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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頌》第1009章 行行復行行

(4, 0);

  慶國?

  滿朝文武一臉驚愕。

  自天聖元年後,大宋朝就沒人能當得起慶國二字了。

  因為『慶』字是趙禎最初的封號。

  趙禎初封爵,封的就是慶國公,隨後是壽春郡王,再是升王,最後才被封為皇太子。

  趙禎如今位居九五,他用過的封號,臣子不能用。

  可如今趙禎破天荒的將慶字賜給了寇季。

  更關鍵的是,韓地若是封了國,那就徹底跟大宋切割開了,以後韓地就是大宋的屬國,而非鎮藩。

  韓地可以立都、立朝,推行朝制。

  以後大宋和韓地邦,會變得比以前更正式。  想看更多彩章節,請訪問sᴛ𝐨➎ ➎.ᴄ𝑜𝗆

  而韓地的一切,寇氏說了算。

  滿朝文武有心要阻攔,但考慮到阻攔了以後,下場恐怕會很慘,最終還是著鼻子認了。(5,0);

  當然了,此時此刻的趙禎也不會在意滿朝文武的意思。

  趙禎在封了寇季以後,繼續道:「封狄青為北海郡王,韋室以被三百里,為狄青封地……慶國國主寇季、北海郡王狄青二人,晉昭勛崇德閣位;蘇洵、包拯,昭勛崇德閣……」

  「喏!」

  「回宮!」

  趙禎在太高高懸空的時候,離開了新宋門城頭,帶著滿朝文武回到了皇宮。

  滿朝文武覺得趙禎變了。

  變得霸道、無、蠻橫、不講理,心中再無半分仁慈。

  趙禎回到宮裡以後,冊封寇季、狄青等人的詔書送出了宮。

  送詔書的人,並沒有去追趕寇季和狄青等人,而是一路往遼地而去。

  寇季等人的行程很慢,幾乎可以說是在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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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離開熊園,到出汴京城地界,足足花費了一夜。

  一行人並不急著趕路,所以出了汴京城的地界以後,他們便停下了。(5,0);

  寇季、狄青、劉亨等人帶著妻兒,在汴京城外的一些名勝古蹟、雅致風景中遊覽了一翻。

  兩日後才繼續啟程。

  眾人一路上遊山玩水、走走停停、吃喝玩樂,好不暢快。

  到了雲雨,就往路邊的驛站里一住,找一些當地的小吃吃喝一番。

  就是這樣走走停停,十幾日的路程,愣是被他們走了兩個月。

  兩個月後,眾人抵達了保州。

  同行的隊伍龐大了足足十倍。

  那些留在汴京城便賣家業,招攬人手的人,以及各家的管家、管事,都帶著一大群一大群的車隊追上了寇季一行。

  人數一口氣突破了三萬。

  浩浩的宛若行軍。

  眾人在保州停留了三日。

  狄青去將自己的兄弟和爹娘一起接上,準備趕往韓地。

  寇季則去了保州的三公廟,見了見那個已經老掉牙的軍頭。(5,0);

  老軍頭幾乎是幫寇季一手撐起了巡馬衛。

  跑不了以後,就留在了保州守廟。

  一守就是十多年。

  跟老軍頭相的人,幾乎都去了韓地,只有老軍頭不肯去。

  發誓要守著三公廟到死。

  三公廟裡奉著趙禎、寇季、陳琳三人的神像。

  他們三人曾經有恩於保州百姓,所以保州百姓將他們奉到了廟裡。

  寇季親自去邀請老軍頭去韓地,還是被老軍頭給拒絕了。

  寇季也不好強行帶走他,最終只能憾的離開。

  一行人再次啟程。

  很快就了幽州地界。

  放眼去,幽州的一切讓寇季等人趕到既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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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的是,幽州的一切,跟大宋腹地的一切沒什麼兩樣。

  陌生的是,昔日那個任由他們率軍縱橫的幽州,早已消失不見。(5,0);

