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是無比認真地想和裴朔年一輩子走下去。
哪怕他們兩個躺在一起時,最親近的作也就是擁抱和接吻,可卻覺得,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比裴朔年更近的男人了。
走到小區樓下的時候,裴朔年並沒有來接。
本來只想拿了貓就走,但裴朔年卻打電話跟說,他現在不方便下樓,希能上去一趟。
唐初不想跟他在這些細節上來回拉扯,便直接上了樓。
下意識地就要去按門口的碼鎖,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生生收了回來,按了按門鈴。
裏面傳來裴朔年的聲音,「抱歉,我在收拾貓砂,你能自己開門嗎?」
「碼。」
「你的生日。」裴朔年想也沒想地回答道,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從來沒有變過。」
門外再也沒有任何聲音,過了很久之後才響起碼按的響聲。
唐初直接推門進來,鞋也沒換,走到裴朔年面前就接過他手裏那隻明顯被伺候得很好的橘貓,「我帶走了。」
裴朔年卻沒有鬆手,反而微微收了一些。
他的目直直地落在唐初上,在看不見的地方,有些貪婪地注視著。
「你什麼意思?」唐初扯了兩下男人都沒有鬆手,便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看著他。
裴朔年這才收斂了自己的神,微微笑了一下:「畢竟我也養了這麼多天,有了,能不能讓我跟它告個別?」
唐初直接鬆開手,轉就離開了屋子,站在門外說:「五分鐘,我在樓下等你,你如果不下來,我直接離開,隨便你把貓送到哪裏去。」
的確是很喜歡貓沒錯,剛才看到那隻橘貓的瞬間,還以為是見到了自己家樓下髒兮兮的那隻。
兩隻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就連傷的地方都是在脖梗,有一塊被咬掉的皮。
如果不是因為蒔鷺小區和這裏相隔的距離太遠,都要認為裴朔年這隻,就是之前沒來得及帶回家的那隻了。
別說不是同一隻了,就算是同一隻,唐初能為它讓步的,也就只到這裏而已。
自認為不是多麼善良的人,不會讓人握著一個把柄就死命地威脅,但也並不是多麼冷酷無的人,如果只是跑一趟就能得到一個更好的結果,也可以忍著不適來見裴朔年。
雖然他們現在還並不適合見面。
對所有都這樣,有所衡量。
從前可以為了裴朔年不管不顧,可以為他付出,不求回報,甚至甘願在一起裏面佔據卑微的那個位置。
但只要他踏過自己的底線,將出軌擺在面前,那麼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對於這隻貓也是這樣。
如果只是跑一趟就能夠將它帶回家,那麼何樂而不為?
但如果因為這隻貓,還需要忍裴朔年各種找理由的相,那麼也實在沒必要。
裴朔年自然也了解的格,五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將貓砂貓糧和其他一些瓶瓶罐罐全部都搬了下來,放進了唐初的後備箱。
唐初沒跟他多說一句話,打算甩上車門。
裴朔年卻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家裏的裝修還沒變過,你走的那天是什麼樣的,現在還是什麼樣。」
「是嗎?我倒不覺得。」
唐初握著方向盤,冷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天也是你和樂寧翻雲覆雨的日子吧?」
只說完這一句話,便踩下油門。
的mini一騎絕塵,起速快到能夠看到車尾的殘影。
唐初從後視鏡裏面能夠看到男人一直站在原地沒有的影,而後移開目,心裏面似乎早就已經沒了波瀾。
可剛才男人說起裝修的時候,卻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剛才進屋的時候那種悉的覺。
知道裴朔年沒有說謊,屋子裏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變過,和走時一模一樣。
甚至都不用去驗證,就知道裴朔年說的是真的,儘管都不敢認真去看。
哪怕現在已經決定放下了,但並不代表過去的一切對來說就無所謂。
那間小小的房子裏面,所有悉的一切,對來說都像一個巨大的諷刺。
刀子始終是刀子,已經傷了,見了,就不可能再回到原來。
……
回到家之後,安頓好那隻胖橘,就一個人進了書房,拿起了結他。
這麼多年來,也許就只有手刀和結他是永遠忠誠的夥伴。
只有手刀的準水平,和彈奏出來的音符,永遠都不會背叛自己。
彈起了那首《落於初時》,本來應該充滿了澄澈輕快的曲調,現在聽起來竟有點淡淡的哀傷。
不知道彈了多久,也不知道彈了多遍,外面的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手機里也塞滿了無數個陌生的未接來電和短訊。
但這些唐初都不知道。
完全沉浸在曲子的裏面,一遍又一遍,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推開門輕輕走了進來,在後站定。
一曲終了,才察覺到後有人靠近,一雙手在琴弦上撥了幾個和弦,既嘈雜,又紛。
的聲音有些醋意,「你不去陪你的未婚妻嗎?」
的話讓準備靠近的陸寒時停住了腳步。
唐初轉過子看了他一眼,他雖然還是平時那副淡然的神,但是看得出來周的氣場有些抑。
這個男人……似乎好像還有點生氣?
