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晚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一陣手機鈴聲把吵了起來。
“喂。”一邊接通電話一邊了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醫院的床上睡久了,現在再睡這種床,腰總是不舒服。
“棠晚,你怎麽回事啊,在群裏說了一聲要聚之後就不見了人,我們可是選好了地方了啊,明天五點半,你可不準放大家鴿子!”
聽著那頭劈裏啪啦的一段話,棠晚愣了愣,拿下手機看了一眼備注信息,發現是高中的時候的班長。
仔細想來這電話還是高考的時候意外加上的,卻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這人竟然一直沒換號碼。
不過現在要說不想去了,班長估計能直接順著電線過來掐死。
想著也的確要出去散散心了,便點頭,“那你把地址發給我吧。”
棠晚以前在高中的時候跟班上的男生都玩的好的,所以雖然後來出了國,互相之間都沒什麽聯係了,可是說起這個人每個人的印象卻都很深。
一是因為本來就跟周圍的男生玩得來,二是因為漂亮,在那些玩一片的男生中,青春懵懂的年紀,喜歡就變了一件很自然的事。
可是這些喜歡在最後棠晚去了國外之後都變得不了了之。
尤其前段時間還聽說結了婚,一群人還在群裏哀嚎過,然後好奇過結婚的對象會是誰,隻不過棠晚把群屏蔽了,自然是不會看到的。
“行,我等會發你手機上。”班長在那頭說著,頓了頓,忽然又問,“你這次回來你老公跟你一起回來了嗎?要是一起回來了,帶過來給兄弟們看看唄。”
老公?
棠晚閉著的眼睛忽然睜開,看著頭頂的天花板,一時間沒有說話。
那邊的班長沒聽到回答,下意識問了句,“不會吧,不會真的吵架了吧?”
“沒有。”棠晚腰的作一頓,說:“離婚了。”
班長:“……”
“男人有什麽好看的,我帶個朋友過去,大!”
“……行啊,夠義氣,我們大多都還是單呢。”
“正好,我朋友也單著呢。”
棠晚跟對方胡扯了幾句後就掛斷了電話,在床上躺了一會,然後牽了牽角,去浴室洗了把臉,下了樓。
棠寶玩累後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了,上蓋著一個小毯子,至於衛以藍手裏捧著一包薯片竟然坐在一旁在看電視劇,而且還是狗到不行的皂劇。
棠晚驚了驚,走過去,“你還是衛以藍嗎?這是跑來我家給我嫂子帶孩子來了?”
衛以藍回頭看著,“怎麽這麽快就醒了?”
“快嗎?”棠晚說著看了一眼時間,好像的確快的,隻上去了不到兩個小時,至於睡了多久就更不用說了。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棠晚在的邊坐下,抬手從手裏的袋子裏拿了一塊薯片送裏,然後有點機械的咀嚼了幾下開口:“明天打扮的好看點,帶你出去。”
衛以藍想也沒想的說,“我什麽時候不好看?”
說完細眉一挑,“給我介紹男人?”
“嗯,高中同學,記得還是有幾個長的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下來經過社會的摧殘後有沒有‘整容。’”
“……”衛以藍:“那還是算了。”
說著一頓:“不過一起喝個酒還是可以的。”
“嗯。”棠晚點頭,忽然說:“你把之前的那離婚協議發我一份吧。”
衛以藍正換臺的作一頓,然後沒說什麽拿出手機點給發了過去。
棠晚點了接收,也沒怎麽看,直接在網上下了單,讓店家給打印好寄過來。
弄完之後抬頭,麵前的電視上正好在播放一個本地的新聞:“放康醫院聯合多家醫院一起扶貧攻堅,到時將會派出自請願的醫護人員前往……”
後麵的話被衛以藍切臺的作打斷了。
棠晚握著手機,一時間有點出神。
放康醫院,就是之前蔣奚過來J市這邊所待的醫院啊。
衛以藍見發呆,扭頭問,“怎麽了?”