  燕雲十六州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劫難,最終涅槃重生。

  往日裡刀兵馳騁的幽州大地上,不見兵馬的蹤影,放眼去,到都是忙碌的勞作的百姓影。

  新修的道上,商隊絡繹不絕。

  有載著皮等遼東特產趕往大宋腹地的,也有載著和綾羅綢緞趕往遼東的。

  寇季一路上儘量不打擾地方。

  但是路經幽州城的時候,還是被百姓們攔下了。

  百姓們奉上了自己的心意,領著自己的後輩,默默的給寇季磕了一個頭,就離開了。

  他們為何給寇季磕頭,所有人心裡都清楚。

  昔日寇季幽州,放下了話。

  說他終有一日會讓燕雲十六州回到大宋,說他會讓燕雲十六州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此話曾經一度被認為是大話。

  甚至被傳唱了數十個不同的版本。(5,0);

  但到最後,寇季兌現了他的承諾。

  百姓們不朝堂上的那些蠅營狗茍。

  他們只知道,寇季離朝至今,府沒有人夾道歡送,那就是府容不下寇季。

  府容不下寇季,他們容。

  府寒了寇季的心,他們暖。

  也正是因為如此。

  給寇季叩首的人,從幽州城開始一路到古北口,就沒有停過。

  無論是蘇洵、包拯、狄青、劉亨,還是幽州等地的員,都覺得,如此才算是大丈夫。

  寇季一行人到了古北口,叩頭的人了。

  但是送禮的人多了。

  古北口的軍將士,幾乎將古北口附近的山林清理空了,給寇季送了不珍貴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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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北口守將王凱,更是率領著親隨親迎三十里。

  又親送了三十里。

  若不是寇季不肯在關城歇息,王凱還準備多留寇季幾日。(5,0);

  出了古北口,就是一無際的叢林和良田。

  以千畝為限,五百畝樹木,五百畝良田,幾乎了古北口以外所有土地的標配。

  古北口以外的土地,就像是被刀子化了一個又一個的方塊。

  每一個方塊,都是一個農莊。

  莊戶人數不多,主家一戶,從家十戶。

  主家一個個像是土財主。

  從家雖然穿著打扮不怎麼樣,但是一個個神飽滿,顯然是吃喝不愁。

  偶爾會有馬群、牛群、羊群,在丘陵和山間奔跑。

  丘陵和山林並沒有被開墾,所以了放牧人的樂園。

  雖然沒有了策馬馳騁千里的快,但是看著一個個牛羊一點點長胖,放牧人臉上的笑意十分濃烈。

  寇季最喜歡的還是那些背著書袋子在大道上你追我趕的孩

  一些孩還坐在牛車、驢車上緩緩前行。(5,0);

  拉扯的大多數是罪籍。

  但是坐在車上的孩子,卻分不清楚是百姓的孩子,還是罪籍的孩子。

  他們三五個湊在一起,拿著書本,賊頭賊腦的四,十分有趣。

  「張公功蓋千秋啊……」

  寇季渤海府的時候,幽幽的嘆了一句。

  遼地的百姓和罪籍能夠和平相,全是張知白的功勞。

  遼地從昔日戰火紛飛,你爭我奪的場面。變了男耕織,欣欣向榮的場面,都是張知白治理遼地多年的功勞。

  了渤海府。

  寇季等人就有些傷

  唯有劉亨沒心沒肺的在哈哈大笑。

  原因是劉亨不打算跟著寇季去韓地,他打算去西幫自己的兒子劉伯敘經營一番西,指點一下劉伯敘。

  寇季也沒有自私的將劉亨拴在邊。

  劉亨為兄弟義,扔下了兒子,陪著他在汴京城待許多年。(5,0);

