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才更怕啊……

阿姒暗自嘀咕，強迫自己不去想夢中那些畫面，索著抓住他腕子：“夫君，扶我一把，我……”

“嗯？”被拉著的人依舊閑適，又來了，那含著笑看戲的語氣。

都到這份上了，還要什麼面？阿姒不管不顧，趁著起時拉住他的手，這一次沒有料的阻隔。

他未松開但僵了瞬，阿姒得寸進尺，手心著他手背逗弄。

這是第一次有意識地去他的手，出乎意料地，他手背溫潤，暖玉般的，甚是好。

可阿姒卻心一驚。

江回不是習武之人麼，為何一雙手竟能和差不多細膩？

倒像養尊優的貴公子。

這不應該啊……

被牽著的人似察覺到的遲滯，反握住的手。

說是握住，其實更像制住。

晏書珩垂眼看著阿姒。

他比高出大半個頭，二人又離了近兩尺，剛好夠他看清眼中閃逝的不安和困。

他莞爾道：“我的手有何不對？”

聲音和尋常一樣清潤聽，甚至夾帶著毫不掩飾的和寵溺，可落阿姒耳邊，卻無端覺得危險。

想起未失明時曾在水邊竹林偶然見到的一幕，高枝上，一條漂亮的竹葉青盯上了巢中雛鳥。

那條蛇順著枝干緩緩靠近，姿態慵懶，著冷而的危險氣息。它靠近鳥窩，卻不急于攻擊，而是繞窩緩行，似在欣賞唾手可得的獵。

毫無緣由地，阿姒想到那個畫面，手不聽話地了下。

青年低低笑出聲，掌心將的手整個裹住，低頭凝視著。

“怎麼在抖？是我嚇著你了麼？”

“無礙，是、是風太涼。”阿姒呢喃著回應他，假借親昵將手放他掌中轉了一圈，趁機他手心。

指腹到了幾堅糙的地方，是他手上的繭，很厚。

毋庸置疑。

這是雙常年執劍拉弓的手。

江風吹來，阿姒心中懷疑被一并吹散了，這才想起這是他們在婚后第一次正兒八經地雙手握，相，耳邊江風之聲倏然減弱，看不見，所能到的只有他掌心的。

糙又溫熱。

明明更容易害的人是他，阿姒卻覺得自己大概也要臉紅了，想即刻收回手，可在某些地方總有些不講道理的好勝心，總覺得一旦怯則意味著要輸、要被人拿。

于是忍下窘，指腹依次在幾厚繭上按過。

作很慢很輕。

像貓兒的舐，勾起陣陣意。

晏書珩手心一滯。

他凝眸看向，可惜郎蒙著眼，瞧不清神，只能從的的作中覺查出孩般的好奇。

有一瞬間，他甚至認為并非是在試探確認，純粹是玩心大起。

晏書珩無可奈何。

他竟被個小了自己幾歲的小郎，一而再再而三地捉弄。

甚至一直當是不諳世事的驚之兔，如今才發覺是一葉障目。

或許，兩年前那次，也是有意招惹。

晏書珩再次笑了，雖未出聲，但笑時氣息難免起伏，讓阿姒給捕捉到了，他的笑好勝心更甚，指甲惡意輕剮著他手心正中最的地方。

青年猝然回手，低頭在耳邊幽然低語：“玩夠了麼？”

“還沒——啊！”

未說完的話化驚，腰間多了只有力的手，阿姒被帶著飛快一轉，轉瞬間，后腰抵’在高亭的欄桿上，上半被迫后仰，探出欄外。

耳邊江風呼哨而過，下方似乎是深淵，浪濤怒吼，間或夾雜著渾厚的江濤擊石聲，排山倒海而來。

夢中墜崖的恐懼變得無比真實，阿姒克制不住地。

前的郎君摟著，放在腰間的手力道不容置疑的重，上還刻意前傾得只能后退。

顯然是有意在懲罰。

阿姒進退兩難，不習慣與他得太近，本能地往后仰：“夫君……”

“怕麼？”他輕問。

怎麼不怕？阿姒瑟瑟發抖，后只有高及腰間的欄桿，腰上僅一只手，若他一松手，等待的便是下方的浪濤和巨石……

揪青年前襟，額頭抵在他前，毫不猶豫地認慫：“怕……夫君，我怕，我再不敢捉弄你了……”

不止子，連聲音都是發抖的，被風聲一吹，更顯心虛。

“你何曾捉弄過我？”

他低笑著問，雖未將帶離欄邊，但收了圈在腰上的打仗。

阿姒這才發覺自己急中竟都給招了，他自己懷疑和親口承認大有不同，前者可以歪曲加之罪，后者可就是鐵證如山。

垂死掙扎地狡辯：“……也沒有故意捉弄，你我是夫妻，你卻沒怎麼主牽過我的手，我心悅于你，便一直想和你親近親近，可夫君如今這般惱怒，我才知道你不喜讓別人你手……”

晏書珩笑了，他們都同床共枕了，還能如何親近？他溫卻意有所指道：“夫人招惹了我，只言片語便想遮掩過去，世上有這般便宜的事？”

這句話讓阿姒一陣恍惚。

難以言喻的悉涌上，伴隨著莫名的畏懼和一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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