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不是很敷衍的一堂語文課嗎？不知不覺，這可能是今天十四班聽的最認真，學到東西也最多的一堂課了。

  只是齊磊不知道，這還沒完呢！

  一下課，方冰登時轉過給了王東一下子，「行啊，老王！沒看出來，你還有寫作天賦呢！」

  王東瞪著眼珠子，我滾你大爺的！

  我有嗎？

  有嗎？;

  也許

  有？

  齊磊看在眼裡，簡直沒臉見。

  當初的我，是不是就像王東這麼傻啊？被老劉玩弄於掌之上啊！

  一上午就這麼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中午放學鈴一響，前面老師喊下課，十四班居然沒人。

  所有人都往那兒一垮，有點懵。

  放學了，可以啃飯了，可以回家了，兩三個小時不用上課了，可是，咋就歡不起來呢？

  突然發現，這一上午神就沒放鬆過，連溜號兒都好像了，八輩子也沒這麼認真上過課啊！

  「不行不行不行，太累了太累了！」方冰和董偉咋呼著，「這幾個老師有點邪啊，老子不了了！」

  這幾個老師確實厲害，劉彥波那幾頭拍馬也趕不上。

  但是，老師再厲害也得自己有那個心思，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被老師拽著跑，勉強學一點可能沒問題，但是指老師一直拽著你走？;

  不太現實！

  十四班現在還是被的，多數人不想學習。

  就像現在，只一個上午就有點意志消沉，無心戰了。

  「嚓！！」方冰又開始扯沒用的，「我有點後悔了，黑寡婦其實也好。」

  「去你大爺的！」王東一腳踹在他椅子背上，「好，你找去啊！」

  方冰登時不再嘚瑟，「說著玩的，你們咋回事兒？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呢？」

  前面楊曉指揮吳寧，「去！讓他閉。」

  方冰：「」

  見他不咋呼了，消停了，楊曉這才長出一口氣，回瞪著齊磊，開始咋呼：「不是渣滓嗎？不是放羊嗎？」

  「酷刑呢？」

  「待呢？」

  「來啊？你倒是來啊？老娘等著呢！！」

  哭喪著臉：「怎麼為中華崛起而讀書了？」;

  騙子！！楊曉覺得十四班都是騙子，尤其是老師，都是騙子。

  總之，十四班眾都有點慌，照這麼下去，日子比劉彥波在的時候還難過啊！沒自由了啊！

  可是一到下午，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兒。

  發現自已淺了啊，劉卓富絕對比劉彥波強一萬倍！！

  為什麼呢？因為育老師痊癒了。

  準確地說，是他們班的育老師還在生孩子，但是進產房之前，還關心了一下十四班，了個代課的。

  至於這個代課的，正好是一班生病的育老師。

  你就說，巧不巧？

  下午第一節課就是育，而且是十四班和一班都是育。

  結果，汪國臣到一班轉了一轉，「育老師生病了，我來代一節課。」

  一班眾：「」

  十四班這邊，劉卓富在打預備鈴的時候也來轉了一圈。;

  本以為他也是來代課的，可是老劉進教室就皺眉，「都在屋裡坐著幹什麼？育課，沒看見是吧？等著我呢！？」

  還氣，氣的讓大伙兒以為不上育課就是最大的犯罪一樣。

  然後，老劉又說了一句話，「咱班立個規矩，只要其他課不出問題，不給我惹禍，育課一律照常上，該怎麼上就怎麼上！」

  正說著，一班「生病的」育老師抱著足球、籃球就進了教室。

  「怎麼回事？外邊列隊去啊！是不是怕曬啊？要不，自習？」

  轟的一聲，十四班眾差點沒把房蓋頂開，嗷嗷的往出跑，生怕晚了一點。

  一邊跑一邊喊，「老劉威武！育老師威武！！」

  董偉還接了一句，「我我我我，我等！！誓誓誓誓死死，效忠！」

  一班眾：「」

  隔著窗戶，隔著牆，都聽得見十四班的咆哮，咋有點羨慕呢？

  算了，我們不羨慕，我們是好學生，我們也想上育;

  啊呸！我們想上汪老師代課的自習！

  ————————

  其實，無論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

  好吧，真正壞的暫且不說，關鍵是，十四班眾似乎也沒壞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他們要的其實很簡單，被重視，被看到。

