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心裡的那點兒界限劃分得格外清晰。
親人、朋友、人。
乾乾淨淨明明白白的。
「所以我不敢和表白,因為我不知道,是能更進一步,還是被徹底劃分到普通朋友那一列。」
白緒言抓住朋友的手,一字一句道,「有人走進了的界限,即使只是踏進去了一步。」
他嫉妒。
又羨慕。
白緒言扯著角,喃喃自語。
「如果知道了,知道了他的喜歡,是不是也會像離開我一樣,離開他?」
「——我真想看看啊。」
-
謝與坐在商務車的后座,又手了郁驚畫的肚子。
「不?拿塊餅乾給你吃。」
郁驚畫搖搖頭,小聲嘆了口氣,眼尾往下落著。
謝與微微瞇眼,「在想白緒言?」
郁驚畫懨懨的,「我們已經當了十幾年朋友了,突然之間,就走到了這個地步。」
「我覺得好可惜啊。」
謝與慢慢挲著的手指,低聲詢問,「那畫畫會後悔嗎?」
「後悔什麼?」郁驚畫看他,聲道,「不會後悔的,我會為自己的每一個決定負責。」
……
到家時,燒麥已經蹲在電梯口等著了。
電梯門一開,一大隻貓貓就撲了上來,嗲里嗲氣的喵喵著。
郁驚畫蹲下,將拉著自己擺的燒麥抱起。
謝與輕嘖一聲,眉眼低,有些不耐,「沈教授再不回來,讓謝渡過來把燒麥帶走算了。」
燒麥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耳朵豎起,對著謝與一陣喵喵。
郁驚畫晃了晃燒麥茸茸的大尾,笑道,「沈阿姨不是說明天就回家了嗎?」
謝與輕嗤,說起正事。
「說要帶一位客人回來,明天晚上我們去老宅吃飯。」
郁驚畫有些懵,遲疑著問道,「我們……?」
不是就謝與嗎?
去謝家幹嘛呀。
謝與挑眉看,語氣里含了點促狹。
「剛剛還在外面喊我未婚夫,現在連家都不回了?」
「行啊,郁,你現在變臉是越來越快了。」
郁驚畫:「?」
謝與抬手了的白臉頰,輕笑道,「早晚要去的。」
以後結婚了,偶爾肯定也要回老宅住兩天。
郁驚畫迅速握著燒麥的爪子,拍在謝與的手臂上,躲開他自己的手。
「……去就去吧。」
畢竟沈阿姨對一直很好。
沈阿姨出去流學習完,又旅途勞頓的回來,當然是和謝與回老宅去見了。
總不能讓長輩親自過來吧?
郁驚畫抱著燒麥往樓上走,倏而腳步一頓,有些困。
還是覺得有些不對。
但謝與和沈遐的態度都太過理直氣壯,讓抓不住那點兒溜溜的疑點。
——就比如,相攜回老宅看長輩這件事,怎麼看,都只有小夫妻會做吧。
上到二樓,燒麥一個蹬跳下了地,去自己的房間裡吃貓糧。
郁驚畫也不在意,握住門把打開了客臥的門。
打算在吃晚餐前,洗個澡換個睡。
拉出整齊櫃裡的睡,指尖落在垂順的面料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明天上午,E家設計師要來給送服。
謝與給定製了許多套,客臥還要收拾一些不穿的出去騰位置。
郁驚畫連忙放下手中的睡,走到了最裡面的櫃,開垂落的擺。
將一個小包拿了出來。
這裡面裝著江歡上次上門給送的「特殊定製」。
明天要收拾這帽間,肯定不能留在裡面,那塞在哪兒呢?
郁驚畫拿著包,在客臥里到轉了轉,最後半蹲下,拉開了桌子底下的柜子。
能放。
找好地方,鬆了口氣,垂眼看著那個挪間還在叮叮噹噹作響的小包。
貓貓骨子裡的好奇和躍躍試又冒出了頭。
謝與在樓下打電話,一時半會兒不會上來。
那悄悄看一下……?
郁驚畫解開繩結,細白手指在一堆絨絨裡面挑了挑,取出了一個純白絨的貓貓耳朵發箍。
不知道江歡上哪兒找的,耳朵做得很細,絨上去也乎乎的,一點兒都不會刺手。
郁驚畫走到鏡子前,給自己戴上。
正好今天穿了條淺米白的子,倒是意外地很配,耳朵下方還綴著兩個小鈴鐺,一晃就叮叮噹噹的響。
郁驚畫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還可。
又折回那個小包前,每個都翻出來看了看,基本都是鈴鐺或者帶的裝飾,再往下……
指尖到一個塑封袋。
郁驚畫有些奇怪,拿出來看了一眼。
——潔白絨的圓潤長條貓貓尾,彎曲著放在塑封袋裡。
郁驚畫:「!」
竟然還有尾!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男人低沉嗓音,喊著,「……郁?」
謝與這麼快就打完電話上來了?
郁驚畫來不及多想,手忙腳地將一堆絨耳朵和尾塞回袋子裡。
然後嘭地一聲關上了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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