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赫延看著,仿佛在說:你看我像馬麼?
嚇了一跳。
“那我昨晚喝醉了,你怎麼不一芍把我帶走?”
眼睛圓圓的,看人的時候歪著頭,真的像小貓兒。
趙赫延想到昨夜真的有把拎走的沖,可是最后伏在自己上,說:“夫君好像不高興了,那我今晚不走了,哄哄你好嗎?”
他不是心的人,尤其是對懷有異心的人,從來都是軍法置,一個將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叛徒。
但這小叛徒突然又說不走了,懂事得要死。
趙赫延看著,氣定神閑道:“你回去了,又抱著箱奩回來了。”
黎棲人懵了。
“我、我……”
臉已經炸紅了!
趙赫延卻沉了臉:“以前喝了酒也這樣?”
猛地搖頭,后來似想到了什麼,臉就有些變了。落在趙赫延眼里就是暗沉沉的風暴:“都跟誰喝過酒。”
“喝過一次……及笄那天,母親說我那晚非要粘著睡,父親生氣了,就說以后不準喝……我不高興,祖母就哄我說等、等以后嫁人了就可以喝了……”
趙赫延臉稍霽,低道了聲:“小酒鬼。”
“嗯?”
黎棲沒聽清楚,只是站久了有點冷,垂死掙扎道:“這個錢匣子……”
“把藥端過來。”
趙赫延突然主說喝藥,黎棲立馬轉出室,把桌上的藥捧了起來,只是視線一掃,看到桌上的托盤上還放了早飯……
沒注意,想著是月歸定時端進來的,只是剛走兩步,步子頓了頓,怎麼……
不確定地低頭看,為什麼每一道菜,都是兩份???
-
一芍跟月歸趴在耳房邊,過雕花窗牖朝院子里看。
“夫人不在東廂房里。”
月歸:“世子讓我滾。”
兩人沉了一下,最后一芍問了句:“要告訴夫人嗎?”
月歸想了想:“新婚那夜也睡在一間房里,這事不大。”
一芍有些失落,然則月歸忽然眼神睜睜:“可是外間的羅漢床上沒人啊……那夫人不躺在這兒,也只能躺在……”
一芍眼睛又燃起了希,忽然,正屋的房門被人拉開,一芍忙竄了出去——
“夫人!”
黎棲眉心微蹙,腳步徑直往東廂房走,在看到一芍那雙滿含期待的眼神時,忽然說了句:“不許外傳。”
一芍有些不解:“如果夫人知道一定很開心的!”
黎棲輕咳了聲,進了東廂房拉開梳妝臺,里頭放著兩張銀票,是當初敬茶時侯夫人給的紅包,頓時松了口氣,幸好當初想著不能跟嫁妝混在一起是以分開放了,不然在趙赫延那里睡一覺,整副家都得搭進去。
“什麼都沒發生,你要是說了,母親就天天盼著,沒有結果的事就不要給人家希。”
一芍沒聽懂,就見夫人徑直去更梳洗,沒一會兒,院外就傳來了人聲,一芍出門迎上,就聽沈嬤嬤道:“等晌午來了日頭,就帶夫人去馬場。”
房間里的黎棲簪子的手頓了頓,心里想罵人了。
“夫人投壺拔了頭彩,晉安城那些名媛們都來投帖子,等開春后一起打馬球,方才我們問了世子,他讓夫人去軍營的馬場挑匹母馬。”
一整盒私房錢換一匹馬,再喝酒是小貓咪!
“嗯……”
黎棲這聲“嗯”帶了點不愿的“哼”。
按著沈嬤嬤的說法,讓學騎馬是侯夫人的意思,晉安城的太太閨秀們平日除了關在院子里為點小事扯頭花宅斗之外,也就是大家出來聚會找樂子。
定遠侯府又是將門,不會打馬球實在是說不過去。
只是——
黎棲有些好奇,忍不住問一芍:“我那天去祿大夫府的時候發現,什麼大夫人二夫人,三郎七娘的,好大一家人,怎麼在定遠侯府里呢,就只有父親母親,世子……噢,還有小叔。”
掰著指頭算了下,“加上我五口人?”
不然大家在宅里還能斗嘮嗑解悶,母親也不用抓著學這學那的,還打馬球呢,打球可以,打馬怎麼行啊!
只是話音一落,一芍就低著頭,抿得發白。
黎棲還想問,這時就見嬤嬤進來了,托盤上捧著一騎馬裝,紅的。
這麼亮眼的嗎?
“這是侯夫人年輕時的裝束,夫人試試。”
黎棲抓起一看,搖頭道:“長了……”
嬤嬤凝眉,就見黎棲擺手道:“上回你們送來的冬里有一套就修的,到時候袖我用縛帶一纏就好了。”
沈嬤嬤不是個輕言放棄的家仆:“回頭讓繡娘盡快給夫人做一。”
黎棲頓時松了口氣,一個小菜還穿這麼打眼,不是招人笑話麼。
忙前忙后了一會,一芍就給梳了個干凈利落的團髻,一張鵝蛋臉看著更明亮了,連帶著脖子又長又纖細。
“這個時候騎馬最好了,不然等夏天一來日頭曬一下就黑。”
幾個嬤嬤圍著黎棲看,說道:“夫人的皮這般水,還真是江南才能養出來的,莫讓日頭給曬到了。”
黎棲想說以前走鄉竄野的,也天天曬呢:“沒事,冬天跑跑出點汗就沒那麼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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