棠晚搖頭:“沒事。”
衛以藍以為是因為離婚協議的事,想了想,道:“你要是還沒想好……”
“你想多了。”棠晚打斷的話,“我就是想著你明天過去後收斂著點,要是沒那個意思,就別勾人家。”
衛以藍一把扔掉手裏的遙控,“你這話說的,我衛以藍是個男人都來者不拒嗎?”
棠晚沉默的看著,沒說話。
衛以藍:“……”
下一秒就見直接朝棠晚撲了過來,“棠晚,我掐死你,本小姐也是看臉的好吧。”
文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鬧在一起的兩人,笑了笑,開口:“別鬧了,我剛做了蛋糕,你們快來嚐嚐。”
正被衛以藍在沙發上的棠晚:“……”
能拒絕嗎?
是真的不想再吐了,以前懷孕都沒這麽吐過呢。
可看著文含笑的目,棠晚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坐了起來。
從回家的這段時間到現在,文幾乎都泡在了廚房,每天變著法的給做各種吃的,和各種營養的,就是想要把養胖一點。
對於母親的這份心思,棠晚很無奈,卻也沒法拒絕。
之前住院的那一個多月,不好,文卻也沒能好到哪裏去。
棠晚瘦了,做為天天守在病床邊的母親,文又怎麽可能不瘦?
這些棠晚都看在眼裏,心疼的不知道該做什麽,唯一能做的就隻有能讓母親點心,然後放心點。
其實在過去的那麽多年,棠晚一直是怎麽混怎麽來的,相比較於棠景同和唐堯東兩個男孩子,棠德厚和文為這個兒的心更多。
從小到大,棠晚一直覺得自己沒心沒肺的,也沒有去怎麽在乎這些。
可是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鬼門關走了一回,從海城回來的那天,看到母親的頭上有了白頭發。
還有父親。
明明在那之前,棠晚一直覺得他們還很年輕。
可是在那一個瞬間,覺得兩人好像老了很多。
或許是自己也當了媽媽,雖然是個不負責的媽媽,可卻也能同。
父母心疼孩子,沒有任何理由。
父母為了孩子好,也沒有任何理由。
因為都是出於一種本能,作為父母的本能。
文笑看著問:“好吃嗎?”
棠晚抬頭,一瞬間就看到了母親眼角以前從沒發現的皺紋,鼻尖一酸。
“好吃!”
文笑著了的頭,“我們晚晚喜歡就好。”
棠晚快速垂眸,去了眼底的熱,連續吃了好幾口,直把撐的滿滿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最後也隻是吃了不到一塊蛋糕,肚子一點也也不撐,可是在吃完後,棠晚還是第一時間快速上了樓,然後關上門跑到洗手間吐了起來。
這之前吃的東西都吐沒了,也沒什麽好吐的,都是酸水。
吐到最後實在沒力,棠晚撐在盥洗臺上,抬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
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落了滿臉的淚水。
為什麽哭了呢?
不,沒哭,是吐的太難了。
所以眼淚自己流了出來。
對,自己流出來的。
棠晚,你這樣可真狼狽啊!
……
班長給棠晚發的地方是J市市中心新開的一家商業廣場,裏麵吃喝玩樂一條龍,不需要到別的地方,附近不遠就是醫院銀行什麽的,都很方便。
棠晚跟衛以藍兩人剛到,就接到了應彬打來的電話。
“應?”
“晚晚,我在J市,有時間嗎?我請你吃個飯啊。”那頭應彬的聲音很大,聽著很高興。
棠晚看了一眼眼前的包廂門,想了想說:“我是主人,哪有讓你請的道理,剛好我在外麵,我給你發個地址,你直接過來吧。”
衛以藍自然也聽到了的話,見掛斷電話,挑了挑眉,“這小夥子還沒死心?”
棠晚點頭:“應該吧。”
“他長的行,家世也行,最重要的是這契而不舍的態度我很看好,要不要考慮考慮?”
