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眼中,程菲靜默了幾秒,隨后便出雙手,捧住了周清南的下頜,滾燙的頰,上他的側。
安靜相擁幾秒。
忽地,程菲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周清南稍頓,起眼皮瞧,啞聲問:“你笑什麼?”
“沒什麼。”
姑娘臉蛋通紅,長發也糟糟的,兩條手臂環著他的脖子,輕聲,有點不自在地說,“就是覺得,我們兩個好豪放。”
“這不豪放。”周清南啄吻了一下的鼻尖,嗓音沉啞,聽起來.到要命,“到深,順理章。”
程菲聽后,心里泛起甜的暖流,臉卻更紅,忍不住瞪他一眼,口而出:“你哪里順理章了?跟個進發期的瘋獅子一樣。”
話音落地,空間驀然一陣靜。
周清南:“……”
程菲:“……”
程菲尷尬不已,在心中暗道一聲糟糕:天吶,一定被他親得太狠,腦子缺氧缺出病了,居然莫名其妙又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對面。
周清南聞聲,倒也沒有太大反應,只是脖子后撤跟拉開一段距離,挑了下眉,眼睛直勾勾盯著看。
程菲本來就忐忑不安,被他看得心頭直發,干咽了口唾沫,著頭皮問:“你干嘛這樣看著我?”
周清南這才出聲,語調沉靜地回:“從你回濱港開始,我就派了人暗中保護你,所以我知道你和你家里人的行蹤。”
程菲一愣,沒料到這位大佬會忽然說這個話題,眸微閃。
“我知道你爸媽出了遠門,這幾天都不在。”周清南道,“所以才會在你家門口堵你。”
程菲呆呆地著他,有點沒聽明白,滿臉茫茫然:“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
“我說這些的目的是告訴你。”
周清南說著,停頓半秒,傾近些許,抵著的畔,沉聲一字一頓地說,“今天晚上,你面前這頭瘋獅子,就是專程過來對你發。”
程菲:“……”
程菲一張臉頓時漲得更紅,全皮也更燥,瞪著他,被堵得啞口無言。
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別過目看別,終于出一句話,小聲吐槽:“之前也不知道是誰一直說橋歸橋路歸路,從此一刀兩斷。結果呢,去了烏川一趟,回來就跟變了個似的。”
姑娘的語氣帶著幾分委屈,配上低眉斂目的神,格外的惹人憐。
周清南挑眉,住姑娘的下,把那張緋紅的小臉掰回來,直視著,問:“現在這副樣子,不討你喜歡了?”
“……”程菲被這直接的話語弄得一卡,窘迫極了,僵滯好幾秒才憋出一句,“你以前那個樣子,我、我也沒說過喜歡吧,你腦補什麼。”
聽見這話,周清南眉峰再挑高一寸,流里流氣。
他盯著看了整整五秒鐘,才散漫地點了下頭,說:“行吧。”
程菲怔住:“唔?”
“你沒看上我也無所謂。”周清南漫不經心地說,“我這人臉皮厚,認死理,強扭的瓜一樣甜。”
程菲簡直被這位大佬蠻不講理的言論給驚呆了,哭笑不得又匪夷所思地回他:“你說這些話,是想強行上位?”
周清南看著:“是想跟你告白。”
程菲聞聲,中酸甜織,好幾秒才又說,“那你心態倒是好,完全不在意我對你什麼想法,不在意告白會不會功。好像我就算不喜歡你,也沒關系。”
“當然沒關系。”周清南盯著的眼睛,輕聲說,“我喜歡你,你。就夠了。”
程菲聞聲,驀地愣住。
這個男人的緒向來斂,即使對以命相護,細致周全,也從未對表過毫心境。
這是第一次,程菲在周清南上到如此直白、外放,而又熾熱的。
靜默片刻后,程菲眼角再次泛起意。
抬手輕輕抹了下臉,深呼吸,忍下淚意后又揚起臉來他,故作輕松地笑,用調侃的語氣說:“真沒想到,堂堂周先生也有這麼卑微的一天。”
周清南輕了下程菲膩的頰,眼底晦深沉,啞聲自嘲似的說:“有什麼辦法。”
“誰讓我發了你的瘋,中了你的毒,徹底栽在了你手上。再不過來搖尾乞憐求你施舍一點,我怕自己扛不過今晚。”
凌晨時,他從烏川回到西郊梅府,用一則偽造的轉賬記錄,把恐襲失敗的原因推給了游蛇,驚險度過一劫。
可是梅年老巨猾城府極深,即使是銀行系統查到的轉賬記錄,也沒能讓梅老徹底打消對他的懷疑。
為了從周清南口中挖出可能存在的,排除人抗藥所造的測試誤差,梅年在給周清南的紅酒里,加了大量口服版的吐真劑,又一次將他帶進了江博士的地下實驗室。
常年的神經毒素注,原本就讓周清南的元氣大傷。
相較注版,口服版本的吐真劑副作用還要大數倍。
周清南一直在底下實驗室待到了天亮。
后來,頭痛裂的周清南便被幾個外籍傭兵帶進了梅府三樓的一個客臥。
當時他躺在一片漆黑的臥室里,口服毒素的致幻效果使然,他眼前出現了許多幻象。
有桐樹巷的平房,有幽深的星河,有遼闊的高原,還有一個穿著潔白婚紗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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