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輾轉難眠，從短暫的狂喜之后，我也慢慢明白即使銀狼過來，也未必能將我帶走，因為衛荷這個人本來就是想挑起兩國的戰端。

就是想看著濯傲與銀狼斗一個你死我活，試問又怎會讓我安然無恙地回到濯國？

心頭的亮在一點點的消失，如果這個世界有奇跡就好了，師姐也好久不見了，不知道為帝王的又是什麼模樣？會不會高高在上？想起師姐，心中始終會有溫暖。

一整天我都心神恍惚，倒茶給太后的時候，連茶水濺出來也渾然不覺。

“你以為連敖來了就能將你救走？”的聲音滿是譏諷。

我沉默不語，其實我也只能沉默不語。

“突然有點后悔將你毒啞，一個人說話有點無聊。”

一邊喝著茶，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有點百無聊賴的覺。

就在這時，董武下朝后進來，他漸漸已經當這個靜心宮是他的寢室，這點濯傲也從來不干涉。

“他是否答應赴約？”

“已經決定七天后起程，不過到時如果連敖要人——”

“要也不給。”

的話干脆利落，沒有毫的猶豫，讓我的心一點點變冷，有時真的想不明白這個人究竟要什麼。

“貍王與濯王攜手前來，說明兩國已經結盟一同來要人，如果我們是不給，與他們，我們討不了任何好。”

董武小心翼翼地說著。

“如果我們自然討不了什麼好，但問題是他心的人在我們的手里，他不敢跟我們，除非他不想要的命。”

的臉浮現一抹狡黠的笑，如一只老狐貍。

“派人去查宮雪舞這人與連敖究竟有什麼牽扯，又或者連敖給了什麼好給，讓毫不猶豫地站在他這一邊，我記得你曾說這個人的心在濯傲的上，怎會突然與連敖走在一起？”

“他們似乎是舊識，當日我遂自薦要搜尋濯傲等人，連敖除了叮囑不能殺濯傲之外，還多次叮囑如果到宮雪舞這個人，切不可傷了。”

董武的聲音著不解。

“連敖看樣子也不是什麼菩薩心腸的人，當日理應斬草除，但他偏偏下令不能殺濯傲，也不能傷這個人，這事著古怪。”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原因？貍王與濯王兩人是什麼關系？”太后突然轉看我，目凌厲駭人。

我搖搖頭，師父已死，這個世界還有誰知道我們三人的關系？他們就算是查也浪費時間力。

“我竟然忘記是一個啞了。”

有點懊喪地說。

“這樣看來，這個人與連敖私甚好，好到可以倒向他這一邊，既然這樣，宮雪舞這個人就絕對不能留。”

狠的眼神讓我心寒。

“這個人與連敖關系匪淺，你當日在宮中與也來往切，你們三人一定都是舊識，你不說也沒有關系，本宮就不信查不出來。”

掃我一眼，眸子冷著骨頭，讓人不住打了一個寒。

當日他們在房中耳語了一晚，我的心不安，總覺得有事發生，我很努力地去聽他們說什麼，但卻什麼都聽不清楚。

第二天我送茶進去的時候，卻聽到里面有激烈的爭吵聲，還有杯子被砸碎的聲音。

我想聽一會，但又怕里面的戰火彌漫，直接將我點燃，正在猶豫間，一聲洪亮帶著怒火的聲音讓我避無可避。

“進來——”

那是濯傲的聲音，既然被發現了，我著頭皮走了進去，他的目匆匆掃了我一眼，就不再看我，冷漠而冰冷。

“母后，傲兒不想時時刻刻與你于這樣的敵對狀態，我們是母子。”

濯傲的聲音沉郁，帶痛。

“傲兒，似乎現在并不是母后想與你敵對，而是你給母后出難題，你母后的寢宮并沒有你要找的人。“

“母后，連敖給我的書信說他的皇后被董將軍擄走，既然母后說人不在你這里，那我找董將軍要人也可以，只是刀劍無眼，到時傷著董將軍就不好了。”

“傲兒，你這是要挾母后，你竟然為那個背叛你的人要挾母后？”

