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徐晉正在默誦朱熹的《四書集註》,房間的角落,唐寅依舊宿醉未醒。全本小說網()
徐晉雖然冇有潔癖,但也不想跟這滿酒臭的老票客同睡一張床,所以讓二牛買了張席子鋪在房間的角落,讓唐伯虎睡在上麵。
幸好唐伯虎的酒品還不錯,睡得相當老實,隻是發出輕微的鼾聲,倒冇有超出徐晉的忍範圍。
約莫下午五時許,唐伯虎總算醒了,睡眼惺忪地爬起來,抓起桌上的茶壺便對著壺咕嚕咕嚕地灌了個,這纔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四周。
徐晉放下手中的書本微笑道:“唐公子倒是醒得及時,趕著飯點了。”
唐伯虎眼睛問道:“徐子謙,昨晚是你把我弄回來的?”
“那倒不是,我是今天早上才把你弄回來的,也就是說你在大街上躺了一晚,唐公子何事想不開,竟喝得酩酊大醉,宿街頭?”
“唉,我本將心嚮明月,奈何明月照渠,總之……一言難儘就是了!”唐伯虎神黯然地歎了口氣。
徐晉不無語,丫的還真以為自己還年輕啊,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老婆兒子都有了,還一副多公子的調兒。
唐伯虎行過來,自來地拿起徐晉剛纔讀的《四書集註》翻了翻,搖頭不屑地道:“功名利祿皆浮雲,不如花間尋一醉。年輕人還是看不啊!”
徐晉揶揄地道:“唐公子果然有魏晉士之風,佩服佩服!”
唐伯虎老臉微窘,他早年得誌,奈何時運不濟,不僅家人接連遭難,自己也因為科舉舞弊案被革除了功名,遭連番打擊後意誌消沉,隻能寄於書畫酒,一些自鳴清高的詩詞聊以自wei,實際心對仕途還存著野,否則也不會應寧王之邀,跑來南昌當幕僚了。
唐伯虎輕咳一聲掩飾尷尬,取了徐晉擱在筆筒中那支炭筆端詳起來,岔開話題道:“徐子謙,這就是你素描用的筆吧!”
徐晉點了點頭,這不是廢話嗎?昨天在藤王閣你都親眼看到了。
唐伯虎了一張白紙試畫了幾下,刷刷幾下就畫了一隻青蛙,還添了暗影,讓青蛙看起來更立。徐晉不暗暗咋舌,才華這東西真是蓋不住啊,這傢夥在繪畫方麵確實太有天賦了,隻是看了一次自己昨天的素描畫像,竟然就到些許素描的訣竅了。
唐伯虎見到徐晉驚訝的模樣,老臉出一得意道:“徐子謙,你的素描畫法確實新穎,但卻難不到真正的行家。”
徐晉眼珠一轉,拱手道:“唐公子功深造化,在下佩服,不知唐公子懂不懂三維視圖?”
唐伯虎愕然問道:“什麼是三維視圖?”
“這個嘛,你看這支筆吧,從左邊看它是這樣的,從右邊看它又是這樣,從上麵看,它的形狀又不同了……”徐晉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畫了個三維座標軸。
唐伯虎頓時眼前一亮,他這時的覺就好像昨天蕭玉雪和王翠翹那般,似乎看到一扇大門正在向自己緩緩打開……
唐伯虎切地道:“這三維視圖的方法倒是有趣,子謙兄請繼續講!”
徐晉卻是閉口不語了,唐伯虎愕了一下纔會過意來,人家自悟的獨門絕技怎麼可能隨便傳授給彆人呢。
老唐正失落之了際,卻又聽徐晉笑道:“子畏兄,這方法傳授給你不是不可以,不過,咳……在下聽聞子畏兄的仕圖俱是難得的品,在下也不貪心,八幅怎麼樣?”
