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華氏哭道,“你們謝家有什麼好的?瞧著鮮,里頭卻盡是蠅營狗茍!”
謝清一聽這話,又是一個掌落下來,卻被謝林晚用后背擋住了。
“好哇,你連我也打!”華氏發了狠,要將話說完,“你瞧瞧如今京城里的面人家,有多如你這般寵妾滅妻、嫡庶不分?你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我們晚晚,若是生在別人家,哪怕投在長嫂的肚子里,那也比在這兒強百倍!”
“你兄長雖然姬妾眾多,卻沒有一個庶子庶!你再看看你……”
謝清將打斷,“要是你生得出來兒子,我還要庶子作甚?怪我嗎?”
“好,既然楊氏的作用便是為你生兒子,如今兒子都這般大了,你怎不將送走?如今在府里,比正室還面,這面是誰給的?是你!!!”
華氏抱住謝林晚,“我們晚晚從小在那里了多委屈?你從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晚晚挨打,你看門口那個臭小子,正幸災樂禍呢!我的晚晚,被我教養得多好啊,知書達理,通六藝,誰不夸一句才?誰家都要捧在掌心的姑娘,在你這里,連個只知惹禍的混小子都不如!甚至那個楊氏下的崽子,在你這兒也更面些,整日賴著你撒,我們晚晚只能一旁干看著!那麼小,也想要父親疼啊!”
謝清沉默著聽完,末了卻說,“別一口一個‘混小子’,‘崽子’,多難聽!”
“難聽?!”華氏將謝林晚抱著站起,“那你怎不看看,這個掌印多難看?這就是你為親父的所作所為!你休怪我說話難聽,你的為人世,要難看千倍百倍!”
“華氏!”謝清被他說得難堪,“怎麼說話?孩子都看著呢。”
“你還知道恥?還知道有人看著?那你還下得去手?這麼多人看著謝家的大姑娘挨打是嗎?”
“好,如果是我撕了晚晚一層臉皮,那剩下的臉皮可都是你撕的!你就鬧吧,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是吧?”
謝林晚眼見父母愈吵愈兇,出聲道,“父親,這麼多年,兒都忍過來了,萬幸兒從小便懂得了生存的智慧,才能在這虎狼環伺中活下來,留得這條命來孝敬你。如今兒到了出閣的年紀,只盼父親能存有哪怕一的仁慈,讓兒得以嫁給心之人,而非為謝家聯姻的犧牲品。”
謝清氣得手抖,“我你嫁給郡王世子,竟是犧牲你了!真要犧牲你,怎不你嫁給半百的老頭?”
謝林晚冷靜對答,“那是因為,于父親的名聲有礙。”
“好,好,好,在你們母這里,我是沒有半分良心了!”謝清拂袖而去,“想嫁到寧家去,還要看人家要不要你呢!”
……
寧府。
寧大學士夫婦剛回來,便見到筆跪在正堂前的寧澈。
兩膝前還擺了一木杖,儼然一副請罪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常氏趨步而來,停在寧澈邊。
“爹,娘!孩兒有罪要陳。”
寧大學士和常氏聽得稀奇。
“什麼罪?莫不是把嘟嘟惹哭了?”寧大學士好笑道。
“并非,孩兒臨時變卦,棄沈姑娘而去。”寧澈叩首道,“如今婚事告吹,求爹娘責罰。”
“嗯?”寧大學士一聽便蹙了眉頭,正起來,“怎麼個臨時變卦?”
他最為關注的并非與沈家婚事泡湯,而是過錯是否在寧澈,若事關品,便是一定要教訓的了。
“說來慚,孩兒一直懵懵懂懂,與沈姑娘且相著,一直也拿不定主意。可昨日……孩兒喜歡上了別人。”
常氏面帶憂慮,“你們是怎麼回事?先是你說再相看相看,隨后沈家也開始推,好似那沈姑娘也要好好考校你一番。好好的兒親事,怎弄得這般拖泥帶水?”
寧大學士卻問,“喜歡誰了?”
寧澈直了上,“謝大姑娘。爹娘,晚晚你們是見過的,孩兒喜歡,愿爹娘全!”
“你是說,才與沈家婚事告吹,便要去謝家提親?”
“……是。”
寧大學士罵道,“你這混小子!你爹這張臉往哪里擱?”
“爹!我真怕在家里境不好。畢竟發生了這種事,兒家的名聲是最累的。”
“你還知道名聲!知道名聲,便應該擱一段時日再說!”
寧澈喜道,“這麼說,爹是同意了?”
“并未,你先跪著,知道錯了再說。”
寧大學士當真他跪了許久。
寧姒用午膳時,便看到寧澈跪在外頭,吃得渾別扭。
“爹爹,娘親,哥哥什麼時候才能跪好啊?都兩個時辰了。”
寧大學士漫不經心回道,“才兩個時辰,跪著。”
日頭西下,寧姒路經正堂,見寧澈仍跪著,高大拔的男兒,此刻都有些蔫了。
“哥哥。”寧姒走過去,“爹爹沒說還要跪多久?都一天了!”
“沒事,嘟嘟。”寧澈搖搖頭,,“跪再久都可以,只要爹娘答應。”
寧姒抿,卻什麼也不好說。
此刻來了道喜報,今年因為皇上大壽的關系,秋闈往后取了三百名,恰好取到了常云兮。
也就是說,常云兮靠著絕無僅有的運氣,了一名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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