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賣頭花的婆子被問住。

們同源縣窮，先前賣兒賣之風盛行，以往在街上瞧見那賣孩子的，這心里也回跟著嘆一句，“若不是家里太難了，養活不起，誰又會狠心賣自己的兒呢。”

邊這被賣了的兒，便是日子過得沒有似沈姑娘這般好的，也有被賣了就從此不再認爹娘的。

沈德見這婆子被自己問住了，眼珠子一轉，又道：“當初，我爹娘是在街上尋和善富貴的人家，一心想將旺歌賣到那好人家家里去過好日子的，才主住了縣主，求縣主買下的。”

“說要將賣到那花樓里去，也不過是為了激起縣主的憐憫之心，好讓縣主買下罷了。”

他說著又低頭，憤怒地看著沈歌道：“若不是爹娘想方設法讓縣主買下了你，你哪里有今日這樣的好日子。”

“可你呢？哪里有明白半點兒爹娘的苦心，念及半分爹娘的養育之恩。爹娘讓你過上了這樣的好日子，吃香喝辣，穿著綾羅綢緞，你卻沒有半點兒良心，連爹娘都不認。還想看著爹傷病在床上無藥醫治，變瘸子在床上躺一輩子。”

沈德這一番話，讓周遭的不人頓時覺得，他那一雙賣了兒的爹娘，是用心良苦，雖然不得已賣了兒，卻為兒尋了一個頂好的人家。

加上沈歌現在做著面的副掌柜，穿戴也跟那有錢人家的小姐沒什麼兩樣，對比哥哥沈德，穿著布裳，裳上還有補丁，皮黝黑，就是尋常家貧的莊戶人，二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別，就更覺得沈歌的日子過得好了。

亦覺得，爹娘想方設法求人買下了，讓過上了好日子，卻不懂爹娘苦心，不顧念生養之恩，實乃不孝沒良心。

有人態度還算和的勸說，“小姑娘，心可不要那麼毒，這不認爹娘，下輩子是要投畜生道的。”

“就是，爹娘生養你一場，又將你賣到了這樣的好人家，讓你過上了好日子，你要是不認爹娘可就太不孝了。”

“養兒方知父母恩，等你也生養了孩子，就明白父母的苦心了。”

也有那比較激進的人直接說：“這樣沒良心，當初爹娘就該將賣到那花樓里，讓做那千人騎萬人的婊子，讓知道啥才爹娘心狠。”

“就是，這樣心毒，要看著自己爹瘸子的歹毒兒，就不配為人。”

“小伙子，你打得好，這樣沒良心的妹子，就要靠你這樣的哥哥多教訓教訓。”

聽見這些話，沈歌眼神呆滯的看著前方，開始反思。

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被賣了給哥哥換彩禮的人是我？

爹娘雖然是在街上尋好賣家，主住縣主，將賣給了縣主。

但一開始，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尋不到能出個好價錢的賣家，就將賣到花樓里去的。

先前被賣的時候，路人都是指責爹娘狠心的。

爹娘來鋪子里鬧，來排隊賣菌子的人，也是幫著說話，指責爹娘的不是。

都說，賣出去的兒，就不是他們家的人了，他們怎麼還有臉找上門來。

可是這才過去多久，怎麼就的錯，沒良心，是畜生了呢？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