  別管老師們到底存的是什麼心思，是著他們學，還是怎麼樣，可哪怕一點小恩小惠也足以讓他們歡呼雀躍，甘願背叛原則被地學一點。

  用年人的眼來看，可能就是傻，可是對於十六七歲的年紀來說，有些人卻是義不容辭。

  只是一個育課的問題，至在一部分十四班眾的眼裡，劉卓富的形象一下就高大了不。

  這個老師懂我們啊！這個老師夠意思！

  多多還是要給個面子的，上其他課還是能收斂就收斂，能聽就聽一點。

  就是如此單純，如此的好唬弄。

  當然，還是那句話，想讓十四班甘心願的學習，上進，往前沖，那還是想多了。;

  之前章南就說過，想徹底改變他們的想法，讓他們發自心地沖，老師是沒用的，老師最多只是一個輔助作用。這得靠他們自己，也就是潛伏在他們中間的齊磊。

  這才是章南的完計劃，並沒有指齊磊一個人來扭轉乾坤，他也只是章南學生心理，對癥下藥的一個組部分罷了。

  生活還在繼續，曾經讓十四班絕的高中生活，似乎也不再那麼難過。

  倒是累了一點，不過，新老師的新鮮勁兒還沒過，還能拽著他們往前走一段。

  而做為「鯰魚」，攪屎的齊磊，則充分吸取了之前的經驗。

  謀而後，先潛伏著吧！

  ——————

  十一號，下午最後一節課之前，劉卓富突然而至，招呼十四班出來列隊。

  大伙兒不知道怎麼回事，出了教室，發現一班也在列隊。然後由兩個班由育委員帶著，奔主樓而去。

  路上還在奇怪，好像只有高一才有這個待遇。;

  初中部還有高二、高三的學生依舊進進出出，啥事兒沒有。

  「啥況？」有人不解地在隊列里發問。

  可是劉卓富只是傳達了一下命令，讓王東把人帶到一樓的老師辦公室。

  之後就走了，也沒說到底要幹啥。

  一直到進了主樓，才發現不是十四班，高一全在教師辦公室外排隊，而且是男生分開。

  一般這種況小學時還比較，打預防針或者吃糖丸兒的時候都這麼幹。

  初中時就不是了，防疫站的都到教室里來打。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況。

  齊磊皺眉看著吳小賤，「不會是又特麼弄大合唱吧？」

  正說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老師從辦公室里出來，齊磊和吳寧一看，登時就確認了，因為那是他們初中的音樂老師，楊老師。

  哥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點了點頭，基本就是板上釘釘了。;

  你想啊，線索很明顯了。

  快十一國慶節了，尚北幾乎年年搞這種讓學生深惡痛絕的合唱比賽。

  各學校，基本就是出一個學年，挑選一個百十多號人的合唱隊，練上幾首革命歌曲，再玩上一點花樣兒。

  什麼多聲部啊，伴舞啊，手裡掐著假花一邊唱，一邊來點團作啊！

  反正就是那一套，賊傻，還賊熬人。

  誰要是選上，一直到匯演之前這一段兒就別想消停。

  學歌、合練、記作，一兩百號人在一個用桌椅板凳搭的臨時臺子上，還是九月份的大熱天。

  你就想吧，老遭罪了。

  小學的時候還覺得新鮮的，願意參加。到了初中，大了一點就不願意去了，哥仨一般在選人的時候都假裝唱歌跑調兒，矇混過關。

  此時，方冰他們還不太知道怎麼回事兒，見齊磊和吳寧似乎在謀什麼，趕上來問，「咋回事啊？」;

  齊磊，「好像選大合唱，一會兒怎麼跑調怎麼來吧！」

  眾人登時瞭然，這個年代，合唱匯演誰沒見識過？

  下意識清了清嗓子，有的不放心，還試了試怎麼把歌能唱跑調兒。

  方冰也在試，結果吳小賤來了句，「你不用，正常發揮肯定不選你。」

  方冰瞪了眼，「瞧不起誰呢？哥是歌神來的。」

  吳小賤冷笑一聲，不和他辯解，唱《團結就是力量》你都能唱出二人轉的味兒來，還在那掙扎啥啊？

  不去管他，和齊磊又對了一個眼，然後，哥倆緩緩的駝背彎腰，脖子前抻，怎麼看怎麼像倆畸形兒。

  楊曉敏銳地發現了問題，地挪過來，「什麼況？」

  齊磊，「還得選伴舞的！」

  楊曉一下就懂了，登時也了駝背。

  伴舞那可是比合唱更要命的活兒。

  齊磊也好、吳寧也罷，包括楊曉，都屬於比較高、形象比較好的那種，真去伴舞，那就倒了大霉了。;

