從室出來,皇帝慨哄人真是技活啊,真真比上朝安十幾個對罵的老油子還累。
在朝堂上,底下的朝臣對罵時,他可以坐于上首,看著他們對罵,聽他們罵什麼,等他們罵完再怒喝一番,保管震懾得他們服服帖帖的。
但他的小妃嬪不行,不能等不高興完再哄,那就遲了,必須在一開始就得輕言細語慢慢哄。
不能急,急了更急;
也不能兇,兇就會嚇哭;
還不能講理,講理沒用!
哄完人皇帝總結了一番,慨次次哄人,哄好后都有不心得會。
今后哄吃藥是個難題,這回他差點就繃不住了,還是得盡快去懿祥宮把人請來才是,否則他可不能保證次次都能狠下心來做惡人。
許是兩人分開太久了,這次他的小妃嬪格外,讓他看著無比心疼無比憐惜,卻又讓他樂在其中很是。
過往實是太過獨立了,一副有他沒他都可以的樣子,令他有時候有些不得勁。
如今看著開始依賴他,不舍得他,他心中只覺得又快活又滿足。
出了偏殿的門,皇帝重新恢復平日端莊雅正的模樣,只是氣質不再像往常那麼冷清。
外頭整整齊齊候了幾波人。
早在皇帝讓小青出去時候,其他人就跟著一起出去了,如今都在外頭候著呢。
左側是小吉子和小青,兩人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喜意,特別是小吉子,等小青出來跟他一說,聽到萬歲爺親自哄小主喝藥,心中歡天喜地,都咧到耳了,讓他的豬頭臉更丑了。
旁邊站著的是太醫丞黃祖德,他被張慶請去的小太監再次請回來了,一直在外頭候著,他以為這次之后還得好長一段時間才能見到萬歲爺,沒想到一天不到能見兩次,老的臉興得黑紅黑紅的。
再就是張慶和他后星辰殿的太監們,他邊是小林子并著幾個太監,旁邊是萬歲爺的東西,他們又重新抬了回來。
張慶在萬歲爺吩咐這事的時候,想了想,親自去辦了,他怕底下的奴才不知道哪些是萬歲爺用慣的東西,辦不好這差事,不放心。
等他回到星辰殿,發現小林子還乖乖跪在殿中,連姿勢都沒變過,走之前是啥樣,現在看就是啥樣。
這呆子,真看得他一陣來氣。
他走過去就是一掌,推了推他,讓他趕起來,別費人口舌。
不知為何,他看見這小子愣頭愣腦的,就忍不住想拍他腦袋,讓他放機靈點。
沒見過這麼老實的,萬歲爺和他都走了多久了,還一直跪著,如今爺哪有心思管他小林子啊,若是爺今日不回來了,他是不是得跪到明日早朝后,膝蓋跪爛在這兒?
張慶嘆了口氣,唉,三才若是有他一半的老實就好了。
罷了,不想了,這干兒子他是不打算要了,費心護了一路,自己做錯了事想不明白也就罷了,最后倒是怪起他來了,寒了心了。
張慶又看看眼前捂著腦袋、著膝蓋的小林子,越看越老實,呆頭鵝一般,手不自覺又了。
算了算了,這小林子一直就那麼老實,這也不算是缺點。
人老實了點,沒什麼歪歪腸子,口風又,沒萬歲爺發話,誰也撬不開他的,關鍵還有特殊才能,這些也是萬歲爺用他的原因。
等東西收拾妥當,張慶一招手,把小林子也一起帶來了,于是人現在也在蒼瀾院。
見萬歲爺出來,眾人齊齊想要行禮。
皇帝打了個手勢阻止了他們,他的小妃嬪剛睡著,怎可弄出太大靜吵醒。
他帶著張慶走出一段距離,轉頭問張慶道:“人置好沒有?”
張慶知道萬歲爺是指李人的事,彎著腰恭敬地回道:“萬歲爺,已置妥當。”
派人押送李人時候,聽回來稟報的奴才說,那真如瘋狗一般,逮誰咬誰,還想詛咒蓮小主,幸好被有眼力的奴才用子堵住了,否則和泰廟也不用去了,去的直接是閻王殿了,
這李人也真是拎不清啊,最后手腳通通綁住總算是消停了,不過的手本就折了,如今看來是養不好了。
皇帝點點頭,往蒼瀾院偏殿看去,那里有他的小妃嬪,眼神頓時和了幾分,又開口說道:“嗯,此事就不讓知曉了,免得到驚嚇。”
當初魏婕妤事件他的小妃嬪就嚇得不輕,晚上還做了噩夢,此事更不能讓知道。
原本他不想那麼輕饒李氏的,后來想想罷了,那人本不足為慮,邊的奴才才是最大的患,讓去和泰廟,就當為腹中的孩兒積德吧。
皇帝背著手收回目,俯視著眼前的奴才,淡淡地說道:“張慶,朕過往對后宮多有疏忽,你派人將曹德召回,越快越好,從今日起,宮中但凡有何靜皆報予朕。”
昨日從他得知他的小妃嬪出事起,他就一直在深思這件事了,如今后宮由貴妃掌管,他很過問,若是如此下去,恐怕類似事宜還會出現,他又怎麼能護住他的人兒呢。
張慶軀一震,掩下心中的震驚:“是,奴才領命。”
曹德是誰他再清楚不過了,那人是衛司的前任總管,看著人畜無害,卻心思縝,擅長報刺探,從細微端倪中發現真相。
可以說,如果曹德現在還在宮中,那麼大第一的人必然是他,而不是他張慶。
曹德自六歲宮以來就跟著萬歲爺,與萬歲爺一同長大,誼非同凡響,不是宮里任何一人能比得上的。
在萬歲爺最艱難的時期,他為萬歲爺幾番出生死,忠心耿耿,一路輔助萬歲爺登頂,直到如今退。
他所掌管的衛司,是萬歲爺于年時期暗中所設,專門負責后宮、員和民間的報收集,對萬歲爺一路走來,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
可以說如果沒有衛司,萬歲爺或許羽翼不會那麼快滿,直至最后,先帝聽信讒言想要萬歲爺時也不得了,就因為有衛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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