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意已定,若錦讓人去喊了程武。
很快,程武來到殿外,虞聽晚將事代完后,讓程武帶著宮中的暗衛,當天便離開了皇城。
或許是昨夜沒有怎麼睡的緣故,也或許是近來天太熱讓人食不佳,從午時左右開始,虞聽晚頭暈暈沉沉不說,還一直有種惡心的嘔吐。
尤其當若錦催促著宮人擺上膳食,飯菜的味道飄進鼻子里時,這種越聚越深的反胃直接達到了巔峰。
從貴妃榻上坐起。
撐在榻椅上的手指攥得發白。
用力忍下這強烈的不適。
在外面布菜的若錦發現了這邊的異樣,立刻小跑過來。
“娘娘,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虞聽晚長睫輕,臉蒼白。
深吸了口氣,本想一這莫名的異樣,卻反而吸進去太多膳食的味道,讓這種況更為嚴重。
擰著眉看向桌子那邊。
“膳房里上的什麼菜?”
若錦下意識回,“就水晶鯉尾、黃燜魚翅,酪蟬——”
虞聽晚打斷,直接道:“都撤了。”
若錦一愣,見自家主子臉難看,什麼也沒問,第一時間將所有膳食撤了下去,并讓人傳了太醫。
“娘娘,最近暑熱,您又睡得不好,不如讓太醫來診診脈?”
虞聽晚點頭。
不多久,張榮氣吁吁地跑來寢宮。
虞聽晚去了外殿,坐在椅上讓張榮把脈。
張榮緩了緩氣息,拿出帔帛覆在虞聽晚腕上,剛一探上脈,他就驚得瞬間怔住。
似是怕誤診,他再次將手搭在脈搏上,仔細探了探,待確定無誤,才將手松開。
他立刻道喜:“恭喜娘娘,您已有兩個月的孕!”
虞聽晚驚得站起,手心無意識地落在小腹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榮:
“、孕?”
張榮確定地點頭,“是的娘娘,已有兩個月。”
旁邊的若錦和歲歡亦是先一愣,隨后齊齊看向虞聽晚,臉上溢出笑容。
虞聽晚回想上次謝臨珩回來時,好像有一次,至濃時在泉池中忘了顧看那枚避子香囊。
那次結束時,和之前很多次一樣,昏昏沉沉地被謝臨珩抱出來。
一沾到床榻就睡著了。
再次醒來,就到了他離開的時辰。
急著起送他,并未想起那枚被忘的香囊。
現在算算,確實是兩個月了。
不等旁邊若錦等人問,張榮接著又道:
“目前娘娘腹中的龍胎安穩,并無什麼不妥,但近來娘娘緒有些不佳,尤其憂思過重,長此以往,對腹中胎兒并不是好事。”
“為護龍胎穩固,微臣建議,娘娘盡量調整緒,勿過擔憂,最近天又熱,更要注意飲食與休息。”
虞聽晚掌心小腹。
角近乎抿直,張榮說完,出聲應下,“多謝張太醫。”
張榮行禮,“娘娘言重,這是微臣該做的。”
若錦看了眼當前外面的時辰,又擔憂地看了眼虞聽晚。
出聲問張榮,“娘娘的飲食可用改善?天熱本就胃口不佳,娘娘如今有懷有孕,飲食上是否更要細?”
