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小月嚇得魂都快飛走了，連忙勸道：“小姐，你不要一時沖啊！”

小姐要是死了，們怎麼辦？兩個小主子又怎麼辦？

唐云瑾現在完全沒時間去理會小月，冰冷的視線就定格在夜宸寒那張鶩的面容之上，繼續說著：“玉竹堂的大夫是你自己請的，我有多大本事，在你把人請來之前，就把消息傳到玉竹堂，跟他們里應外合？你要真覺得是我，你就殺了我！！”

說著，又往前邁出一小步，反正，問心無愧。

鋒芒將脖頸傷的更深，順著白皙的脖子一直往下流淌。

像是后知后覺的于心不忍，又想起害怕真的誤殺了，夜宸寒迅速收了劍。

但在的照之下，劍刃所折的顯得格外刺眼。

“王爺怎麼不敢手了啊？難道心中有愧？”唐云瑾像是覺不到脖子上的疼，就算臉頰已經開始泛白，角也始終掛著一冷淡的笑。

慶幸，慶幸自己始終清醒著，沒有因為夜宸寒那些不切合實際的保證而，否則估計只會步原主后塵！

夜宸寒在眼里，不過是一介虛有其表的莽夫罷了。

這種人最是可恨，也最是悲哀。

這個男人，永遠都彌補不了，也抹除不了心的恨！

而此刻，夜宸寒提著劍的手有些發……

也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提不起力氣。

心中的怒火也在一瞬間煙消云散，緒變得格外沉重。

“本王只問你最后一句，之前嫣兒……”

唐云瑾沒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王爺還是別問我了，我謊話連篇，可不值得相信！”

上一秒這個男人還提劍想要的命，下一秒就想讓回答問題？

怎麼能這麼可笑？

有多大脾氣，有多倔強，夜宸寒不知道？

或許換個說法，他不是不知道，是從來沒對用心，只會。

“……”

夜宸寒緘默。

他現在只覺得，在折磨唐云瑾的同時，也像是在折磨自己。

以前對于唐云瑾，他唯有厭惡，可如今，似乎早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夜宸寒收劍鞘，竟沒有再說什麼為難唐云瑾的話，抬手一招，他后的一眾侍衛便紛紛退散，很快退出眾人視線范圍。

見狀，三個丫鬟同時松了口氣，看來王爺不會再過多的為難小姐。

本來們還怕小姐回來后，會承王爺的酷刑。

但轉念一想，被丈夫用劍抵著脖子質問，又何嘗不是一種酷刑？

小月作為跟隨唐云瑾最久的丫鬟，也只能慶幸現在小姐不王爺了。

夜宸寒冷冽轉過去，正要走，唐云瑾冷絕的聲音沖擊他的耳：“夜宸寒，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三年的時間了。”

夜宸寒說的，給三年時間彌補，如果執意要走，便放過。

當初話說的那麼認真，如今回看，卻什麼也不是，只能當笑話看待。

反正夜宸寒答應的事從來都沒有真的遵守過約定，那就也反悔。

大概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夜宸寒腳步微頓后，大步離去。

而這一瞬間，也注定讓唐云瑾選擇不再留手！

玉竹堂最初建立目的，就是為了對付夜宸寒！

就在出神的功夫，三個丫鬟已經從院子里走了出來，小月更是滿臉煞白的說道：“小姐，你流了好多，還是趕進屋理下吧。”

脖子最致命的部位，很難理，再加上傷口在唐云瑾視覺盲區的位置，就算是靠著銅鏡，也未必能看清楚。

所以唐云瑾準備好藥和繃帶后，視線看向三名丫鬟：“你們誰來？”

小月和小翠對視一眼，擔心是真的。害怕失手也是真的，畢竟們沒什麼經驗。

“奴婢來幫小姐包扎吧，在玉竹堂那段時間里，也幫過一些大夫，脖子上傷口不好理，奴婢稍微有些經驗。”

