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臉突然一變,回頭警惕地看向門口,猛地推了一把賣梳柄的人,吼出一聲,“走!”
沒來得及。
院子的門扇被人一腳踹開,白明霽作極快,手里的一條長竹竿,勢如破竹般擲出去,對準了正要翻墻而逃的‘梳子攤販’。
那攤販被稿子打在后背上,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半天沒有爬起來。
中年男子角一,罵了一句“蠢貨。”自己先往門口跑去。
怕打草驚蛇,白明霽今日過來沒帶多余的人手,只有一人。
如今遇上了兩人,不太好制服。
又一桿子砸在那位想要起來的‘攤販’上,再回頭,那中年男子已經到了門口,白明霽看到他懷里的包袱,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
追到門口,卻突然見那中年男子從門外退了回來,腳步踉蹌,雙抖得厲害。
又進來了幾步,白明霽才看到了他脖子上架著的一把彎刀。
前的一人還在著他往后退,一面架著刀,一面彎腰從他懷里奪過了那個包袱,朝對面的白明霽一揚手,問道:“大娘子是要這個?”
白明霽愣了愣。
裴潺?
他怎麼在這兒。
顧不上問,那位‘攤販’不知何時又站了起來,開始往外跑,白明霽沒了耐心,轉一竹竿掃過去,竹竿尖端,|進了那人的小,聽到耳邊的慘,白明霽淡然地道:“警告過你,別跑。”
同時裴潺也踢了一腳中年男子的膝蓋,將其在了地上,掃了一眼跟前的院子,同廣白吩咐道:“放信號人。”
—
皇宮。
晏長陵今日剛到錦衛,便被皇帝進了宮。
替太子祝賀生辰。
太子一場病初愈,得知皇帝要把他送去太后那里,哀求過皇帝,要繼續留在東宮,并再三保證以后不會不吃東西。
往日他說什麼,皇帝都依他。
這回皇帝沒有,鐵了心要把他送到太后的宮殿,“你放心,太后子好,你過去跟著,會好好看顧你。”
太子見完全沒有回旋的余地,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往后拖,“兒臣能否過完自己的生辰,再搬去皇祖母那?”
如此小小的要求,皇帝沒理由不答應。
慶生宴設在了東宮,太子的生母朱氏不在。
皇帝懶得再看,只怕人請過來又是一個人的一場大戲,太子還過什麼生辰?
皇帝沒請,來的都是東宮的臣子,還有晏長陵。
岳梁也在。
并非提前邀,而是他運氣好,進宮時恰遇上了,被皇帝拉了過來,蹭了一場宴席。
孩的生辰,不能照著大人的來辦,沒有歌舞,皇帝請來了宮外的戲班子,替他安排了一場皮影。
皮影戲過半,到了中場歇息之時,李高便低下頭去,輕聲提醒太子,“殿下,該答謝諸位大人了。”
為太子,自生下來一言一行便到了專門的訓練。
如今太子已到了七歲,這樣的禮儀不在話下,年歲尚小不能飲酒,便以茶代酒,起后對著一眾臣子一一答謝。
李高怕他認不全人,心地立在他后,隨時準備提醒他。
先從東宮的幾個近臣開始,太子極為聰慧,每個人都記得清楚,準確無誤地出了對方的稱呼與職位,并表達了謝。
到晏長陵時,太子卻突然不。
李高一愣,及時提醒他道:“殿下,晏世子。”
太子彷佛沒聽見,七歲的孩,喜歡和厭惡都表現在了臉上,一咬牙,直接略過了晏長陵,將茶杯舉向了岳梁,“孤謝過岳大人。”
席間氣氛瞬間起了變化。
眾人面上不聲,心卻如驚濤駭浪。
岳梁起接了太子的答謝,回了禮,走下放下酒盞事,眸也不自覺微微一轉,瞟了一眼側的晏長陵。
晏長陵像是無事人一般,端正地跪坐在那,臉如常,并沒有半尷尬。
皇帝的眉頭早就皺了起來,沒出聲去提醒,怕一旦太子的脾氣撅起來,場面只會更糟,忍著一直到太子答謝完了,才抬眼去看他。
太子卻埋著頭,故意不往他臉上看。
縱然李高急得滿頭大汗,喚了好幾聲,“殿下。”太子充耳不聞。
臺上的皮影又開始了。
眾人的目便回到了熒幕上,氣氛卻明顯發生了變化,哪里還有看戲的心,個個都提心吊膽。
皇帝的靠山是晏家。
太子的后盾則是朱家。
今日太子當著眾人的面,掃了皇帝的靠山晏家一記耳,也相當于打了皇帝。
這該怎麼收場?
好不容易熬到了皮影戲結束,接下來是一場舞劍。
皇帝看了一陣,把太子到了邊,指著那名舞劍者,問太子,“如何,是不是沒有你晏叔叔的劍法好?”
太子抿著,不答。
皇帝一笑,耐著子同他道:“你三歲起,你晏叔叔便手把手地教你劍法,你如今的功夫,大半都是他教的,朕問你好不好,你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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