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兩人進來,剛才還給他們回話的小廝噌就溜了,江漓也一把將沈拽到一排樹牆後,並衝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沈覺得好笑,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家三爺也有怕的人啊!
“江硯,你給本公主站住!”
蕭寧安喊了一路了,江硯就像沒聽到一般,隻是機械式的重複那句話,沒想到他卻突然站住了。
江硯雖不習武,但到底是男人,他上的很實,蕭寧安又正好撞到了鼻子,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本來就有氣,這回是氣上加氣!
“江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帶人抄了我公主府?”
他們停腳的位置正好在樹牆前,所以這話沈和江漓聽得真真切切!
難怪滿朝文武皆怕江家大爺,連公主府都給抄了,當真是鐵麵無私啊!
蕭寧安聲音剛落,就聽一清潤的聲音說道:“我大夏嫡公主每年可領奉銀八千三百二十六兩,祿米一萬貳仟五百二十四斛,而非嫡公主一年領奉銀和祿米皆減半,若我沒算錯,公主您今年應得奉銀為四千一百六十三兩,祿米六千二百六十二斛,可公主府今年進帳多銀子,用臣跟公主詳細說說嗎?”
江硯的聲音分明不高,卻聽得蕭寧安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本來一年外進的收也沒有這麽多,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自與江硯婚後,給送禮的人就越來越多。
這些進賬悄悄做了個小賬本,平日都藏在暗格中,江硯是怎麽查出來的?
今日他一連參了十幾個人,竟沒有一個出來喊冤的,想必都是實證拿的死死的,怕是也和這般,一點狡辯的餘地都沒有。
直到此時才真正看了江硯一眼,難怪這人年紀輕輕便能穩坐史之位,難怪父皇對他如此看重,這手段和能力普天之下怕是無人可及。
江硯又向靠近一步問:“公主想看細賬麽?”
蕭寧安此時已經有些蔫了,囁嚅道:“本公主才沒閑工夫看那種東西,不過現在我公主府被你抄了,今年一整年的俸銀也被父皇都扣下了,以後怕隻能靠江大人養著了!”
這說的本是氣話,誰知江硯竟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是我夫人,我養你本就應當,隻是夫妻同,以後公主做事還需考慮周全才好。”
說完他轉便走,獨留蕭寧安站在原地一臉愕然。
不知道為何心裏竟有了點異樣的覺,怪怪的!
待兩人走遠後沈還在掰著手指算,最後自己的手指不夠,又將江漓的也拉過來一起算。
江漓笑說:“別算了,我大哥說出來的數字從不會錯!”
沈詫異的問:“他是怎麽記住那麽長的數字的,而且還算的那般快?”
“天賦,我大哥不僅做數算快,他記憶力也非常好,但凡書本上的東西隻需看上一遍,便能記個七七八八。”
若是以前,沈一定會認為江漓在吹牛,但現在卻是信的。
看來傳言還真不是空來風,這江家大公子真乃奇人也!
肅王府!
蕭衍獨坐在院中,正仰頭看著天上的星鬥!
一顆流星悠然劃過,在墨染的天際留下一道火。
雲歌走到他後抱拳說道:“殿下,果然如您所料,王妃真的被天齊的人帶走了,要攔麽?”
蕭衍淡淡的說道:“攔幹什麽?隨去吧!”
“殿下,您說天齊現在突然將迦南公主接回國,可是有了其它想法?”
“怕是要了!畢竟上次他們輸的太慘,怎會輕易罷休?”
蕭衍站起,異常冷靜的說道:“雲歌,陪我進趟宮吧,父皇應在等著我了!”
武安侯府,霍平匆匆從外間進來,急急稟道:“將軍,天齊人進了京城,並且帶走了肅王妃!”
江漓角略一上挑道:“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霍平,準備準備,想必宣我進宮的聖旨應該就在路上了!”
這一夜,京城看上去仍和往日一般寧靜,但不知有多家燈火一直徹夜點到天明。
天齊發兵很快,隻七日大軍便到了兩國邊境慶南。
而大夏這邊也早有準備,江漓的三萬鎮南軍早就守在了慶南,而且上次從烏蘭買的戰馬發揮了巨大作用,有了那些優良品種的戰馬,足足讓行軍速度快了不!
這次去慶南的不止鎮南軍,還有蕭衍的兩萬京營。
兩人都已離京十幾日了,可前線的戰報卻一封也沒有傳回來,這讓沈越來越擔憂!
江家這邊不好直接去找武安侯和江硯打探消息,隻能乘了馬車去瑞王府。
因突發了戰事,所以蕭景和周婉心的婚事一切從簡了。
聽說沈來了,周婉心忙親自迎了出來。
一見沈略帶憔悴的麵容便心疼的說道:“,我知道你擔憂前線的事,但也要自己多注意才行。”
周婉心不是外人,沈也沒跟寒暄直接說道:“婉心,瑞王殿下那邊可得了什麽消息沒有?”
“,不瞞你說,我們禮之後他便直接進了宮,這幾日一直都住在宮中,我也不曾見過他。”
聽周婉心如此說,沈的心猛的一沉!
瑞王連房花燭夜都沒過便一直呆在宮中,看來事態應是非常不樂觀了。
猛地攥周婉心的手說:“婉心,若是瑞王殿下回來了,你一定要差人告訴我一下。”
周婉心鄭重點頭:“放心吧,若我這得了什麽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去告訴你!”
兩人又閑聊了些別的事,沈便帶著鈴鐺回去了,不知為何,這幾日心如麻的,總覺似要有事發生。
回到武安侯府時已經晚了,讓意外的是蕭寧安竟在房中等。
來者是客,沈衝微微一笑說道:“大嫂!”
蕭寧安衝點了點頭,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走到邊,將一個小匣子給了。
“沈,你知道你為何一直不能懷孕麽?”
聽如此問,沈倒是吃了一驚!
怎麽也沒想到這麽晚了蕭寧安竟來與自己說這個。
見沈不說話,蕭寧安便接著說道:“是天齊太子裴玄算計了你,你被他抓走時,在你吃的飯中了手腳,那藥沒毒,卻會讓子極難孕,他當時還是懷疑你份的!”
自己竟是因這個原因才一直懷不上孩子,這確實讓沈有些意外。
可蕭寧安說的話能完全相信嗎?
許是看出了沈的不信任,蕭寧安接著說道:“我知道你不信我,實不相瞞,我曾經確實想過要害你,甚至答應裴玄要與他裏應外合,但我現在突然不想了,所以我把裴玄讓我下給你的藥給你,這藥與你曾經吃的分一樣,希你能找到破解之法。”
蕭寧安說完轉就走,待已走到門口時,聽見後的沈輕輕說了聲:“謝謝你!”
回過頭,見沈正抱著匣子衝笑,便也回給一個微笑。
蕭寧安再走出去時,覺天上的星星都亮了幾分,看來,人還是做好事才能活的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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