  三人就這麼畸形兒的各自在自己這邊排著，由於男生是分開來選，所以只能各祝好運吧！

  等了二十多分鐘，其間，七班先進去的，唐小奕不用哥倆招呼也知道該怎麼做。

  可惜，唐小奕猥瑣著進去，喪著臉出來，一看就是沒裝。

  哥倆問他怎麼回事兒，唐奕眼淚都要下來了，「進去就知道了，哥伴舞的了。」

  吳小賤登時就鬆了口氣，伴舞的人不會太多，一般男各十幾個頂天了。前面多選上一個，他們就一分被選上的機率。

  反正他是不想伴舞，那絕對是大合唱里啊，傻叉的活兒！

  終於，到哥倆，推門一看，轉就想跑。

  正是初中的楊老師，還有另外一個是曹智麗，也是人。

  二十歲的一個小老師，去年楊老師家裡有事兒，給初三帶過一段時間的課，混的很，大伙兒也沒把當老師，畢竟就比他們大了幾歲。

  「完了！」;

  哥倆登時就裝不下去了，這都是知知底的，裝也沒用。

  吳小賤哭喪著臉，「不是吧？就不給條活路唄？」

  曹智麗一看是吳寧和齊磊，登時就笑了。

  個子很矮，也就一米五，站在那還沒哥倆高。

  上前一拍吳寧肩膀，「不錯啊，終於有兩個像樣兒的了！你們倆不用試了，一邊等著去吧！」

  吳寧一聽就急了，「小曹智麗！！不帶你這樣兒的，坑自己人唄？」

  卻是楊老師發話了，「廢話！伴舞多好啊，比和唱隊自由。」

  我去你的吧！

  吳寧在心中大罵，伴舞還好？伴舞是最二的，好不啦？

  舉個栗子吧！

  前年二中的男伴舞，演的是工人階級，服裝是白背心工作，脖子上還扎了條巾。

  去年的男伴舞，裝的是陝北老農民的形象。

;

  把前年的白背心剪開，了一排羅漢扣就馬甲了，工作剪七分，個小肚子，巾從脖子改到了頭頂。

  你就想吧，那得有多大的心臟，才能下得去眼。

  哦，對了，還得化妝呢！

  底加腮紅，再來個紅兒。

  「嘖嘖」

  吳寧心說，剛笑話完唐小奕，怎麼就遭了報應呢？

  趕給齊磊使眼，你想辦法啊？你要是不想，我可想了哈？

  什麼肝炎肺結核，折了做手，吳小賤真的幹得出來。

  齊磊也急，他也不想出那丑。

  奈何遇到這麼兩個人就不好弄了，急中生智，突然眼前一亮。

  「楊老師，要不我們也別伴舞了，伴奏行不？」

  吳寧：「」

  楊老師：「」

  曹老師：「」;

  三人都是一怔。

  吳寧：你真特麼是個小天才啊！對嘛，伴奏啊！伴奏可以。

  「伴奏？」楊老師一怔，「伴什麼奏？」

  齊磊，指著自己，「我！！還有吳寧，還有唐奕，還有一個我班同學，我們四個可以伴奏，現場的。」

  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不用唱歌，不用扮傻，旁邊一坐，敲敲打打。

  此時，楊老師又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相信地打量著齊磊，「你們？能行嗎？」

  楊老師還真不太信。

  首先，尚北是小地方，學音樂，且學的好的本來就不多。每年合唱匯演都是錄好的伴奏帶，到時候一放就得了。

  實驗中學那邊倒是有幾個多才多藝的高中生可以現場伴奏，也正因為如此，實驗中學年年都二中一頭，在合唱匯演的得優秀合唱獎。

  當然，二中也不差，也有殺手鐧，但卻只是在幕前的串場節目上有優勢。;

  總之，還是比合唱獎差了一點意思。

  要是要是齊磊他們真能伴奏，那確實是個意外之喜。

  楊老師嚴肅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你們真能行！？」

  「真的！！」齊磊點著頭，「肯定行！不信您可以檢驗一下嘛！」

  放在以前，齊磊不敢應，可是現在，有楊曉在呢啊！

  一個人就能把這事兒辦了，那都不事兒。

  楊老師見齊磊如此篤定，也是信了一半兒。

  最後和曹老師商量了一下，然後道：「這樣，你們需要什麼樂？我想辦想先借過來，你們先試試。」

  「但有言在先，如果我不滿意，那就乖乖給我伴舞去！」

  對此，齊磊一樂，「不用借，我們有！」

  全套的電聲樂，鬧呢啊？

  這讓楊老師更為驚喜了，樂都有，那就說明是真的會，有點靠譜了。;

