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73.企業發展兩條——食（1W大章求票）

第一桶金到手！

辣鹵冷盤、小魚和常味冷盤第一次銷售戰績頗佳，各種海鮮得賣出去兩百多份。

如果平均一下，整個鐵廠平均兩人買了一份。

看看旁邊賣鹹菜、賣啤酒的小販子那鼓鼓的眼睛就知道這銷售量多誇張了。

起初人湧，然後斷斷續續，最終夕西下、夜幕降臨。

最後一撥人也離開了工廠。

穿著藍制服的老工人從裡面緩緩的拉上了鐵廠大門，這代表最後一批搞衛生的工人也離開了——

82年的工廠里沒有清潔工，工人分班分組，然後像學生一樣各有衛生負責區域，由班組長安排工人值日。

婦們趕坐下汗。

又忙又張，們搞了個滿頭大汗。

向來以漢子、鐵娘子形象示人的劉紅梅今天是拉了，表現的不比其他幾個婦好。

看到人都走了、沒有顧客了趕鬆口氣，說道：「剛才那一陣人真多呀，把我嚇不行了，手都不會彈了，秀芳你行，我看你穩當。」

秀芳說道：「哎呀嫂子你快別說了，我更是頭一次見著這麼個況，我也害怕呀，所以我低著頭，我不去抬頭，反正王老師說要我裝什麼我就去裝什麼。」

其他婦紛紛說話，然後話題開始轉為正題：「今天咱能賺多錢呀？」

劉紅梅一聽這話猛的爬起來：「王老師，剛才人那麼多，咱的冷盤價格又不一樣，會不會算錯帳？」

王憶安：「放心好了，這算什麼人多？我算的清清楚楚，絕對沒有錯。」

劉紅梅又看向王東峰：「你是不是把錢給找錯了？」

王東峰道：「絕不可能！每次找錢我都看三遍，你沒聽因為我找錢慢了還有人吆喝我嗎？」

秀芳說道：「對對對，我聽見來著。」

王憶說道：「咱一起來數數錢？」

劉紅梅說道：「不數、不在這裡數，黑燈瞎火的，咱先回隊里，回了隊里去大隊委亮了燈再數。」

王東峰說道：「還有不冷盤呢。」

王憶準備的還多，黃瓜拌蛤蜊之類的便宜菜都賣了，但辣鹵小鮑魚、麻辣蟹之類的依然有半盆子。

對此他早有心理準備，一揮手說：「不要，帶回家去分了吃。」

婦們不捨得：「貴的東西，那麼一份就要賣幾錢一塊錢，咱回家去吃它們幹什麼？」

「一點沒錯，誰沒吃過海貨嗎？都吃膩了。」

「王老師，早知道咱最後便宜點賣就好了，我看後頭還有不人想買沒捨得呢，咱要是給便宜賣那還能賣出不。」

王憶擺擺手：「針對工人絕對不能降價，只要讓他們知道咱到了晚上賣不出去會降價賣，那他們下班那會就不買了，他們會等到晚上再過來買。」

婦們面面相覷，不得不點頭承認確實是這樣。

可是看看剩下的冷盤們實在不想帶回去分給社員吃。

見識到它們能換錢的事實后，一直窮的婦們把它們看做是寶貝了。

島上的婦真是窮怕了。

家裡的老爺們是強勞力忙著賺工分養家，家裡要添置點東西、要買糧食便是婦們來算計，可家裡多錢們都清楚，添不上東西、買不了糧食。

勞力多的一年幹完了能從大隊委開支它個一百兩百塊，勞力的干一年可能就攢下個三五十塊，甚至還有人干一年要倒欠大隊委幾十塊錢。

勺、大迷糊還有隊長家裡就是要欠錢的那種，這斗戶。