張榮點頭,“這是自然。”
“因個人質不同,孕前期常有惡心嘔吐現象,這種況也因人而異,有人癥狀很輕,有人癥狀很重。”
他看了眼虞聽晚,話音稍微一頓,才接著說:“但就娘娘而言,微臣斗膽,娘娘或許是癥狀較重的一類。”
若錦皺眉。
張榮接著又說:“不過娘娘不必過度擔心,微臣以及太醫院,會和膳房全力配合好,將娘娘的一切飲食做到最佳。”
張榮又代了不。
大多全是關于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
他走后,若錦和歲歡既高興又擔心。
高興的是宮中即將要添一位小主子,們主子與陛下終于迎來了孩兒。
擔心的是如今陛下況不明,主子又整日為陛下擔心,這個時候查出有孕,在這種緒的影響下,要比正常有孕更加辛苦。
相比們兩個,虞聽晚的神算是最平靜的。
護在小腹上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乍然得知腹中有了胎兒,緩了好一會兒才接這個孩子的突然到來。
待回過神,吩咐歲歡,“去別院一趟,初次有孕,許多事我沒經驗,你去跟母親說聲,讓進宮陪我幾天。”
歲歡歡歡喜喜應下。
若錦畢竟年紀大,經歷的事多,相比于歲歡這種躁躁的子,則是更加沉穩。
歲歡走后,輕聲勸虞聽晚:
“這有了孕,娘娘用膳休息可就不能全憑自己心意了,孕期辛苦,尤其前三個月,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娘娘午膳還沒用,奴婢這就通知膳房那邊,讓他們重新準備膳食,娘娘您多吃些。”
虞聽晚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以著,腹中的孩子不能。
司沅得知此事后,很快進了宮。
謝臨珩和謝綏都不在,宮中只有虞聽晚一人,乍然懷孕,也不放心兒,便在宮中小住了下來。
每日照顧虞聽晚的一日三餐,陪著說話并開解的緒。
剛開始這段時間還好。
為了腹中的孩子,虞聽晚會強迫自己按時用膳、按時就寢,哪怕是緒,也努力讓自己盡量不要有大的起伏波。
可就在八九天后,腹中的孩子開始越來越折騰人。
甚至到了吃什麼吐什麼的程度。
哪怕強行忍著反胃吃些東西,也會很快全部吐干凈。
短短小半個月下來,虞聽晚眼可見地消瘦了整整一圈。
司沅心疼得直皺眉。
這天午后,虞聽晚再次將午膳吐了出來。
司沅疾步過來,輕拍兒的背。
看著蒼白的臉,司沅心疼得口都揪了起來。
一邊給虞聽晚拍著,一邊對著一旁吩咐:
“若錦,快拿溫水來。”
若錦將水遞過來。
司沅端到虞聽晚面前,“來,漱漱口。”
虞聽晚眼角都洇出淚。
含了口水吐掉,將水遞給了若錦。
司沅扶著虞聽晚坐在貴妃榻上。
虞聽晚眼角眉梢皆是虛弱與疲,坐下后,沒再撐著,著司沅靠在了上。
司沅握著的手背輕拍。
溫聲說:“小廚房做好了酸梅湯,我們晚晚近來喜食酸的,不如喝些酸梅湯?”
虞聽晚悶悶搖頭,嗓音很低,“不想喝,喝了還會吐。”
司沅眉頭不由皺。
沒再勸虞聽晚喝湯,抬頭對若錦說:“再去太醫院,讓張太醫來請平安脈。”
若錦當即應聲,“奴婢這就去。”
虞聽晚用帕子掩低咳了聲,了這好不容易散下去的不適,問司沅:
“程武那邊,可有傳來什麼信?”
司沅說:“紹商大捷,大軍不日便凱旋,別擔心。”
—
另一邊。
紹商城,漆黑的深夜中,帳中燭火通明。
床榻上,謝臨珩閉著眼,夢中各種畫面充斥,放在床榻邊的手掌不知何時攥拳,眉頭鎖,薄輕,似在念著什麼名字。
守在一旁修改藥方的陳洮聽到靜,連忙過來查看。
見陛下似在喊著什麼。
他彎腰靠近,聽到那極輕的兩個字是——晚晚。
陳洮半跪下,再次為謝臨珩把脈。
只是這次,脈搏還沒探完,就見他們陛下驀地睜開眼醒了過來。
陳洮驚喜看過來。
提心吊膽了良久的心,總算實打實地落在了肚子里。
“陛下,您終于醒了!”
說話間,他迅速起,甚至都忘了在圣上面前的儀態,踉蹌著跑到營帳門口,對著外面守著的士兵說:
“快,快去通知太上皇,通知下去,陛下醒了,陛下醒過來了!”
外面的小士兵先是驚愕地愣了下,隨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去別的營帳,揚聲高喊陛下醒來的消息。
營帳中,謝臨珩忍著漲疼的額角坐起。
腦海深像是被什麼東西著,有些尖銳地疼。
重傷昏迷前的畫面,水中進來。
他垂眸,掃了眼中毒箭的傷。
陳洮已經小跑回來,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激與高興。
謝臨珩閉了閉眼,再抬眼時,眸底已是一片冷清。
他問陳洮:
“如今是哪日?朕昏迷了多久?”
陳洮道:“回陛下,如今已八月底,您昏迷了已經近十天。”
說話間,墨九墨十率先從帳外沖了進來。
接著,謝綏、沈知樾、司隼白等人都來了大帳。
見謝臨珩終于醒來,眾人懸著的心齊齊落了幾分。
陳洮跪在榻前,再三為謝臨珩把過脈后,對后面眾人說:
“陛下毒素已清,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上的外傷也好了七七八八,只需再靜養幾日,便能恢復得差不多。”
聽著這話,所有人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太醫們換好藥后,依次退出去。
墨九先上前稟報,“陛下,盍拓已死,余孽也已除盡,北境所有城池都已收服——”
謝臨珩坐在榻上,掃了眼上的傷,不等墨九說完,開口打斷:
“皇宮可來了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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