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加重了語氣，好似這樣就能讓的話變得更加可信。

司堯臣沒有回應。

瓔麵上浮現出慍，“你不信我？”

“隻是覺得，你們之間的羈絆如此之深，隻怕很難剔除幹淨。”

司堯臣知道，若是不能剔除幹淨，心裏就永遠放不下另一個人。

“我現在一心隻想回到東臨，其餘的事，對我來說都不重要。”瓔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大抵也知道，夜景湛這三個字早就已經融到的之中，不管怎麽做，也無法剔除。

但也清楚，不可能放下心中的芥。

所以與夜景湛之間，不會再有可能。

眼下對來說最為要的，是盡快將東臨國奪回來。

“我會幫你實現的。不管你想要什麽。”司堯臣深深地看了一眼。

瓔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多謝。”

司堯臣不能在後宮久留，轉走了。

他離開不久，夜景湛就讓清風帶了消息來——

芷蘊快要死了。

瓔倒是沒想到，的死期會來得這麽快。

芷蘊的最後一麵，自然要去見上一見的。

瓔跟著清風離開皇宮，坐上了等在宮外的馬車。

夜景湛果然在馬車上。

見了，先是將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方才說道：“你不是說司堯臣會保護好你，為何還會讓你遇上刺殺？”

瓔沒忍住笑出了聲，“王爺不是一向聰明，難道猜不出是怎麽回事？”

夜景湛許久不曾見這樣笑，一時間看得了迷。

半晌才反應過來方才那句話的意思，“是假的？”

瓔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裝傻。

夜景湛看著這無語凝噎的樣子，卻笑了笑，說道：“是假的就好。”

沒有真的傷，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然呢？難不你要為了我殺了皇後？”瓔嗤笑一聲。

夜景湛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他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瓔微微皺眉，“那倒是不必，我的仇人，自然還是得我親自來解決。”

馬車停在了一偏僻的地方。

麵前是個又髒又破的院子。

不知道被廢棄了多久，到都是灰塵蛛網。

芷蘊就躺在院子裏，不斷發出痛苦的。

渾潰爛得不樣子，流著膿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沒想到，到了這個地步，都還不忘修補那張臉。

不停地從自己上割下皮來，企圖補好臉上的那塊傷疤。

一直到渾上下沒有一塊好。

當然，這其中必然還有夜景湛的功勞。

察覺到有人來，芷蘊艱難地偏過頭看了一眼。

見來人是瓔，登時急火攻心，吐出一口來。

“賤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聲音嘶啞得不樣子。

瓔冷笑一聲，“你放心，你死後，我會讓高人鎮住你的魂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你連做鬼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你……”芷蘊艱難地爬起來，想要到麵前。

可已是將死之人，子羸弱，哪裏還有什麽力氣？

隻爬到一半，就沒了力氣。

瓔捂著鼻子嫌棄地看了一眼，“真惡心。”

“就算你們再恨我又有什麽用？你們兩個永遠都不可能會在一起了！”芷蘊忽然大笑起來，“瓔，你終究還是輸給我了！”

“那恐怕要讓你失了。”瓔輕笑一聲，轉過頭踮起腳在夜景湛角輕輕印上一吻。

夜景湛全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舉，半晌沒能反應過來。

“不可能！你那樣恨他，怎麽可能會跟他在一起！”芷蘊目眥裂，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

瓔靠在夜景湛懷裏，笑靨如花，“芷蘊，輸的人是你。”

芷蘊不甘心地喊了幾聲，吐出一口來，咽了氣。

死不瞑目。

瓔立刻從夜景湛懷裏出來，轉走出去，吐了個天翻地覆。

懷中那一抹暖意消失，夜景湛心中失落不已。

再看吐這樣，更是難。

他隻能安自己，會吐，是因為芷蘊這樣子著實太讓人反胃。

並非是因為方才與他親近。

夜景湛到不遠接了山泉水給。

瓔漱了口，又喝了幾口，方才覺得舒服了些。

罪魁禍首死得這般慘烈，按理說，應該是開心的。

可心中卻一陣陣發悶。

芷蘊沒有說錯，的確輸了。

與夜景湛，都輸得很慘。

他們坐上馬車的時候，院子裏已經是一片火。

夜景湛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枚平安符來，放到了的手上，“就算當真變了鬼，也傷不了你的。”

瓔盯著平安符上的“瓔”二字，有些出神。

倒不是驚訝於夜景湛能得到這千金難求的平安符。

而是驚訝於這繡工。

這兩個字繡得歪歪扭扭的，若非是的名字，怕是本就認不出來。

該不會，是他自己繡的吧？

瓔下意識地看向夜景湛的手，發現他手上果然有不小傷。

像是被針紮出來的。

“所謂的平安符，不過是個藉罷了。本就沒什麽用。”瓔想要還回去。

夜景湛並沒有接過去，“阿瓔，你若是不喜歡，就扔了吧。不用還給我。”

瓔毫不猶豫地掀開簾子，將平安符扔了出去。

夜景湛眼中閃過一抹痛意。

但什麽也沒有說。

不過就是一枚平安符而已，他怎麽能希瓔會有半點容？

扔了就扔了吧，他再想別的法子。

馬車一路疾馳，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夜景湛擔心瓔認為是他在耍什麽心思，趕問了一句。

“好像是府出了事。”清風回答。

瓔掀開簾子一看，發現前麵還真是府。

看熱鬧的人將道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清風去打聽了一下，說是捕快在府的花園裏挖出了兩首。

已經辨認不出模樣。

府上的下人供稱，那兩首是子安跟孫姨娘。

子安已經死去多日，孫姨娘則是昨日才埋下去的。

也不知是誰走了消息，讓捕快找上了門。

青堅稱二人都是病死的，埋在院子裏隻是因為他不想與他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