又一只杯子摔碎，濯傲卻面不改。

“母后何必怒，孩兒怎敢要挾母后？只是濯王信中提及董將軍將他的皇后擄走，并且帶兵圍剿他，要置他于死地。”

“現在董將軍是我衛國的將軍，他做了這等事，所有人都以為是本王將人擄走，是本王要將濯王擊殺。現在人又不在傲兒手中，傲兒覺得著實冤枉，心中不爽，來母后這里求證一下罷了。”

“如果皇兒一口咬定人在母后這里，你大可去搜。”

“是不是搜到傲兒要的人，傲兒就可以將帶走？”

我看到太后的臉微變，濯傲卻風輕云淡地在喝茶。

“如果傲兒大干戈去搜母后的寢室，宮中肯定傳言我們母子不和，這并不是你我所樂見，不就是區區一個子，傲兒何必執著。”

“難道皇兒搜到了人，真的會卑躬屈膝地將人送回去？那我們衛國人的面何存？你不要忘記，是誰讓我們國破家亡？你就不想報這個仇？”

“是送是留傲兒還沒有想好，只不過背叛孩兒，陣前下毒毀我三軍，以致我軍兵敗如山倒，此仇不共戴天，此恨綿綿無絕期。”

“如果人在我衛國皇宮，是殺是剮，孩兒不想假手于人，萬母后見諒將人到我手中，讓我親自置，傲兒自激不盡，滅國之恨，傲兒從未忘，只是如今未是時候。”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但心中卻掀起了滾滾波濤，以往種種不停在腦海浮現，有甜有酸也有苦。

對這個男人，我心中一直有愧，如果要死，我寧愿死在他的手中，從此心得以寧靜，他的心中也不會裝著那麼多恨。

“孩兒說得如此在理，母后怎好拒絕，可惜董將軍將人捉到后被逃走了，你也知道這人狡猾，如今人不在這里，母后如何能將人給你？”

說完掃了我一眼，狠惡毒，帶著警告，我沒有吭聲，因為在濯傲我進來的那一刻，我到他其實已經認出我了，要不我在外面聽被他發現，十條命都沒了。

“母后，你的寢室我可以不搜，傲兒就帶一個人離開即可。”

他一揚，手指著我，依然風輕云淡，可太后的臉卻猛地一變。

“不過就區區一個啞，皇兒你要來何用？平時服侍得母后甚好，母后不舍得，除了，母后的宮中的宮娥，皇可可任挑。”

說到最后，的語氣變得強。

“母后，這是你一直尋找而未果的魅丹，自藥仙仙逝之后，這天下就剩這一小罐了，不但能延緩衰老，還能讓母后的容更出眾，千金難買一粒，我用這一罐，換取一個又丑又啞的子，不知道母后是否愿意換？”

直到這一刻，他說話還是不疾不徐，比我認識的濯傲真的沉穩很多了。

太后的眸子猛地一亮，可見對這一瓶魅丹已經垂涎已久，即使想掩藏也掩藏不住。

“傲兒，以往你對這個人你直接是強搶，如今你竟然會引母后放手，可見三年長進了不。”

“永駐青春，母后的確心之所往，但我不會放，已經改變了容，母后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你什麼時候認出？是不是這個賤人告知你？”

“對我無在先，背叛在后，有這個膽量告知我嗎？對于一個恨之骨的人，孩兒又豈會輕易淡忘？”

“我第一眼就認出是，一直沒朝母后要人，是母后如此折磨，也正合我的心意，但如今既然兩王親自來要人，此事就該另當別論。”

“今日傲兒不想與母后大干戈，便宜了他人，只求母后能退一步，如果母后恨，將折磨如今這個景，也應該消了一口氣，再折磨下去，人死了，對母后對衛國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打算將人回給連敖，換取一時的茍安，這似乎并不是傲兒你的行事作風，以我們衛國的國力，難道就怕連敖不？如果你要人，母后不允，即便與傲兒大干戈母后也在所不惜。”

此時的聲音已經又冷又，沒有一商量的余地，我一直立在一旁，母子倆的對話字字耳，手中捧著的茶水微微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