  如今也該跟兒子團聚了。

  渤海府碼頭上。

  兩艘有別於其他船隻的大船停靠在岸邊。

  大船不止是木料營造的,上面還有許多鐵皮、鐵角。

  更重要的是配備著一些床弩、重弩等武

  船上的水手更像是一個個的兵卒。

  據說一艘船可以容納一千三百餘人,可以栽許多貨

  反正在寇季眼裡,這兩艘船算得上是他在古代見過的最大的船隻。

  寇季依稀記得,明朝的鄭和下西洋的時候,用了海船,最大的可以載一千人,以及許多貨

  也就是說,停靠在渤海府碼頭的兩艘船,恐怕已經超過了鄭和下西洋用的大船。

  寇季覺得,這大概是木船的極限。

  沒有的參考,寇季只能依照自己的揣測評判。

  寇季吩咐人將他為劉亨準備的貨搬上了船,眼看著劉亨招攬的人徐徐上了兩艘大船,還有一些人登上了兩艘大船周邊的小船。(5,0);

  最後又眼看著劉亨踏上了上船的梯子。

  劉亨站在梯子上,眼中有些泛紅的衝著寇季喊了一聲,「四哥,等我幫伯敘那個臭小子打理好了西,我就去韓地找你。」

  寇季笑著點點頭,目送劉亨登上了大船。

  眼看著劉亨坐著大船緩緩遠去以後,才笑著對邊的蘇洵、包拯、狄青三人道:「知道我為何不傷嗎?」

  蘇洵、包拯、狄青三人一愣,緩緩搖頭。

  寇季笑瞇瞇的道:「我賭他明年今日,會駕著船出現在韓地的碼頭。」

  狄青有些茫然。

  蘇洵和包拯也皺起了眉頭。

  三個人才了一會兒,猜不,包拯便開口詢問,「為何?」

  寇季哈哈大笑道:「今日的西,亦非昨日的西。他說他回西幫劉伯敘治理封地?等他回到了西,他就會發現,他除了能幫劉伯敘整頓一下西的兵馬外,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5,0);

  他幫劉伯敘治理西

  劉伯敘教他治理西還差不多。」

  包拯三人聞言,莞爾一笑。

  仔細想想,寇季說的也對。

  劉亨從出仕到如今,幾乎就沒有治理過地方。

  他不是在皇城司當間諜,就是在邊陲上練兵,要麼就是如同土匪一樣,占據著倭國當奴隸主。

  如今的西可是劉氏的封土,需要吏政,需要經營。

  劉亨可不懂。

  而劉伯敘在西磨練了多年,在許多能人異士的教導下,早已為了一個合格的牧民之王。

  他遠比劉亨更懂得治理地方。

  所以劉亨到了西以後,面對的不是教育兒子的場面,而是被兒子教育的場面。

  以劉亨的秉,才不願意被兒子教育。

  所以他在西待不長。

  寇季送走了劉亨,帶著人離開了渤海府。(5,0);

  渤海府比蘇洵離開的時候還繁華,如今儼然了遼地的一顆明珠。

  其繁華程度雖然比不上江寧府、開封府,但是比其他府,不逞多讓。

  在汴京城裡能吃到的吃食,渤海府都有,在汴京城裡能看到的東西,渤海府也基本上都有。

  甚至有許多珍貴的海產,汴京城看不到。

  但在渤海府,卻多如牛

  寇季卻沒有久留。

  梁園雖好,非久留之地。

  出了渤海府,就是臨橫府地界。

  遼地最大的張公張知白就坐鎮在臨橫府。

  寇季一臨橫府地界,就看到了鬍鬚發白,蒼老了許多的張知白。

  寇季幾個人幾乎是跳下了馬車,快步走到了張知白前。

  張知白蒼老了很多。

  腰彎了,上似乎也沒有力氣了,走路需要有拐杖協助。(5,0);

  軀顯得十分瘦弱,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但就是這麼一個瘦弱的老人,生生的將一個被戰火荼毒的遼地,治理了一個欣欣向榮的大宋糧倉。

  他所需要付出的,比蔡齊、呂夷簡、李迪、王隨要多。

  他不僅要治理數千里的龐大疆土,還得調和漢遼兩種民族的矛盾,鎮足足有一千多萬人的罪籍。

  耗費的心力,不是蔡齊等人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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