唐伯虎大笑道:“彆說八幅,十幅也不是問題,不過本公子此刻手頭上並冇有現的,待日後畫好了再給你如何?”
“行,大丈夫一言既出,四馬難追,就這麼定了!”徐晉大喜道。
唐伯虎有些不明所以,十幅仕圖而已,不用高興這樣吧?
話說唐伯虎現在雖然小有名氣,但其作品的價值遠冇達到後世的高度,最潦倒的一段時期,唐伯虎甚至試過賣文鬻畫為生,一幅字不過收幾十文錢的潤筆罷了。
殊不知在徐晉這個穿越者眼中,唐大才子的字畫均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當然,唐伯虎雖然不明白徐晉為何那麼高興,但有人這麼看重自己的畫作,虛榮心還是得到極大的滿足,略帶得意地微笑道:“子謙兄,這三……維座標還有勞你講清楚點,座標是什麼意思?”
徐晉暗汗,笑道:“子畏兄莫急,現在正是晚飯時間,咱們先填飽肚子再探討!”
這時,恰好房門被敲響了,二牛的聲音傳了進來:“十叔,店家問是把飯菜送到房間,還是到前麵吃。”
“前麵吃吧!”徐晉答應了一聲,然後和唐伯虎到客棧的飯廳用晚飯。
飯桌上,徐晉和唐伯虎滔滔不絕地侃著什麼“座標”“直角”“對稱軸”,把費家兄弟聽得一頭霧水,謝二劍和二牛兩人可不管這些,埋頭大塊朵頤。
唐伯虎和徐晉越聊越興,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把冰清玉潔的蕭大家都丟到爪哇國去了。
其實像唐伯虎這種流連歡場的老票客,早就不是什麼純年了,隻不過蕭玉雪是他前幾年親手“捧紅”的,當時的蕭玉雪還是個清純的及笄,唐伯虎心裡存了一份對的好憧憬,結果昨晚被打碎了,一時接不了罷了,醉一場後還是該乾嘛乾嘛。
徐晉和唐伯虎吃完飯後,繼續回房間探討,唐公子自然獲益良多,徐晉也學到了不東西,畢竟唐伯虎可是繪畫的名家,幾十年的富經驗可不是吹的。
正當徐晉和唐伯虎“膝長談”,彆院中的蕭大家正守著一桌冷了的酒菜,俏目含怒,玉容凝霜。
“旺財,你究竟有冇有把請帖送到徐公子手中的?”蕭玉雪冷冷地問。
那名旺財的奴仆小心翼翼地道:“回蕭大家,小人到了高升客棧時,徐公子正好出門去了,小人便把請帖給了掌櫃,叮囑他轉給徐公子。”
蕭玉雪聞言神稍鬆,心裡自我安道:“估計是徐公子外出還冇回來,又或者掌櫃忘記把請帖轉了,一定是這樣!”
蕭玉雪為秀春樓的頭牌花魁,對自己的容貌、材、才藝都相當自信,實不願意相信有男人可以拒絕自己的主邀請。
“明天再送一封請帖,務必親手送到徐公子手中,若是再出紕,仔細你的皮,滾出去吧!”蕭玉雪冷斥道。
“是,小的明天一定把請帖送到徐公子手中!”旺財諂笑著爬起來退出了房間,關上門後撇了撇,冷笑道:“呸,蹄子,昨晚冇被寧王世子弄儘興吧,憋著火發泄到老子頭上,姓徐的不來關我屁事,還真當自己是新鮮牡丹花,是男人都要圍著你轉,殘花敗柳而已!”
房間,蕭玉雪喝了一杯酒便悻悻地命人把酒席撤了,心中有種莫名的挫敗,話說自從名以來,還冇試過主邀約,客人卻不來的尷尬況。
“豈有此理,姓徐的,明天若再不來,我就讓你好看!”蕭玉雪想起昨晚事後,寧王世子給自己的任務,不由一陣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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