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人的腦子是不是都有點……」方雅恩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居然還有老闆嫌棄員工太努力。
「天知道我有多想每天躺著就有錢拿,什麼都不用干。」
「對啊,那讓他發你工資,你天天消極怠工不就好了。」
「妙就妙在,」葉濛鄭重其事地搖頭,「當你拿到跟自己的努力不對等的收時,人是會陷焦慮的,不出一年,馬上就抑鬱加焦慮,因為你本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過多久。可如果你讓他給你發對等的工資,你那消極怠工狀態一個月能拿多錢,還不如直接捲鋪蓋回家為什麼要在那裡浪費時間?勾愷說白了就是想看看我心態到底能有多好。他想看我炸,然後想讓繼續回去什麼都不干,當他的狗。但沒辦法,我這人沒別的優點就是心態太好。」
方雅恩再次嘆有錢人簡直閒的,嘆息道:「但這事跟李靳嶼沒關係,你不應該拿他撒氣。搞得人家現在都不願意看見你。」
「我知道,」往後一靠,也跟著嘆了口,「本來想旁敲側擊地問一下,但他那副自的樣子實在太欠扁了,我就沒忍住直接這個小氣球了。我這兩天也是想找機會跟他道個歉,但沒想到,他躲著我。」
「你為什麼總覺得他自,我覺得他就是有點冷而已,哪裡自了。」
「在我這裡,冷就是自,小胖這種才是小天使。」
「你是從小到大被人捧慣了,遇上個不搭理你的就說人家自,」方雅恩往後一倒,懶得再搭理,「你還是跟你的小胖過去吧。」
時至傍晚,病房昏昧,方雅恩迷迷糊糊間快睡著,突然聽見葉濛問了句:「小胖說他在哪家酒吧唱歌來著?」
「聚寶石,」方雅恩從被子裡探出個腦袋,「你要去砸場啊?」
「我去捧個場,雖然他說了他是一個垃圾,又雖然,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是得為我的莽撞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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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寶石開在離鎮上最遠的一座半山腰上,環境靜謐,蔥翠環繞,中央一座石砌的小屋,四方八角都著一些絢爛的,四周一片燈紅酒綠,淺淺地鋪蓋在樹裡,格外清淨,不像酒吧,倒像是個清吧。
小鎮的酒吧營業時間,一般在六點至凌晨三點。
九點之前幾乎沒有客人,所以當葉濛六點就出現在聚寶石的時候,周遭的工作人員都覺得稀了奇了,這小破酒吧居然也還有人這麼早來排隊了。
葉濛打電話詢問的時候,工作人員說,需要排隊拿號才能進。
好的,葉濛開著車一路飛馳,現在孤零零地拿著1號站在門口。
旁邊還有條土狗上掛著2號,吐著舌頭笑瞇瞇地看著。
「需要喝什麼?」
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熱地招呼。
葉濛直白地說:「我找李靳嶼。」
「小嶼哥還沒來,您喝點什麼?」服務員笑瞇瞇地解釋,「他一般這個時候還在家裡睡覺。」
葉濛隨手點了一杯長島冰茶,合上菜單:「他幾點來?」
「他八點半場,估計七點會來彩排。」
「咦!小嶼哥,你來啦!」服務員疑的兩眼冒泡。
葉濛轉頭就瞧見一個高大的人影門口走進來,背上挎著個黑黑大大的吉他包,門口那隻掛著二號牌的土狗正著他的。
李靳嶼蹲下去讓它手,那張臉哪有冷冰冰的樣子。明坦的年氣,就是普普通通套件運衫便蓬人。修長的脖頸下鎖骨線條清晰明顯,葉濛瞧見了他結淡淡的疤痕,遠看像一個剛種上去的吻痕,散漫而肆意。
葉濛不知道怎麼就突然想到勾愷說得——
年他就肆意生長,他便擁有無限可能。
第5章
酒吧音樂驟然響起,在耳邊渾渾作響,恰巧蓋過了服務員那聲招呼。
李靳嶼顯然沒有聽到,背著他那把大吉他仍蹲在地上逗狗。下一秒,門口又晃晃盪進來一個人,臉上有兩道很明顯的疤,襯得俊秀的臉龐有些猙獰,似乎跟李靳嶼是一起的,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這人聊著聊著時不時拿腳踢地上的小黃還它野狗。
小黃立馬出嫌惡的表小心翼翼地往李靳嶼懷裡。
葉濛卻驀然愣住,他怎麼會在這?
服務員手想再次招呼,葉濛忙不迭打斷:「廁所在哪,我想先去個洗手間。」
「直走到底,有指示牌的,」服務員朝舞池側邊的通道指了下,「那小嶼哥?」
「等會我自己找他。」葉濛丟下一句便起匆匆離開。
=
啪嗒。
葉濛著心跳,若無其事地關上廁所門。將轟轟作響的音樂聲隔在門外,只剩下節奏十足的鼓點聲縈繞在耳畔,安靜很多,連呼吸都清晰起來。冷靜半晌,才掏出手機給方雅恩打了個電話。
方雅恩剛睡醒,晨昏不辨,聲音朦朧黏糊,還著一點不耐煩的起床氣:「大小姐,你又怎麼了?」
「程開然現在在做什麼?」
方雅恩聽到這個名字大腦瞬間激靈,要不是腳骨打著鋼板,差點從床上彈起來,「你見他了?」
葉濛嗯了聲,「他跟李靳嶼在一起。」
「李靳嶼怎麼會跟他混在一起?開開現在又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方雅恩說,「他現在算是混出來了,老城區那塊都是他在管,發生了什麼電話里說不清楚,總之關係很複雜。但你也知道,我結婚後我老公就不讓我跟他們來往,現在見面也就是點個頭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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