所以能用來換錢的海貨們都不捨得給家裡吃，哪怕能換一個三五也要去換錢應急。

22年是無法想象這時代婦們怎麼過日子。

們有的哪怕是家裡只攢了一塊錢都會去信用社給存儲起來，然後慢慢的積多，能攢出一張五十元、一百元的存單。

王憶卻不在意，看到婦們不捨得將海鮮冷盤帶回去他拿個袋子裝了一些，去鐵廠敲了敲門。

看門的老工人從大門上打開個小門，問道：「同志你有什麼事嗎？」

王憶指了指外面收拾的小攤子說道：「師傅，我們是外島天涯島王家生產隊的社員，今天來您廠子賣冷盤來著，這剩下了一點，你不嫌棄你帶回去晚上下個酒。」

「外島的海鮮多新鮮您了解，我們隊里自己腌的，比國營飯店的新鮮、比副食店的好吃，用來下酒太合適了，您晚上跟值班的工友一起嘗嘗吧。」

老工人和氣的，笑道：「噢，你們是來賣冷盤的？剛才那會我聽著有人說了，說外頭來了個賣冷盤的，賣的冷盤樣式比國營大飯店裡的還多，味道比飯店還好，就是你們？」

王憶說道：「應該是，您帶回去嘗嘗。」

「天涯島，是王向紅支書的那個島？」老工人又問。

王憶暗道自報家門果然是正確的，王向紅在老一輩人里名聲可真響亮。

他點頭說是。

老工人笑道：「你來給我送禮怕我攆你們？放心吧，小同志，你是王支書的人，我不會攆你們的，不用送禮。」

王憶說道：「這不是送禮，我是給您和值班工友都嘗嘗，明天其他工友來了問起我們這冷盤怎麼樣，你們就把真實的味道給他們說說。」

老工人聽他說的誠懇，便出來接過了袋子，他打開聞了聞說道：「嗯，難怪他們說比國營大飯店還好吃，味道真香真辣。」

他去買了幾瓶啤酒，看見王丑貓手裡的牌子后便去問了問價格，然後看看自己手裡的冷盤塞給了王東峰一塊錢。

王憶和王東峰拒絕，老工人笑著擺手：「你們這不是給外島的學校賺錢嗎？給生產隊賺錢嗎？那咱不能占集的，就當是我老頭也給你們幫忙了。」

「不用跟我客氣，你們可憐我呢？哈哈，用不著，我跟你們說黨的政策好，我這樣的老頭也能賺工資，手裡有閑錢哩，比你們外島的漁家富裕哩。」

王憶肅然起敬。

老人家的覺悟真是高。

老工人拎著啤酒溜達著進廠子又關了門，這還剩下好些冷盤呢。

王憶去找賣啤酒的兩個青年，這兩個青年有些敵視他，看見他來了紛紛抱起手臂冷眼看他。

他們嫉妒王憶的生意。

王憶問道：「你們是哪個供銷社的？」

「跟你有關係？」高個子的青年抬起臉看他。

王憶說道：「我跟徐進步經理關係還不錯，你們可能以為我在拉虎皮扯大旗，但我說的是真的。」

「另外還有宋金燕、姚當兵、潘錦華，你們認識他們三個嗎？他們三人都是供銷公司的員工，我跟他們三個關係也不錯。」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然後高個子青年再度看向王丑貓拿在手裡把玩的牌子問道：「外島、學校——你是天涯島的？」

王憶點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兩個青年頓時滿臉堆笑：「都知道、都知道，同志一看你的這個氣質，你是天涯島上的王老師吧？」