“好。”唐云瑾輕輕點頭，信任的把自己給了珈藍。

珈藍也不負的期待，很快麻利的理好傷口，上好藥后小心翼翼的幫包扎。

而另一邊。

夜宸寒從凝雪院離開后，心一直繃著，腦海中不斷閃爍的，是唐云瑾脖子淌的畫面。

也不知為何，是腦海中閃過這些畫面，他便覺得自己脖子也有些不適，就仿佛也有傷口，疼的窒息。

更有各種糟糟的想法也在不斷沖擊進他的腦海。

『傷口會不會太深』

『下手會不會太重了』

『能否自己理好傷口』

『會不會理不好反而加劇傷口的惡化』

“……”

他倒不想在意這些，可大腦完全不聽使喚，那些聲音完全不他的掌控。

最終，他一拳錘在桌角上，悶響聲很大，這才將大腦中那些聲音給抹除。

銳利的桌角尖傷到了他，有些刺痛，他卻一聲不吭，只是臉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聽到靜后，九青現抱拳，知道現在主子心正不好，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可需要屬下請大夫過來？”

他這點傷……

夜宸寒瞥了眼流的手掌，劍眉微斂。

疼，卻也不是很疼。

他以前有過比這更嚴重的傷，這種傷口本不足掛齒。

沉默一瞬，他才開口道：“去把那名大夫再尋來，告訴他，宸王府愿花高價聘他為府醫。”

太醫他信不過了，玉竹堂經過之前的事后，他也信不過了。

眼下唯有這麼一個大夫，他勉強可以信任。

九青應聲立即退下。

夜宸寒就在書房里等著消息，無心批閱奏折。

半個時辰后，九青回來了，卻沒有將大夫帶回。

夜宸寒神冰冷：“人呢？”

還有人敢不給他面子？

“回主子……那大夫醫館休業了，屬下問了周圍的百姓得知，那名大夫，去了……”

“去了哪？”夜宸寒冷冷凝視著他。

九青牙關一咬，還是把那三個字說了出來：“玉竹堂！”

夜宸寒抬起修長手指，輕眉心，臉難掩疲憊，“可有查明原因？”

他倒不是很在意這個大夫，只是覺得有些太過于巧合了，為何剛好這名大夫剛好去了玉竹堂。

總不可能這名大夫也和玉竹堂有關聯，要真是這樣，那就有些矛盾了！

“屬下已經查明了，這個大夫自玉竹堂剛招募大夫時，便有心加，幾次壁，仍舊沒有放棄，還有就是，王府侍衛說，大夫出府剛好上了王妃，說了很久的話，可能……屬下是說可能，跟王妃有一點點關系吧。”

最后的話，九青沒有說的太絕對，畢竟他一直對唐云瑾心存激，也是真的把當做王府主人。

可他為暗衛，面對主子。不能瞞而不報，就算他不說，主子肯定也會知道的。

“退下。”夜宸寒半斂起眸子，聲音低沉沙啞起來。

九青小心翼翼張了下他的傷口，完全不敢走，“主子，您的傷口……”

“無礙，讓本王清凈些！”

九青張了張口，本來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麼，最終又咽了回去，抱拳應了一聲，閃退下。

但說實在的，九青一直都覺得是白側妃存在，影響到了主子和王妃之間的關系。

王府中只要是個明眼人誰看不出來，王爺，每次對王妃遷怒，都是因為白側妃的緣故。

但作為下屬，有些話，卻是不能說出口的。

……

脖子了傷，唐云瑾便每日在房間里修養，也不打算出門。

之前夜宸寒說什麼要每日至有一餐要帶孩子去膳堂吃，現在就當是夜宸寒放了個屁。

凝雪院四大兩小快快樂樂一起吃飯不香嗎？

干嘛要去給自己找晦氣呢？

因為珈藍也會做飯，所以跟小月一起，按照唐云瑾菜譜做出來的菜肴，也是像模像樣的。

快快樂樂養了幾天，外邊的事唐云瑾一概不問，覺神狀態都好了很多。

一轉眼，過去了五天時間。

將脖子上的繃帶解開，坐在銅鏡前仔細瞧著。

這幾天都沒下雨，傷口無法自愈，但因用藥比較好，傷口恢復的快，現在已經結痂了，且覺不到疼。

這幾日唐云瑾其實也沒閑著，雖說是修養，但還是在研究新奇的東西。

皮蛋是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的東西，但現在只能說是地域特，京城也有賣皮蛋的，卻售賣量很低，很有人能接它的味道。

