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像個種，有時候又木訥得像個直男。

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心里冷哼一聲，既然他不說話，那就不理他，看誰先敗下陣來。

酒店建在山林間別有一番景致，位置又高，餐廳的隨便一個地方都很好瞭遠方。

吃了午飯，席漠提議去泡溫泉。

“剛好吃好飯升高，不宜泡湯。”說。

“那去樓上休息一會兒，傍晚再去泡。這邊地勢高聳，夜里星空很，酒店有專門的觀星臺和高度的天文遠鏡，我們一起看看？”

“我爸不準我在外夜宿。”

“我知道，看完了我送你回去。”他看著遠的云朵，了，“我難得有這麼悠閑的生日，往年都是在公司忙。”

“下山的纜車八點就停運了。”

“我給負責人打過招呼了，今晚有纜車，到時定能送你下山安全到家。”

果然是商人，說話周圓潤，前后都打點好了，還用上生日這樣的話。

之以，曉之以理。

是一點都推辭不了了。

“我上樓睡午覺。”

扔下一句話，起。

不管怎麼說，之前他在玻璃橋上真的嚇壞了，還生著氣呢。

明知道生氣的原因，卻避開了主題不直接道歉安，反倒彎彎繞繞地做其他事哄。

真不知該說他細心周到還是裝傻作弄。

酒店回廊安靜，拿著房卡慢悠悠找著房間，余自然沒落掉后的腳步。

找到房間，回頭，“不要跟著我了，我……”

眼前倏地覆下影，男人高大的軀擋在前，墨瞳低垂著看。

咫尺之遙。

溫婳呼吸一。

席漠聲線低醇磁，語氣和，“嚇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覺得你那樣很生，便想逗一逗。而且……”

他呼吸有些灼熱，嗓音更像摻了沙，如有實質，“我想讓你親親我，不是為了嚇你。”

他神認真，被那雙幽潭般的眼睛看著，溫婳覺像要被吸進去。

下一秒，他低頭在額上落了一吻，“對不起，讓你驚了。”

愣愣的小表令他黑眸含笑，“去休息吧，傍晚我來你去泡溫泉，我閉門思過去了。”

吸了吸鼻子刷卡進門，臨要關門時小眼神瞥了他一眼。

被那眼神看著，某人心里火熱熱的，終是沒忍住，幾步上前傾吻了。

突如其來的狀況把溫婳嚇得不輕，長這麼大連個正經都沒談過，男孩子的手都沒牽過，更別說這種天化日之下的吻了。

男人退開后，驚惶地關上門，靠在門邊半天順不了氣。

眸子如化開了水似的，咬著口起伏不定。

這是第二個吻，帶來的驚濤駭浪一點兒也不比初吻那次。

當初他騙走初吻后就消失不見了，心里有氣，所以連帶著那個吻都不想去回憶。

這次的吻比上次還要突然。

了心臟，像只小鼓。

下午，他來敲門。

打開一條，只見他手里拿著禮品袋。

“給你準備的服。”他把袋子遞過去，“換好再出來。”

關上門，溫婳拿出服看了眼，是泡溫泉的泳。

上是黑綢緞花邊襯衫，不算太，但肚臍和鎖骨，下是配套的短，擺長度不規則，到大。

款式就很微妙了。

要有，要純樸有純樸，怎麼看都行。

溫婳挑著眉看了會兒，心中早把男人那點小伎倆看破。

明明想看，偏蓋彌彰地選了這麼一套好像中規中矩的。

穿不穿？

當然穿。

角微勾，反正沒損失，苦的是誰還不一定。

開了門，男人看一瞬，面如常地把手里的披風給捂得嚴嚴實實。

“小心著涼。”

到了溫泉，溫婳發現一個人也沒有。

“你包場了？”

“嗯。”

不包場他怎麼可能帶來泡湯。

放下披風，率先進了溫泉，溫潤的暖流包裹著人全，舒服得全每個細胞都舒張了。

瞇著眼一會兒，聽到男人下湯的靜，稍稍睜了睜眼。

目是男人理線條分明的腹。

沒想到他浴下的材這麼有料，比想象中完好看太多。

還以為他忙著料理公司沒時間健，沒想到他腹會這麼棒，恰到好的力量和勁瘦，多一分太魯，一分太弱。

這是第二次看他的，比高中那一次在更室不小心窺到的要來的更清晰直白。

也更……擾人心神。

目很晦，只不經意瞥過一眼便看向別，像是本不在意。

男人幽邃的視線落在線條流暢的側臉上，一副從容自若的閑適模樣，似乎真的在認真。

目看著的地方有塊大屏，上面正播著一個娛樂綜藝，聽嘉賓的笑聲應該很有趣，不然為什麼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屏幕？

不看他，他便目直白地打量。

一筆清晰鎖骨白得晃眼，微卷的發稍顯凌地散在圓潤的肩頭與前，與白皙錯襯托，凌又純潔。

因著浮力，輕薄布料漂浮在水面，像朵高貴張揚的黑玫瑰，細瘦致的腰不盈一握，水下若若現一雙筆直長，晃著細碎的吸著人的視線。

太白了，瑩白與黑綢緞形彩上的鮮明對比，更顯得冰玉骨。

他黑瞳深暗，目緩緩上移，掠過翹的鼻梁到縹緲眉眼，眼尾弧度輕揚，瞳仁黝黑純粹，清又疏淡，是清冷人的眼型。

其實他腦子里并沒有過多想法，躁是有的，但更多的是細細凝視每一寸。

像要把刻進腦海。

杳無音訊的那幾年太苦了，他面上不山水，但只有自己知道，對，他有多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眼前生好的人放到以前是他魂牽夢繞都難得一見的夢。

被拉進黑名單的這一年他花了很大力氣才沒有把偽裝起來的清淡從容潰散，消失了七年的人再度出現在生命里又短暫失去，那種巨大落差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一開始他也有控制不住的氣悶，所以促了這場看似冷戰的‘冷戰’，但他的氣很短，短到第三天就極度后悔那晚的失言。

為什麼要質問什麼可有可無，本來就是他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