棠晚對翻了個白眼,“我這還沒離婚呢。”
就算離了,也沒這個心思。
更何況一直隻把應彬當朋友。
所以,在剛才的那個瞬間,把人直接喊來了這裏,反正到時人多,也不會尷尬。
衛以藍跟上去,“晚晚,你這樣不行,都說新歡舊,你肯定要有一個新歡才能去忘掉那個舊,不能一直沉迷在過去,我們年輕人要向前看。”
“行了,你閉吧。”棠晚說著推開眼前的包廂門,一下子就被裏麵鬼哭狼嚎的歌聲嚇的停在了門口。
班長給發的地址的確是這裏,可也沒告訴裏麵還帶唱歌的啊。
棠晚整張臉皺了一團,正想打道回府的時候,裏麵正在唱歌的人眼尖看到了,立刻喊了一嗓子,“棠晚!”
本就大的嗓音經過擴音的傳播讓門口站著的棠晚的臉再次垮了幾分。
班長聽到聲音第一時間走了過來,看著棠晚笑道:“遲到了啊,得罰酒。”
棠晚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無語道:“就遲到了一分鍾。”
因為接了應彬的那個電話。
班長嚴肅的開口:“你知道在當今這個高效率的社會一分鍾可以幹多事嗎?”
說完,他圓圓的小眼珠子看向一旁站著的衛以藍,眼睛瞬間亮了亮,“你好,我莊毅,你就是晚晚的朋友吧?”
衛以藍抬手了一下耳邊的頭發,笑著出手,“衛以藍。”
班長的個子不高,還有點胖,不過皮很好,笑起來的時候還有酒窩,要是瘦下來的話絕對不會差,就是眼睛有點小。
“你好你好,快進來吧。”班長說著側開讓兩人進去,在棠晚路過他邊的時候他忽然湊過子在的耳邊小聲說了句,“何也來了。”
棠晚愣了愣,一時間有點沒想起來這個何是哪號人。
莊毅看表就猜到了在想什麽,當即一臉同的開口:“我們大校草可真可憐啊,高中追了你整整三年,然後你一聲不響的去了國外,現在倒好,連人都不記得了。”
棠晚:“……”
好像有點想起來了。
隻不過……
“他有追過我嗎?”棠晚疑的問,怎麽不知道?
“……”莊毅無語的看著,“還好他去洗手間了,不然你聽到你這話估計得哭。”
棠晚:“……”
裏麵的人見他們堵在門口不進去,頓時不高興了,扯著嗓子吼了一句:“莊胖子,說什麽呢。”
莊毅回頭沒好氣的懟了一句:“你才胖子,你全家都是胖子。”
棠晚聞言一邊走進去一邊看著他說:“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麽胖的啊,日子過的不錯啊班長。”
“湊合吧。”莊毅謙虛的了肚子,目落在棠晚的上,一頓,皺眉說:“你以前也沒這麽瘦啊,這是怎麽了?別告訴我是絕食減。”
說完就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孩子是怎麽想的,誰說瘦一塊塊骨頭就好看了,我就喜歡有的,抱著多舒服啊。”
他話落,棠晚還沒說話,一旁的衛以藍開口了,“什麽絕食減,這是失了。”
棠晚咬了咬牙,“衛以藍!”
莊毅眼睛瞪的溜圓:“對了,你說你離婚了,是哪個不長眼的男人竟然跟你離婚?”
幾人說話間已經走了進來,聽到他這話,頓時七八舌的問了起來。
棠晚頓時很頭痛,有點後悔昨天一時快告訴了這胖子。
衛以藍掃了一眼包廂的人,在棠晚的耳邊小聲說:“你這些同學質量都還高的啊,你怎麽就沒部發展一個呢。”
棠晚從小就是一個控,能跟玩在一起的人自然都不會多醜,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也都參加了工作,可也都沒怎麽變樣,一眼看去還是很賞心悅目的。
當然,既然是同學群,那麽除了男同學,肯定也會有同學。
就比如眼前這個化著致的妝容上穿的也都是某國際品牌的當季新款走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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