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任由他抱了片刻,拍他后背,“春節快樂。”
這是個朋友之間的擁抱,周南能的到。
他識趣松手,“春節快樂,代我向阿姨問好。”
晚上八點,春晚準時開播。
陳媽媽做了一桌子菜,陳玨抱著慕慕看電視。
電視上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開場舞隆重得很,慕慕還小,就喜歡熱鬧,手舞足蹈的很開心。
陳玨注視著陳媽媽忙碌的背影,把慕慕放在墊子上,起去了廚房。
“媽,夠了,不要再做了,吃不完。”
“過年就得有過年的樣子,哪能怕麻煩?”
從櫥柜里拿了一個大盤子,把魚擺進去,“這是最后一個,齊活!”
陳玨把魚端了出去,手燙得通紅,直耳朵。
招呼慕慕過去,一抬頭,地墊上出現兩個人的影。
黎遠昭抱著孩子舉高高,慕慕在他懷里咯咯地笑。
陳玨一僵,“你怎麼在這兒?”
他回頭,眉眼彎彎,“我的兒在等我回家,我怎麼能不回?”
陳媽媽從廚房出來,也愣了一下,“遠昭?”
“媽,春節快樂!”
黎遠昭抱著慕慕,直接落了座。
他看了眼桌上的菜,滿意一笑,“都是我喜歡的,媽,你是知道我要回來,故意做給我吃的嗎?”
陳媽媽還沒開口,便被他的謝聲打斷,“謝謝媽!”
“喜歡就多吃點,大過年的,咱和和氣氣的。”陳媽媽把筷子遞給他,又飽含深意的看了眼陳玨。
陳玨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聽的。
拿起筷子夾菜,沒吭聲,也想過個安穩年。
慕慕看著桌上的三人,一會兒讓這個抱,一會兒讓那個抱,把沉寂的氣氛炒得火熱。
陳媽媽把孩子放上,顛來顛去,“慕慕看上去很開心,好久沒見爸爸媽媽在一起了,對不對?”
陳玨蒙頭吃飯,不說話。
黎遠昭夾了一塊魚,把刺都挑掉,放在陳玨碗里。
陳玨拉到一邊,自己又重新夾了一塊。
黎遠昭耍無賴,沒話找話,“這塊是給我的?”
他張大,懟在陳玨臉上,“啊。”
慕慕瞪著眼睛,看著他倆,咿咿呀呀地說話。
好像在命令陳玨,馬上把
塞爸里。
陳玨無奈,喂了進去。
黎遠昭心滿意足,一口吃掉。
“咳!”
他突然皺眉,劇烈咳嗽,“被魚刺卡住了!”
陳玨看他臉憋得通紅,有些慌神。
去廚房拿了一瓶醋,著鼻子就給他灌了進去。
黎遠昭被嗆得兩眼含淚,“你是要救我還是殺我?”
陳玨沒好氣,“是你要上趕著來的,活該。”
“過年一家團圓,這是我家,我怎麼能不來?”他捋著口,舒服了很多,“剛才你擔心我了。”
陳玨,“沒有,我不得你被魚刺扎死!”
陳媽媽在旁邊黑著臉輕咳,“什麼死不死的,呸呸呸!大過年的,晦氣!”
陳玨瞪了他一眼,閉了。
這樣打打鬧鬧的場景,仿佛夢回當年。
他們在一起過了很多次春節,時的記憶里,兩人總是這樣抬杠頂。
雖然陳玨沒一個好臉,但黎遠昭覺得心里暖的很。
吃到一半,陳媽媽突然想起什麼來,“遠昭,你媽呢?過年你來陪我們,同意嗎?”
黎遠昭頭埋在碗里,聲音嗡嗡響,“不管我。”
原本高漲起來的緒,瞬間敗退。
陳玨瞄他,見的落寞神。
也是做了媽媽之后,才切會到做母親的心態。
為了自己的孩子,上山下海,風刀霜劍,都能扛。
但顯然,孫一瑋不是這樣的母親。
不有些可憐這個男人。
黎遠昭偏頭看,正好對上了的眼睛。
陳玨忙移開視線,拉空碗。
場面有些好笑。
要不是眼前這個人,他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所以拼盡全力,也要牢牢握住。
吃完年夜飯后,黎遠昭卷起袖子收拾碗筷,“媽,你去休息,我來洗。”
陳媽媽一臉喜氣,“好好好。”
坐在沙發上,陪慕慕看電視,不一會兒,就傳來了鼾聲。
陳玨從臥室拿來一條毯子,給陳媽媽蓋上。
端詳著此刻安靜的母親,這個年紀的人,衰老好像是一夜之間的事。
陳玨也不知道,陳媽媽是從哪一天開始遲暮的,現在的,臉上壑叢生,即使不做任何表,也無法掩藏歲月
筆趣庫
帶來的暴擊。
黎遠昭從廚房走出來,摟了下的肩。
他像是看穿了的心思,聲道,“是人都會老,金錢可以購買很多東西,唯獨對時間束手無策,好在,媽的很健康,可以陪我們很久,我們也能好好盡孝。”
陳玨點頭,鼻子有些發。
慕慕困了,開始發脾氣,把陳媽媽吵了起來。
陳媽媽了下眼,抱起慕慕,“我跟孩子回去睡覺,守歲就給你們了。”
回房,關門之前還叮囑,“你們倆不要吵架。”
客廳里就剩兩人,大眼瞪小眼。
陳玨撇,“我也困了。”
想溜,被黎遠昭一把抓住,“以前每年都是我倆一起守,去年你懷孕也就算了,今年還想跑?”
他用力一扯,把陳玨拉上,按住,“這個歲,你必須守。”
陳玨不不愿,“我回我房間守。”
掙扎,著腳踩他。
黎遠昭按肩,順勢把推倒在沙發上,“今天在門口跟周南摟抱,可沒這麼抗拒。”
陳玨一愣,“你監視我?”
“我只是在門口裝了一個記錄儀,你們幾個單獨留在家,我不放心。”
襲擊陳玨的人一天沒抓住,他就一天不能安寧。
陳玨可不管這些,激地大聲喊,“你就是監視我!大過年的不去陪你的黎太太,非要來我家找我的不痛快!”
“不是黎太太了!”
黎遠昭膛劇烈起伏,竭力讓自己平靜,“我跟,徹底結束了。”
陳玨沒當回事,說來說去,不還是契約那檔子事麼?
呼哧氣,口被得發悶,“這些借口,我早就聽膩了。”
黎遠昭直起,松開了,“我沒找借口,我跟的契約關系,已經結束了。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人前人后,與我再無瓜葛。”
他拿出手機,翻找e市財經版,一串醒目的大字——千秋、萬澤,從此分家,不到一年的婚姻,倉促落幕。
這次居然是真的。
“以后你再也不用怕有人說閑話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明正大的份。”
黎遠昭有些激,忍不住靠近,“我說過,我會理完這些破爛事再來找你,現在,我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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