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瀟湘館，青最好麵子，他不會鬧事的。”

話是這麽說，但夜景湛心頭還是難免擔憂。

萬一瓔惹惱了青，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來？

夜景湛想了想，還是上了閣樓。

樓道口有人攔著，不讓他再進一步。

他隻能站在那裏，盯著那扇閉的房門。

房間裏，瓔為青倒了一杯茶。

青自然沒喝，還將那杯茶潑到了上。

瓔被潑了一臉的茶水，隻得慶幸這茶水不燙。

“你可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瓔將茶杯重重放下，聲音裏滿是怒意。

他知道，瓔之所以會在那麽多人裏挑中他見麵，是因為認出了他。

所以也沒有要瞞份的意思。

瓔眨了眨眼，拿起手絹來臉，“你付了一千兩銀子，就是為了來說這個？”

青聞言，自是更氣了，“你可知你丟的是我的臉？”

“瞧你這話說的。你不是早就與我斷絕了關係，我怎麽可能會丟你的臉呢？”瓔角勾起一抹冷笑。

當初青可是在最絕的時候將拒之門外。

如今倒是會覺得給他丟臉了。

青氣急敗壞，手就要打。

瓔哪裏會乖乖讓他打，偏過臉躲開了不說，還狠狠給了青一掌。

手上還戴著琴用的指套，輕易就在青臉上劃出了幾道痕。

“你……你竟敢打我？”青捂著自己的臉，難以置信地瞪著。

“打你又如何？”瓔冷笑，“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無人知曉。誰能想到相會死在瀟湘館這樣的地方？”

青麵上登時生出恐懼的神來，但又被他強行了下去。

他站起來，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一直到門口才停下。

看著手心裏的跡，他忍不住罵道：“賤人，下手竟然這般狠！”

瓔卻是半點也不惱，反而笑道：“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麽？”

青聞言，臉變得更難看了。

他還想罵，但他才了，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瓔看到他這樣子，嘲諷道：“這就覺得痛了？你可知道我娘吃了多苦，了多罪？”

從來不敢想，那幾日娘是如果在孫姨娘手底下度過的。

瓔說罷，往前走了兩步。

青急之下抄起一旁的花瓶，就要往上砸。

猜到了瓔會有這樣的舉，自然沒有讓他得逞。

隻聽砰的一聲巨響，花瓶摔了碎片。

飛濺的碎片劃傷了瓔的手背，留下了一道痕。

青以為自己將震住了，麵得意之，“我給你三日之間，你若是不滾出京城，就休怪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突然被人從外麵踢開。

瓔正好站在門口，難免被波及。

踢門的人用了十力氣，哪怕被門卸掉了些，但落在他上依舊讓他無法承。

青沒能站穩，重重摔在了那一堆碎片之上，痛得慘連連。

“沒事吧？”夜景湛快步走到瓔邊，焦急地問道。

瓔似是沒想到他會進來，蹙眉道：“你來做什麽？”

不過他這一腳倒是為省了力氣。

原本是想自己踢的。

“這麽大的靜，我怎麽會不擔心？還好你沒事。”夜景湛方才聽到那聲響的時候，心都到了嗓子眼。

生怕出了什麽意外。

還好，對青是有防備的。

此時的青伏在地上，不敢說話，甚至不敢。

他自認為可以拿瓔，讓不敢對自己手。

卻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拿夜景湛。

萬一夜景湛對他了殺心。

青的子止不住地抖起來。

他這樣子，著實稽。

瓔俯下，附在他的耳邊說道：“放心，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的。一來是我嫌你髒，不想髒了自己的手，二來是我不想讓你死得太痛快。我娘過的苦，我會十倍百倍地奉還！”

青抬眼，正好對上那雙恨意滔天的眸子。

他的子抖得更厲害了。

紮在他上的碎瓷片，隨著這抖往裏紮得更深了些。

他痛得麵慘白，滿頭大汗。

“清風，把他扔出去！”

既然瓔不打算拆穿他的份，夜景湛也不會多此一舉。

隻吩咐清風將人扔出去。

清風看了一眼樓下，瀟湘館裏此時還有不人。

若是從正門扔出去，必定會很惹眼。

可若是從窗戶扔下去，不死也殘了。

“這點小事，就不勞煩王爺了。”瓔將門口的小廝喊了進來。

二人將青抬起來，打開了房間裏的暗門，將人抬了下去。

那道暗門是專程為逃生設計的。

若是當真遇到了什麽危險，無法及時從正門討論，就可以先與人周旋，找機會從暗門逃跑。

“為何要見他？萬一他方才當真傷到你怎麽辦？”夜景湛看到青被帶走，立刻讓清風收拾了房中的一片狼藉。

碎瓷片上沾了不，足見青傷得不輕。

“我見他，就是為了讓他知道我的份，讓他知道我回來找他報仇了。”瓔本就沒有將青放在眼裏。

甚至都算好了他會砸碎花瓶。

所以提前在花瓶上了手腳。

很快，青就會收獲給的驚喜。

“你要找他報仇，難道不該在暗中進行，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夜景湛不明白。

“那多沒意思？獵明知道有陷阱，千方百計卻依舊躲不過，苦苦掙紮哀求還是難逃一劫。王爺不覺得很有趣嗎？”瓔角微揚。

“你就這般有把握不會被他算計？”夜景湛知道，吉氏當初在相府吃了太多苦，心中的恨意著實太深。

但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報複，還是太過冒險。

“我要讓他知道，不管他怎麽算計我，都不會有用。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失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切。”

要慢慢折磨青，才對得起娘之前過的那些苦。

瓔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慢慢斂去了眼底的冷意。

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

債償，是再基本不過的道理。

不管是青，孫姨娘還是芷蘊，以及眼前這個人。

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