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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又為七在眉間上梅花花鈿后，春桃拿起幾枝金簪在七頭上比了幾下，最終選了一副致華麗的和合如意簪。

收拾妥當后，春桃打量了片刻七，不由贊嘆道：“姑娘今天可真！”

七淡淡一笑，抬眸看向了鏡中。

鏡中的勝雪，眉如柳彎，眸如清水，顧盼之間，風姿綽約，艷絕傾城，只是眼神空，臉上寫滿了落寞。

七抬手上手臂上的守宮砂，想著到了明日，這象征清白的守宮砂便會消失不見，一彷徨漸漸從心底涌出。

是從小在青樓長大的歌姬，掛牌接客是早晚的事。

雖說不上有多看重名節，只是第一次畢竟不一樣。

如果可能，還是想把第一次獻給自己心中慕之人，如此，才算不負韶華。

想到這里，一個貴氣的男子影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七有片刻的失神。

是一個份卑微、地位低下的歌姬，而他卻有那般尊貴不凡的份，和他注定了無緣。

只是，的心里還是的有些期待，盼著那個人能夠得到信息趕過來。

……

很快，華燈初上，春桃腳步輕快地走到二樓欄桿前，揚聲喊道：“七姑娘出來了！”

這一喊，立刻引起了不小的轟。

等待多時的恩客們全都擁到欄桿下，眼的著扶梯，翹首以待。

沒多久，妝容致，一襲華麗長及地，披紅薄紗的七出現在扶梯的盡頭。

只見款步婀娜，弱，香玉，俏臉姣，牟晗春水，清波流盼，口如含朱丹，朱微翹，一顰一笑人心魂。

眾人的目隨著七的三寸金蓮而移，待七款步走了帷帳中，已看呆的眾人才回過神來。

不知是今夜的燈太，還是這樣的人不常見。

不慕名而來，想看一眼花魁真容的年輕人不由輕口，只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膛了。

七的出現，讓整個一樓大堂霎時變得異常熱鬧。

眾人熙熙攘攘，議論紛紛，不斷有人上前仰頭沖七拼命揮手：

“七姑娘，七姑娘，你可真啊！”

“七姑娘，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

“七姑娘，你的初夜今晚爺要定了！”

“七姑娘，你放心，我已經看你跳了半個月的舞，今晚怎麼也要盡力一搏，斷不會便宜了別人……”

……

清風樓的老鴇見此笑出了滿臉褶子，扭著水蛇腰上前笑道：

“哎呦，各位爺別急呀，今晚是我們七姑娘第一次掛牌，看你們那猴急的樣子，可別把我們氣姑娘嚇壞了！”

老鴇的話，頓時引起哄堂大笑，大堂中有相互之間認識的開始互相調侃起來，熱烈的氣氛瞬間被推到了頂峰。

老鴇不愧是風月場上的一把老手，只是簡單的兩句話，就讓客人們爭先恐后的跟著響應起來，氣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

趁著這熱乎勁兒，老鴇順勢直言道：

“大家有目共睹，我們七這容貌、這段可是一等一的好，歌舞才藝那是更沒得說，佳人難求，這樣的花魁人，更是千金難求啊！”

“行了，我也不多啰嗦，免得擾了各位爺的雅興，今晚誰出的銀子多，誰便可七姑娘的閨房一敘，共度良宵，七姑娘的頭夜，價高者得！”

老鴇的話音方才落下，眾人便立刻拳掌，開始興的大喊大起來：

“我出一百兩！”

“爺出一百五十兩！”

“三百兩！”

……

帷帳后的七雙手攥住角，張地注視著樓下局勢的發展。

春桃陪侍在七旁，雙眼大睜，激地滿臉通紅，看起來比七還要張，

“姑娘，你別怕，樓里的其他姑娘都是這樣過來的，你放心，我已經求了菩薩保佑，今夜姑娘一定能遇到一個儒雅的良人！”

春桃口中胡安著七，其實心里就沒有底。

樓下這些張牙舞爪的恩客，看起來好可怕怎麼辦？

四周是一聲接著一聲的競拍，此起彼伏：

“三百五十兩！”

“四百兩！”

“五百兩！”

“一千兩！”

竟然有人出到了一千兩！

京中花魁的初夜還從未出現過如此天價。

場轟然。

所有人都看向喊出此價的魏小公子。

“這位公子是何人？怎的如此財大氣！”

“他你都不認得？他乃是定國公府的魏小公子。”

“哎，人家可是這風月場中游刃有余的貴公子哥兒，府中有的是銀子……”

……

聽著周圍的嘩然議論聲，魏小公子得意一笑，“哼！也不看看爺是誰？想跟我搶，門兒都沒有！”

他可是個言而有信的人，竟然答應了玉箏會拍下七的初夜替出氣，他就會說到做到。

一旁的玉箏眼看得償所愿，更是心中暢快，不屑的目瞥向二樓帷帳后的纖細影。

七啊七，魏小公子那暗地里整治人的法子，可是你想都想不到的，一會兒你就好好吧！

玉箏越想越是得意，了今天魏小公子新賞給的金步搖，俏麗的臉上笑容明又妖艷。

敢跟斗，便讓生不如死。

帷帳后的七見竟然是魏小公子出價最高，不由得臉一白。

這魏小公子是玉箏的上賓，而玉箏又素來與不合。

雖不明白魏小公子為何，會花如此多的銀子拍下的初夜，可想也知道，絕不會是因為憐惜。

雖然很想開口拒絕，可這清風樓的規矩，卻容不得肆意妄為。

春桃雖然認識的人不多，這個魏小公子卻是知道的。

還記得上次七去定國公府，就是這個魏小公子命人掉了七的鞋子，將七從馬車上推了下來。

不由轉頭對七焦急道：

“哎呀，姑娘，是這個欺負過你的魏小公子，這可如何是好？”

七臉地攥著手中的錦帕，一直看著樓下的眼睛里滿是失，細白的牙齒不安地輕咬著下，心中糾結無比。

抬眸朝門口再次張了一眼，可是那個人的影卻還是遲遲沒有出現。

七絕的垂眸，慢慢地低下頭。

是奢了。

一個青樓歌姬，是不配擁有良家那般純潔的的。

他那樣尊貴的人，又怎麼會將卑微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