他有什麼好生氣的?
傳了那樣的緋聞出來,竟然還敢讓自己在家裏面等著他的解釋!
都還沒有生氣呢,這個男人憑什麼甩臉給看?
不過就是刪除拉黑了他的號碼而已!比起他跟邵天薇傳的那些八卦消息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給他的一個微不足道的懲罰!
雖然這樣的行為的確稚,唐初也知道這樣做並不對。
以前覺得,哪怕是要吵架,也應該吵得清清楚楚,這樣賭氣的行為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只能將事態的發展變得更嚴重,意氣用事也不是的風格。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個緋聞之後,就沒辦法再理思考,心裏就是堵得難。
尤其是從裴朔年那裏回來之後,莫名其妙就對陸寒時有一種遷怒。
想冷著他,不理他,想看他著急,看他憋屈,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心裏好一些一樣。
也不喜歡這個樣子的自己,可是卻又控制不住。
「你在生氣?」
陸寒時也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冷,收斂了自己的緒,耐心地的下,問。
唐初咬著下搖了搖頭,著頭皮說:「沒有。」
「真沒有,還是假沒有?」男人的聲音低沉,有一種不容抗拒的迫氣場。
他兩步走到唐初面前,捻著的下,直視自己的眼睛,「不要撒謊。」
唐初往後躲了躲,明顯是要避開他的親近,「我說了沒生氣啊,你不相信我能怎麼辦?」
「唐初!」
陸寒時偽裝出來的耐心似乎終於綳不住了,連名帶姓地的名字。
他語氣聽上去已經有些不耐煩,又強調了一遍,「你到底怎麼了?」
唐初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想到男人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這本就不像是陸寒時的格,就算是過於任拉黑了他的號碼,他也不至於看起來像現在這麼生氣。
看著男人的眼睛,裏面分明抑著某種怒火,直覺告訴,陸寒時是因為別的事而憤怒,只是沒有告訴。
唐初猜不到原因,也不想猜,也不想知道陸寒時這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是因為什麼。
以前非常不明白那些夫妻或者在吵架的時候,為什麼總喜歡用最傷人的話語傷害對方,如今明白了——
「我沒怎麼。」
聲音冷漠,倔強地扭過頭去,不帶一溫度,「就算怎麼了,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你再說一遍。」
唐初毫不肯示弱地看著他,加重語氣道:「我說,我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用誰管?裴朔年?」陸寒時的臉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你在這裏轉移話題!怎麼?你跟邵天薇傳了緋聞,就要把我跟裴朔年也拉下水?這樣讓你心裏覺得平衡一些是嗎?可以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唔……」
聽著傷人的話,陸寒時再也忍不住,直接扭過的腦袋便吻了上去。
他似乎從來都對沒有什麼辦法,一直以來只能用一個吻,或者一個擁抱來,強迫到自己的存在。
他可以容忍唐初對自己發脾氣,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只要發泄出來,他都不在意。
但是他最怕的就是唐初像幽靈一樣,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表達,好像下一秒他要是不抓的話,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唐初幾乎都快要窒息,卻還是沒有辦法停止住這個男人的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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