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中一時只有溫的聲音,眾人沉默,還是向云道:“小千歲,將軍府自有府醫,陛下也會命太醫院多加關照,您不必太過關心。”
“噢…那就好。”蘇蕉兒用腳尖了下近的一塊豌豆黃,很是可惜,香甜糯的糕點滾了一地,被下人連著食盒的碎片打掃出去。
下人要扶溫疏水回房休息,免不得和被拉住手的蘇蕉兒大眼瞪小眼。
尤其這位小千歲還格外自覺,他們挪一步,便乖乖跟著走一步。
蘇蕉兒安向云:“沒事的,等溫將軍醒了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管事也道:“一會兒府醫來扎了針,將軍放松一些,自當卸力,還姑娘諒。”
溫疏水的臥房與將軍府的格調差不多,簡潔明了,擺飾不多,但每一都放得恰到好,一眼去心曠神怡。
一面空墻壁上還掛了幾把長劍,都收在鞘中,相當氣派。
蘇蕉兒從前沒接過武將,只知道墻上可以掛圖畫飾品,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不免多看了幾眼。
管事讓人送上清茶水果,府里不常備點心,一時半會兒倒是拿不出來。
“委屈小千歲,府醫大約一刻鐘就過來了,隨行的還有一位醫。”
蘇蕉兒暫時還覺得這里新奇,并不無聊,點點頭,才想起自己腦袋磕了一下。
管事說完,也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雖說小千歲應該不是那種人,但他家將軍確實招人喜歡,他是不放心留著昏迷的將軍一個人在這里的。
向云也陪在蘇蕉兒邊,一刻鐘后,府醫匆忙趕來,眾人才退開讓他扎針。
蘇蕉兒并非沒有見過扎針,小些的時候也扎過,只是沒想到由外人看起來如此可怖。
盯著府醫的作,忍不住皺著眉頭,小聲問:“將軍,你疼嗎?”
本以為不會有回答,片刻,聽到一道略微沙啞的嗓音:“你怎麼在這兒?”
“將軍醒了!”管事喜上眉梢,幸好此次只是看起來兇險。
蘇蕉兒就坐在床頭的小凳上,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只是了下自己的手。
溫疏水這才發覺自己一直握著個什麼,凝神看去,竟是一只纖細白皙的手。
他卸了力松開,只見那白的手腕儼然已經被勒出一圈紅印,看著好不可憐。
府醫也嚇了一跳,以為十分嚴重,趕喊醫前來查看,半晌松了口氣。
“無事,只是這位姑娘皮,容易出印子罷了,頂多半個時辰便消下去了。”
蘇蕉兒的份不好廣而告之,除了方才在場的幾個下人,管事對所有人都閉口不言。
但既然管事能如此客氣對待,肯定不是普通姑娘,醫也不至于敷衍了事,既然說沒事,那定然是沒事。
“先生。”向云不放心,“方才我家小姐摔了一跤,興許磕了后腦勺,勞煩您再看看。”
府醫拔完針,又洋洋灑灑寫了新的藥方子,給下人。
聞言,溫疏水看向蘇蕉兒氣的小臉,也知那一下砸得結結實實,這弱不風的模樣,真不好說。
他稍微了子,反倒沒覺得哪里有不適,大抵是墊著小千歲的緣故。
小姑娘瞧著纖瘦,沒想到,渾都是。
醫看了眼蘇蕉兒致的發髻,道:“恐怕要拆開頭發來看。”
向云自然不想拖,萬一有什麼事,還是越早檢查出來越好:“那勞煩管事為我們騰一間屋子。”
“就在這兒吧。”溫疏水仍躺在床上,神不佳,說話語氣竟難得有些溫和的味道,“你們都下去。”
管事自然沒有異議,讓幾個下人都跟著走了,只留下醫和向云。
除了床上那個,屋里已經沒有多余的人,向云還是比較滿意的,便出手,麻利地拆開蘇蕉兒的發髻。
如墨般的長發傾瀉下來,溫順地垂落肩頭,頗有幾分靜雅幽之。
覺一道目在著自己,蘇蕉兒也看過去,正好與溫疏水四目相視。
也不知道害,不僅大大方方地回,還要問一句:“怎麼了?”
溫疏水恢復了一些力氣,從床上坐起來,昏迷得突然,又有人在場,下人并沒有去他的外袍,倒也不會不雅觀。
蘇蕉兒:“將軍,府醫讓你躺下休息呢。”
溫疏水沒理會,徑直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緩解意。
醫的聲音在后傳來:“嘶,是有些鼓包了,好在并不嚴重,上藥也不必,先冷敷一晚,明日換熱敷,得空一,活化瘀,慢慢便會好的。”
“多謝。”
醫應該是忙完了,推門離開,主仆倆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
蘇蕉兒張兮兮道:“向云,摔跤的事,不要告訴母后和姐姐了吧?”
向云將的頭發重新梳起來,原先那個發髻比較費心思,這回便梳了個簡單的雙垂髻,珠花簪在兩邊,顯得明麗又可。
嚴肅道:“奴婢必然要如實稟告皇后娘娘的。”
“向云~”
“小千歲,撒也沒有用。”
“嗚。”
半晌,后沒了靜。
溫疏水放下空了的茶杯,偏過頭,蘇蕉兒已經走了過來,率先映眼簾的,是小姑娘垂在耳邊的兩個環髻,總讓人疑心是乎乎的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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