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之確實不知道，他面沉鬱，付婉雯擅自做主幹這些事，完全沒和他提過。

“我找過你的，”陳婧看著他，眼底淚閃爍，覺得窘迫又難堪，同時還很委屈，“但是你沒有回覆我的微信，我想打電話，可是我不敢……”

梁牧之最近狀態多半時候渾渾噩噩，很看微信，看的時候也只是看看那個置頂的，他和許梔的聊天框。

裡面沒有新容，都是很早以前的聊天記錄，他會一遍一遍地翻，自一樣。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陳婧確實是給他發過資訊的，是他沒留意。

他將手機塞回兜裡，又看陳婧一眼，“以前怎麼沒聽說你欠著網貸？”

陳婧面微變，“我……我……”

“行了別說了，”他也不大有耐心，“我媽那邊我會勸勸，但是我也不能和你保證什麼，保險起見你最好別在北城待著了。”

付婉雯最近不順的事是一件接著一件，在家裡不敢和梁正國公然板，對著他這個兒子也不忍心發火，現在就挑外面這些柿子。

猴子是第一個，現在陳婧是第二個。

梁牧之心口發沉，他其實現在很厭倦和付婉雯通，但如果不談談，也不知道會不會找許梔的麻煩。

他轉要走，陳婧著急了，“牧之！”

有些絕，“你不能幫幫我嗎？我離開北城，又能去哪裡？而且我還欠著債呢……”

梁牧之站在原地，沒回頭，也沒說話。

陳婧的眼淚終究還是流下來了，廉價的睫膏和眼線筆防水很一般，面頰上留下兩道黑痕跡。

原本還想過，等過段日子，梁牧之沒有那麼生氣了，再試試接近他，但是付婉雯的出現徹底打破了的幻想。

付婉雯是梁家的夫人，幾句話就能讓在大年夜無家可歸，確實到教訓了，也不是沒想過反擊，但接踵而至的催債，讓徹底垮了，猜想這也是付婉雯的手段，那個人好像是要整死，本不給留活路。

“我不信……我們在一起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過很快樂的日子，你就不能看在這段過去的分上，幫幫我嗎？”

梁牧之轉過，看到狼狽的一張臉，心生嫌惡，表面不聲，“哦？你想讓我怎麼幫？”

陳婧眼看有希了，趕說：“借給我一點錢……不多，我的網貸就十幾萬，還了這筆錢，我至不用這樣賣酒……這錢我完了會想辦法還給你的，可以嗎？”

十幾萬對梁牧之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陳婧想，哪怕是同憐憫也好，只要這爺發發善心，就能幫度過眼前的難關。

梁牧之低下頭，隔了幾秒，忽然就開始笑。

陳婧不知道他在笑什麼，看著這樣的梁牧之，到很陌生，甚至有點怕，手也攥得越來越。

梁牧之笑完了，目重新回到上，“我以前可真瞎啊。”

陳婧不是沒聽出這話裡的諷刺，臉煞白。

咬，仍不願放棄這點希，“牧之……你別這樣說，我……我不和你要錢了，那能不能讓我回房子裡，取一下我的東西……那些東西你留著也沒用，難不還能送給許梔嗎？”

用他的錢買的那些包，也能換點錢，那些東西對這爺一點用都沒有，厚著臉皮和他打商量。

從口中聽到許梔的名字，梁牧之的臉瞬間就冷了，“陳婧，你不配提，如果不是因為你，或許……”

他想說，許梔或許不會離開他。

可真的如此麼？

將錯誤推卸在別人上，他真的能一輕鬆嗎？他恍惚了一瞬，無法再欺騙自己。

“別在我上下工夫了，既然這麼想做撈，去看看有沒有其他男人願意為你買單。”他甩下最後這一句，然後轉離開了。

翌日，他和付婉雯談了猴子和陳婧的事，態度很直白：“媽，到此為止吧，你在這些人上洩氣，也解決了不了我們面對的實際問題，我的手不會因為你懲罰猴子就完全恢復正常，囑也不會因為你害得陳婧無家可歸就改變。”

付婉雯面蒼白，人顯得有些憔悴，聞言臉上多有些掛不住，但都被破了，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變這樣，都是他們害的，我只不過讓他們付出一點代價而已……再說，我也沒打算再對他們做什麼。”

梁牧之心很累，猴子離開北城了，陳婧眼看著大概也呆不下去，他說：“那就行，其他人也一樣……你知道我的意思，別為難梔子。”

付婉雯瞪大眼，“你還為說話！”

“媽！”他語氣重了幾分，“我拜託你了，適可而止吧，我之前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失去了正統繼承人的份，你要是再折騰，我爸對我們會更厭煩！”

付婉雯心口憋著氣，呼吸都不暢快，卻無法反駁。

最近和梁正國的關係已經變得很惡劣了，現在梁正國都不回夫妻倆的臥室休息，兩人分了房。

“我最近看看學校，準備一下申請，等傷恢復得差不多，就辦簽證，”梁牧之沉了口氣，“媽，以後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努力。”

付婉雯鼻尖酸，的兒子就這樣被趕出去了，卻什麼都不能說。

梁牧之不知道這些話聽進去沒有，只能下點狠藥，“你別為難梔子，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

付婉雯睜大眼，沒想到自己兒子到現在還把許梔看得那麼重。

隔了幾秒，別開臉，心不甘不願說：“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一次又一次說。”

梁牧之這才放心了點，轉走了。

年後復工的第三天下午，許梔收到了之前過五關斬六將進行面試的那家出版社的offer。

從心理上來說，這是許梔頭一回求職，早就做好了面對失敗的準備，萬萬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高興壞了，在梁錦墨下班回來之後迎上去，拿著手機給他看郵件，不無得意道：“我好像有點厲害，第一次找工作就這麼順利。”

梁錦墨摟住細腰，看了一眼手機螢幕，附和道：“是很厲害。”

許梔更開心了，“也是你教得好。”

幾面試過程裡，他一直有用他的經驗給指導。

看著神采飛揚的樣子，他心念一，微微低下頭，湊近的臉，問：“那……有沒有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