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先這樣,再得那樣……”
院子裏薑沅蔓正在擺弄的嗩吶,薑萬銀手腳比劃著給講鏢局拜師的流程,薑沅蔓一會兒驚訝的哦一聲,一會兒驚奇的啊一聲,就兩個人在院子裏也熱鬧的不行。
薑萬銀講完了,了口氣,一口氣幹了水舀子裏錢氏給他晾著的開水,他抹了把,笑薑沅蔓,“這麽長時間沒吹,忘了怎麽吹了吧?”
“那我能忘麽!”
薑沅蔓斜了二叔一眼,表示對二叔竟然質疑的不滿,薑萬銀也不生氣,嘿嘿一樂,下點了點薑沅蔓手裏的嗩吶,“那你吹個我聽聽!”
吹就吹!
看我不驚豔你一下子的!
“叭叭叭……”
小老太正喂呢,冷不丁的一聲,給嚇得手一抖,大木勺子一歪,食撒了一半出去,小老太頭都沒回,“這個老二,皮又了!”
指定是老二又攛掇的滿滿吹嗩吶,要不然這幾日回來,滿滿就惦記著進山了,早忘了嗩吶這事了!
嚇人到怪的叭叭了兩聲之後,薑萬銀笑話小侄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嗩吶聲就悠揚了起來。
嗩吶悲鳴,如泣如訴,這種直擊人心的悲人聽著一時間心裏空落落的,薑萬銀的笑僵在臉上,一曲聽到最後,眼眶子都紅了。
小老太聽的忘了喂了,連去攻擊的木勺子都沒管,放在往日指定是要拿木勺子敲腦袋的。
錢氏和王氏在曬場上盯著裝最後一點豆子,倆人聽的心裏酸,錢氏歎了口氣,臉上是嚴肅又真切的悲傷,“大嫂,將來我死了,就滿滿吹這個送我走吧!”
王氏:"……"
那你放心,就咱倆這個的差距,我指定是活不過你。
初霽和沈吉如倆正於多愁善的年紀的,更是聽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
一曲畢,薑沅蔓非常滿意這個效果,吹的可是九兒,就這曲兒,路過的老鼠聽見了都得哭兩聲!
剛這麽想著,大局和為重又叼了倆胖老鼠回來,今兒這倆老鼠有點兒慘,還沒死,被叼著脖頸子發出吱吱的慘聲,然後被為重不耐煩的摔到地上,剛爬起來呢,就被為重一爪子拍倒!
薑沅蔓:“……”
還真應景!
這麽慘,是得哭兩嗓子!
“這是啥曲兒,聽的人心裏怪不是滋味的,以前白事兒上我咋沒聽過?”
嘖!
薑沅蔓無奈的瞥了二叔一眼,誰家白事上吹九兒呀!“這不是白事的曲子!!!”
“這是我擱別地兒學的,要說這曲子呀,那還有一段兒氣回腸的故事呢!”
就是故事有那麽一丁點涉黃,講給長輩聽有點兒不對勁!
“說說,說說!”
一說起故事薑萬銀就有興致了,一個勁兒的纏著薑沅蔓得問出來是啥故事,薑沅蔓纏的不行,挑挑揀揀的,還是將九兒這故事講給薑萬銀聽。
故事背景倒也不難替換,眼前的,梁國公為啥駐紮在府城的,就是為了抵北邊的韃子的,且前朝末年韃子趁機侵占了五個州縣,就將故事發生地放在那五個州縣裏就了!
“我咋覺得這麽不對勁呢!”
大半夜裏的,薑萬銀事後正四仰八叉的歇氣呢,猛地坐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說錢氏,“不對,你說這餘占鼇一個膀子壯實,氣方剛的大男人,天時地利人和的,能就扛著九兒走了?那不對,那樣的土匪子,不給人扔高粱地裏收拾了?”
“對哈!”錢氏剛想罵薑萬銀發的什麽瘋,這會兒一聽眼睛一亮,“我就說聽滿滿講的,像是缺了點啥似的,你這麽一說我就覺得對勁兒了!”
“一準兒是滿滿小孩子家家的人家沒給說全乎,嘿嘿!”薑萬銀想到了什麽,“這要是咱這兒的大戲給演,指定得可帶勁了!”
錢氏一下子就明白了薑萬銀說的是啥,當地的大戲吧,正兒八經的戲班子人家是熱熱鬧鬧的唱戲,但有的那不正經的戲班子,裏麵全是男人的那種,那男人辦起人來,與人家南戲那邊還不一樣,擱臺子上演興頭上,那是啥都敢演!
除了不服,兩口子咋辦事的,都能給你演出來!
這種的戲班子都不大,一般就是找富裕些的村子去演,村子裏人也都樂意看呢!起哄架秧子的,雖說農家日子過得不咋地,但這種時候一個大錢兒倆大錢兒還是舍得給的。
人戲班子也不掙。
錢氏前幾年剛和薑萬銀親的時候,就被他拉著去看這戲,回來倆人鬧騰了半晚上。
得說那時候老菜棒子還是年輕,現在就是整日裏公公的藥酒喝,都不太行了。想到這,錢氏略有些憾的咂咂,不懷好意的看向薑萬銀,“我咋瞅著你神頭還足的呢?”
薑萬銀一愣,眨了眨眼,的將自己塞進被子裏,“困了媳婦兒。”
爹他老人家是不是往藥酒裏兌水了,咋喝著沒有去年那麽有用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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