「肯定王老師，外島一心給學校賺錢、給生產隊謀利益的不就王老師嗎？我們都聽說了。」

王憶詫異的，自己名聲有這麼大嗎？至於嗎？

兩個青年做自我介紹，高個子青年蒙昌英，矮個子青年李臺，兩人都是供銷公司縣分公司的員工。

自從供銷公司改制，員工的職務跟著改，一些年輕員工變了銷售員，負責銷售工作。

蒙昌英和李臺就是銷售員，他們是出來推銷啤酒的，現在經濟好轉、人們有錢了，好幾個啤酒廠想要把產品打進外島，所以公司安排他們出來推銷啤酒。

兩人也是有的放矢，經常在鐵廠、縣委辦公樓、客運站外等地方擺攤賣啤酒。

徐進步為人清白自重，只和天涯島上的關係走的近，這點供銷社部都了解，然後他們知道王憶則要謝姚當兵。

王憶對姚當兵的判斷很正確，這小子是大，他沒介紹王憶的事。

所以這兩人一聽他自己介紹說『跟徐進步關係不錯又認識姚當兵』，再聯繫牌子上的字便立馬想到了天涯島。

李臺跟王憶拉關係：「上個月你們學校不是要重建嗎？那個我們公司還給你們捐款買玻璃來著，我個人捐了兩塊錢。」

王憶跟他熱握手：「那謝謝了、謝謝了，實在太謝您二位了。」

「如果現在天還早我該請你倆吃個飯的，但現在確實是天不早了，我看你們收拾了啤酒準備下班了是吧？」

蒙昌英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們還不能下班，你不知道現在我們工作不好乾了，這啤酒是計件出售，公司給我們安排了任務，還有六件啤酒沒有賣完，賣完后我們才能下班。」

「我們準備去菜市場轉悠轉悠，這個點下班的人還在買菜，我們應該能賣掉這些啤酒。」李臺介紹道。

王憶說道：「那這樣我更不能耽誤你們了，你們趕忙，另外我們生產隊自己弄了點海鮮冷盤，味道很不錯，你們既然賣啤酒應該也喜歡喝啤酒吧？」

「我不是自吹，我們那冷盤跟啤酒真是絕配，配一起絕了。」

「所以我們剩下了一些，你們倆要是不嫌棄那就帶回去嘗嘗？也可以跟同事家人朋友什麼的一起吃，總之要快點吃，海鮮不能久放。」

兩人訕笑：「這多不好意思。」

「就是，看你們賣的確實火熱，那都是錢呀。」

王憶拍了拍他們肩膀說道：「嗨呀，我們天涯島平時沒你們供銷公司照顧，這點小東西都是應該的。」

「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帶回去吃吃看，喜歡的話以後再說。當然要是確實不喜歡就算了，也不能強人所難。」

蒙昌英急忙說道：「喜歡，其實我們喜歡的，剛才看工人賣的熱乎我還去嘗了嘗，味道真不錯。不過這東西不便宜呢，你看我們……」

「都是自家同志，這還說什麼便宜、貴？」王憶打斷他的話，「行了，那我做主了，我給你收拾一下送過來。」

他把剩下海鮮冷盤都給打包好，還是按照一份一份的給裝上。

聽到他要把這些冷盤都送人，婦們更捨不得。

可王憶是主心骨，主心骨發話了們不好反對，但劉紅梅有辦法，從別的方面來挑刺：

「王老師，反正是要送人回去吃，幹嘛還要一份份的裝呀？裝一起不就行了？這麼麻煩幹嘛。」

聲音很大，明擺著說給蒙昌英兩人聽。

兩人有點尷尬。

不過能免費吃冷盤，被說兩句也沒什麼，反正說了不掉，而吃了好吃的那是真能長呢。

王憶把歸類的冷盤送過去，收拾的很好，一樣兩份，兩個人直接拎走就好。

兩人白得不味冷盤，心裡能不高興？

另外他們多有點過意不去，想要給王憶錢，可是看看手裡這些冷盤的量，這可是不錢呢，他們倆又捨不得。

王憶沒有在乎被他們佔了便宜，擺擺手便瀟灑離開，讓劉紅梅他們挑上扁擔走人。

初戰告捷，第一桶金到手。

王憶想領著們去吃個飯慶祝一下，結果除了幾個學生傻樂呵，其他人包括王東峰堅決反對。

劉紅梅更是說：「王老師咱可不敢下館子，不過年不過節的也沒有貴客上門，你說咱在城裡下館子這不是造反嗎？」

「而且咱是給集賺錢，要是花集的錢吃飯，那不是回去讓人脊梁骨？」

「還要被支書批評。」秀芳幫腔道。

王憶無奈：「我請你們……」

「更不行。」劉紅梅使勁一揮手，「王老師你為咱隊集付出多？為我們社員付出多？我們要是還在外面吃你的飯那沒良心！」

王憶只好說行。

但他讓一行人稍等，自己去了江南輕工業管理局海福縣商店。

這商店此時同樣下班了，已經關門歇業。

外面又上了一張紅大紙，寫著傍晚王憶看到的那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