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應當知曉,安南的疆域是一個狹長的地形。”
“從南到北,長達三千余里,最窄只有百里左右。”
“而南北的中間就是順化城,就是安南的中間。”
“順化城西面是長山山脈是天然的屏障,阻擋真臘和南掌,東面是無盡的大海,北面數里就是發源長山山脈的、寬達數百米的香水河。
所以,安南阮氏攻打了數次,都是無功而返。”
鄭樽說到這里,滿是嘆息之意。
不得不說當年的第一代阮主阮潢很是有戰略眼,更有魄力,將阮氏的都城放在了邊境線。
是不是學了大明的‘天子守國門’不好說,但這種破釜沉舟的決定倒是讓當年人的阮潢功了,才有了如今安南南北對立的局面。
他在這里慨,其他人倒是忍不住了,尤其是被懟了好幾次的荷蘭總督安東尼·范·迪門,這會兒更是不耐煩了。
“繞來繞去的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不說我們繼續回去睡覺!”
“呵呵……”
鄭樽盯著荷蘭總督安東尼·范·迪門,眼神有些冰冷:“別說睡覺了,你們荷蘭等三國的水師現在撤走,本番主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此話一出,荷蘭總督安東尼·范·迪門愣了愣,不敢置信的道:“你說什麼?”
“耳朵聾了?”
“你找死!”
“來!”
鄭樽出戰刀,盯著荷蘭總督安東尼·范·迪門。
現場氣氛瞬間凝固了。
其余諸國水師的統帥都是一臉的懵,剛剛還在商討戰報的事兒,轉眼間就要決斗了。
廣南阮氏水師總督阮福志連忙道:“老鄭,別意氣用事!”
“鄭番首,您消消氣!”
“鄭番首,大敵當前,別說這種不利于團結的話!”
“鄭番首,現在戰況急,又是深夜,大家伙兒有些煩躁,您別生氣!”
“安,你也說兩句!”
……
面對諸國水師統帥的勸說,鄭樽并不領,而是盯著荷蘭總督安東尼·范·迪門繼續道:“記住了,是你們求著我們,不是我們一定求著你們在這里。”
“狂妄……”
“我們滅不滅國不好說,但我保證你們在這里的水師絕對要全軍覆沒,你們一定會被趕走馬六甲,
甚至連你們的本土都會波及,甚至瞬間土崩瓦解。
當然了,你也可以賭上一賭!”
剛剛還憤怒的荷蘭總督安東尼·范·迪門總督以及即將要暴起的葡萄牙和西班牙總督兩人瞬間熄火了。
劇烈的著氣,因為制怒火,在微微的抖著。
鄭樽說的是對的,這個結果是他們自阮福匯來找他們合作之后的這半個月無數次推導的。
得出的結果就是大明的皇帝是個瘋子,大明的武將更是好戰,大明真的可能會追到他們本土去。
三點原因,一是大明新帝登基后,連續覆滅了察哈爾、建奴、扶桑三大勢力,朝鮮、東西蒙古只能歸順。
他們三國和這些勢力同屬大明的仇敵,大明沒理由只干掉了那些仇敵而放棄了他們。
二是大明要開海貿,馬六甲海峽是繞不過去的,且商隊還要遠洋航行,仇已經結下了,不降他們打怕了,商隊怎麼辦?
三是海貿上的競爭,大明商隊擴大,一定會與他們競爭,到時候被他們欺的海外諸國很大可能會聯合對抗他們。
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都得借助安南等幾國的實力消耗大明的軍事實力。
這幾國的水師力量是差很多,綜合實力可能只有他們的六七,但架不住戰船的數量多,如果實施火攻等等,雙方最大的可能就是兩敗俱傷。
一個國家的實力不僅是水師的力量,還有陸軍。
這幾個國家小是小了點,但有四五十萬的軍士,且都是銳,還有那麼多的目前階段無敵的戰象,說不定就能將大明的陸軍重創。
陸軍重創,即便是水師實力還在,大明也不敢貿然發遠洋戰爭。
這中間的時間差,就是他們準備應對、尋找聯盟、理各國關系的時間。
見荷蘭三國總督安靜了下來,除了鄭樽外的諸國水師統帥都松了口氣,他們真怕鄭樽激怒了三人,讓他們三人率軍離開。
他們還在幻想著,水師能有所保留呢。
阮氏水師總督阮福志連忙道:“老鄭,時間迫,你趕說說判斷吧!”
“補給!”
鄭樽點了點頭,繼續道:“安南、廣南、瑤族、安奢四部聚集在諒山,雖然安南有一個紅河平原,能產出諸多的糧食,
但算上安南的百姓,糧食遠遠不夠,所以需要從廣南、真臘、暹羅補充,
暹羅這邊可以從那空帕農府、穆達漢府橫穿南掌進廣平和河境兩省,真臘則是從東北的臘塔納基里進廣南這邊,
然后海運到達諒山東南的下龍港口,在通過陸運進諒山。”
阮福志恍然大悟:“所以,你的意思是,明軍只會進攻順化到諒……紅河之間的城池……港口,以阻斷我們的軍需和糧草的補給,沒有糧草,大軍自己就了!
這中間是有不的城池,但有港口的也就那麼幾個,只要守住港口,就行了!”
“那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攻擊順化以南的港口和城池?”
見出聲的是荷蘭總督,鄭樽不屑道:“說你……”
“老鄭!”
阮福志立刻喊了一聲,而后解釋道:“因為沒有意義,只要我們將大明的陸軍給打敗了,下面占領的城池他們就得自己撤走了。
當然了,如果我們失敗了,那占就占唄!
但是為了防止他們夾擊順化城,我們也要將順化下方百里左右的港口城池計算在,百里的距離足夠我們緩沖了。”
眾人恍然大悟,懸著的心也放松了下來。
他們大大小小的戰船有有近七千艘,平均每個港口都能分到九百艘,別說大明水師無法傾巢而出了,就算是傾巢而出,他們也能三打一,利用數量優勢對抗。
更何況,這里是安南本土。
見眾人臉輕松,鄭遵角泛著一冷意:“本番首有兩種打法,供你們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