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值班室，水手們終于控制住不再發抖了，為首的水手趕從懷里掏出兩個信封，雙手遞給金鋒。

“先生，這是我們將軍和瀾姑娘給您的信！”

“行，”金鋒接過信封：“你們趕烤烤吧！”

說完金鋒拿著信封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水手們在劉鐵的招呼下也圍著爐子坐了下來。

足足烤了好幾分鐘，幾個水手才終于緩過勁來，但其中有兩個人的耳朵已經凍腫了，還有水手覺得手背手指被火烤得發，開始撓了起來。

“別撓了，這是凍著了，再撓就撓破了！”

劉鐵提醒一聲，然后問道：“你們從哪兒過來的？”

“從趾，”水手回答。

“你們沒從東海補充燃料嗎？”

“補充了……”

“他們沒提醒你渝關城很冷嗎？”

“提醒了……”

“那你們怎麼不多穿點厚服？”劉鐵納悶了。

“我們沒想到會這麼冷啊！”為首的水手苦笑說道：“我們在趾的時候，還著膀子在海里魚，覺得渝關城再冷，也就和東海差不多吧，誰知道冷這樣，要不是蒸汽機邊上暖和，我們估計就凍死在天上了！”

這就是認知不同造的誤差。

別說這個時代，就算金鋒前世也有這樣的事，不從來沒去過北方的南方小土豆，在去之前覺得北方就算再冷又能冷到哪兒去，有些人穿著一件和厚外套就跑過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北方的寒冷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別說一件和外套，穿的羽絨服薄了都不頂事。

那時候金鋒不止一次刷到南方小土豆被凍哭的新聞。

這幾個水手也犯了同樣的錯誤，幸好飛艇上有蒸汽機，他們可以靠著蒸汽機取暖，要不然真飛不到渝關城。

“你們也真不容易，不過現在沒事了，”劉鐵安一聲，然后好奇問道：“你們這次去趾，弄到稻谷和棉花種子了嗎？”

為首的水手沒有回答，而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金鋒。

嚴格來說，趾的況應該屬于機，他不太確定能不能告訴劉鐵。

萬一說了之后，金鋒覺得他泄了呢？

可是劉鐵已經問了，如果不說肯定會得罪劉鐵。

雖然他是水師的人，但劉鐵是川蜀高層，而且還是軍方高層，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調去管水師？或者自己哪天從水師調到劉鐵手下呢？

之前跟隨鄭馳遠來增援渝關城，就有不水手被調離戰艦，上岸幫助守城，后來有一些人還被留了下來，一直到現在。

這時候金鋒也正好抬頭，看到水手的目，說道：“你們和趾軍戰了？說說怎麼回事！”

在紙張出現之前，文字被記錄在竹簡上，在竹簡上刻字本很高，所以字越越好，后來雖然有了紙張，但是文風已經傳承下來了，而且在金鋒改進造紙之前，紙張也不便宜，所以大康有兩套語言系統。

一套是老百姓日常流的口語，就是大白話。

另外一套是書面語言，以文言文為主，尋常百姓聽不懂。

金鋒改進了造紙和印刷，還造出了鉛筆，大大降低了書寫本和書寫速度，義務教育和掃盲班也在普及白話，但是瀾和鄭馳遠在遇到金鋒之前就是讀書人，他們已經習慣了之前的書面語言。

而且這次的來信不是私人通信，而是方公文，所以兩人使用的依舊是文言文。

金鋒雖然能看懂，但是看起來也有些費勁。

水手正在為難呢，聽到金鋒的話如釋重負，趕把那場戰斗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劉鐵聽完，朝金鋒問道：“他說的土司是個職嗎？”

“土司就和東蠻的部落首領差不多，他剛才說的土司，應該是趾最大的一個，相當于東蠻的單于，黨項的皇帝。”金鋒解釋道。

“嚯，鄭將軍和瀾姑娘夠暴躁的啊，滅了人家的軍不說，還把人家的土司給扣了，著人家賠了幾萬斤棉籽和幾十萬斤稻谷！”

劉鐵眼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向往之。

“任何時候，拳頭才是道理啊！”金鋒也慨道。

通過水手的敘述，金鋒可以聽出來，瀾最初的打算是通過貿易的手段來獲取棉籽和稻谷種子，結果卻被土司惦記上了艦隊的樓船，不得不戰，以武力迫趾土司，最終才完這次易。

“先生，我們這次不弄到了棉籽和稻谷，還弄到了不棉花呢！”水手補充道。

瀾的來信是書面語言寫的，金鋒剛才看得頭疼，只看了一半就放下了，沒看到后邊關于棉花的容。

聞言楞了一下，問道：“趾的棉花應該早就收割了吧？瀾上次來信不是說，當地人不知道棉花的用，都把棉花和枝干一起燒了嗎？哪兒弄的棉花？”

“從油料坊弄的，”水手解釋道：“趾人種棉花為了榨油，一些油料廠會把棉鈴送回去，在倉庫里取籽，我們離開的前一天，馬文旭隊長在一個油料廠發現了棉花，就買了下來！

然后馬隊長又轉遍了城里所有油料廠，只要有棉花的，都被他買下來了。”

水手把馬文旭購買棉花的過程說了一遍。

“還是老馬的心眼活泛！”金鋒稱贊一聲，笑著問道：“你們總共買了多棉花？”

“兩三百板車吧，”水師回答：“我去書房找將軍拿信時，瀾姑娘正在和將軍聊天，說什麼下次要多去幾艘船，多拉一些棉花回去……”

說完有些擔憂的看了金鋒一眼，擔心金鋒說他聽瀾和鄭馳遠談話。

不過金鋒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而是重新拿起瀾的來信，快速瀏覽到后邊，果然看到在信的后半段寫著和土司約定的易。

看完之后，金鋒忍不住激的拍了拍桌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瀾和老鄭這次辦得漂亮！”

瀾這次去趾，不完了原定任務，還和土司達了長期貿易的約定。

這是金鋒這段時間聽到的最讓他高興的一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