  「那這樣，我去和你們老師請假，晚自習不用上了。晚上你們帶著樂來四樓的文室，咱們先試試！」

  「行！」齊磊一口答應下來，為了不伴舞也是拼了。

  出了辦公室，哥倆都鬆了一口氣，十四班眾以為他倆矇混過去了，「咋樣？怎麼混過去的？」讓他倆傳授一下經驗。

  結果，吳寧森一笑，來了句，「合唱隊和伴舞都招滿了，不用裝了。」

  「哦去！！」

  方冰他們登時鬆了口氣，一個個直起腰板兒，「嚇死我了。」

  隨後，大搖大擺地進了辦公室，等出來的時候，「吳小賤，我干你大爺！！」

  而哥倆早就跑沒影兒了。

  在主樓外看見了唐奕，這傢伙鬱悶著呢，想著哪弄個病假條兒去？反正他不想伴舞。

  得知齊磊已經搞定了，不但自己搞定，哥仨加楊曉都逃過一劫，那個激啊！

  「哥啊，你是我親哥啊！」;

  正著，楊曉也出來了。

  唐小奕有心逗楊曉一下，「曉兒，咋樣？不會中招了吧？」

  就楊曉那個瘦瘦高高，一看就有樣兒的材，不進合唱隊也肯定進伴舞。

  卻沒想到，楊曉鄙夷地一撇，「像你那麼廢？姐進去就說我有哮，天生的。老師二話沒說，就讓我出來了！」

  「哼哼！」楊曉很是得意，「我機智吧？」

  齊磊：「」

  吳寧：「」

  唐奕：「」

  時間凝滯了有十幾秒。

  「那什麼？」吳小賤突然開口，對唐奕問道，「你不？我請你喝可樂。」

  唐奕，「！死了！」

  和吳小賤起就跑，「那什麼，你倆先聊著哈，我們去買水。給你倆帶回來，不用謝了。」

  一溜煙兒的就沒影兒了。

  楊曉還奇怪，「這倆有病？」;

  看著齊磊，「你是哭呢？還是笑呢？」

  齊磊也不知道他是哭還是笑，「那什麼，跟你說個事哈」

  「說！」

  齊磊整理了一下語言，「是這樣的，我覺得吧，二中的榮譽高於一切！」

  楊曉：「」

  齊磊：「我們做為二中的一員，應當發揚主人翁神，本著二中為我，我為二中的原則，為我們的母校做出貢獻！」

  楊曉皺著眉，「你在說啥？」

  齊磊繼續義正言辭，「我在說，榮譽！」

  「我在說責任！」

  「我在說二中這次合唱匯演，只許贏，不能輸！！」

  「所以，我認為，我們要做點什麼。」

  「比如比如」

  「比如給合唱隊伴個奏啥的，你肯定是樂意的吧？」

  楊曉：「」;

  楊曉明白了，大概有點明白了。

  一步衝上去，一把掐住齊磊的脖子，絕搖晃，「你個混蛋王八蛋！說，是不是把老娘給賣了？」

  「我好不容易才混過去的啊！！！啊啊啊啊啊！！」

  遠樹叢後面，唐小奕和吳小賤看著，砸吧著，「嘖嘖，幸好跑的快，太兇殘了。」

  半個小時之後，唐奕和吳寧屁顛屁顛的跟在楊曉後。

  吳寧：「曉兒啊，我覺得吧，這事石頭確實有點缺德。但是，為了二中，為了兄弟們，你得犧牲啊！」

  唐奕，「就是就是，石頭這回確實不地道！但是，他話已經說出去了，咱們做為兄弟，不能拆他的臺啊？否則，二中他是沒法混了。」

  楊曉瞪了他倆一眼，「你倆也不是好東西！！」

  說完，憤憤地鑽進一輛電三。

  吳寧、唐奕趕追，「曉啊，你上哪兒去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兄弟們可遭殃了啊！」;

  沒了楊曉，他們就得回去伴舞，那是萬萬不行地！

  楊曉惡狠狠地甩下一句，「我回家拿琴，都給我滾！」

  「哦哦！慢走哈！等你哦！」

  送走楊曉，唐奕和吳寧又突然有些激，看著齊磊。

  「四樓文室，那咱們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順地炸樓了！？」

  文室里只有一套音響，開運會、師生大會用的那個一人來高的大傢伙。

  嘖嘖，要是上那玩意來一段兒德國戰車？

  哈哈，整個二中都得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