跟現代倒是差不多。

唐云瑾現在是有了新的想法，而且養這幾天已經擬定好了計劃，現在正準備落實了。

換了得服，便準備出門。

珈藍的傷其實到現在還沒完全恢復，畢竟當時那弩箭殺傷力極大。

但珈藍好強，沒在床上躺兩日，便要撐著下床走路做事了，攔都攔不住。

得知唐云瑾要出府，更是主要求陪同，避免再出意外。

唐云瑾推不下，就只能答應。

兩人才剛出門，便看到一群下人。

正搬著各種東西，往們旁邊的羅華院走去。

唐云瑾隨意掃了眼，看到了大紅錦被，不金銀首飾，朱紅的新柜，檀木梳妝臺還有一些新的服。

這些東西其實在一個月前，就已經見過了。

只不過那時候是從府外搬進來，放到了庫房去。

雖然當初在白語嫣搬進羅華院的時候，添置了一些新東西，但并沒有眼下這些瞧著矜貴。

而唐云瑾仔細的想了想，自己凝雪院中的那些陳設，還都是六年前的。

如今早就已經舊到不行了，甚至有些柜子已經稍微有些破損，卻也從不見夜宸寒幫換新的。

這男人真是上一套，心里一套。

他不是不會，面對白語嫣的時候，什麼事都能照顧周到，只是不會對付出實質行罷了。

不過唐云瑾對于這些一點也不失，因為本就不在意。

隨意看了兩眼后，便將目收回。

與珈藍一起繼續朝府門口走去，但還沒走出幾步，忽然聽到那些搬東西丫鬟羨慕的聲音：

“白側妃可真是好福氣，就快要嫁給王爺了。”

“呸呸呸，你這話可別讓王爺知道，現在王爺對寵有加，本來是側妃，如今提為平妃了，今后啊，等于跟王妃是平起平坐的。”

“那等王爺正式迎娶，白平妃豈不是都不用給王妃行端茶禮了？”

“王爺這麼做，怎麼總覺得像是給王妃下馬威？”

“還用得著給下馬威嘛？咱們這王妃本就……”話還沒說完，丫鬟忽然聽到腳步聲靠近，一抬頭，卻對視上唐云瑾笑瞇瞇的眼神，心里陡然一慌。

連忙彎下去行禮：“奴婢見過王妃。”

其余幾個丫鬟也紛紛行禮，神顯得有些惶恐，他們也只敢在背地里議論著唐云錦，但這些話一旦是被本人聽到，他們心里還是有些慌張的，就比如是現在這種況。

誰讓王府中早就已經傳開王妃不把王爺放在眼中的事，且還有不人親眼所見。

所以府中下人便覺得，王妃連王爺都不放在眼里，更別說是他們這些下人了。

唐云瑾冷笑一聲：“剛剛看你們說的開心，怎麼不繼續了？”

這幾個丫鬟的求生還是蠻高的，一見語氣有些冷冽趕忙便跪在了地上：“奴婢們一時口不擇言，還請王妃恕罪。”

恕罪？

這話說的可真是輕巧，意思是要大度嗎？

還沒等唐云瑾說什麼，那道不和諧的聲音便從后傳了過來：“姐姐何必為難下人呢？您這樣可不免得讓下人們以為是嫉妒呢。”

接著劉婆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跟白語嫣一唱一和：“老奴瞧著，王妃就是嫉妒，畢竟吶，凝雪院中那些陳設六年了，也不見得更換，但咱們羅華院這才多久，就又換了次陳設，足以見得王爺的心都在您這兒，王妃怎能不氣，那這一生氣，不得找個出氣筒？”

之前劉婆子大多數時間只敢玩的。現在卻不一樣了，明面上就敢說這些怪氣的話，而且一點都不在害怕得罪唐云瑾。

珈藍一臉冷漠的開始指桑罵槐：“之前聽說王府中有只瘸狗，很是效忠主子，且四胡咬人，如今倒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