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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塔之柱》第1038章 第三百六十五幕 靈魂

第1038章 第三百六十五幕 靈魂

  星辰消失了。

  無盡的空間之中早已改換了另一幅樣子,仿佛是世界終結之後的景象,大地四分五裂,山川平移,海洋與河流蒸發無蹤,眼之滿是魔法肆的痕跡。

  裂開的平原上只剩下焦土,滿目瘡痍,機械的殘骸彼此堆疊。

  注視著那如一樣的殘,弗裡斯頓面上的神一片淡然,他回過頭來,似笑非笑,“你又失敗了。”

  在前方,星空之中降下的黑暗生靈,魘爐構裝,淹沒了方鴴構裝最後的防線。

  但方鴴看著這一幕,卻並無沮喪之

  “但其實已經功了。”

  他答道。

  他一個人守著這條最終的防線,但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他一個人,不過一條防線的湮滅,換來的是凡人的軍隊在許多戰線上同時發起反攻。

  號角已經吹響,那已經是禍星最後的攻勢。

  “的確,”弗裡斯頓輕輕點頭,“於個人而言,打敗禍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但傑爾德姆和海林威爾的產,本來也不是留給某一個人的。你將它們帶來此,就注定了那個結果。”

  “未來當然不是如此簡單,高塔模擬不出禍星降臨時的萬一,但掌握了那樣的能力之後,凡人的未來的將是有無限可能的。通向勝利的路或許仍舊艱辛,但未來已經為我們揭示了一角,它至不再是渺無希了。”

  這位天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緩走了回來,靠著一塊灰白的巨巖坐下,對方鴴說道,“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不待方鴴回答,他就開口道:“曾經,有一個年輕人,喜歡上了一位真摯、善良與麗的姑娘,但那個姑娘為帝國高貴的公主殿下,心中早已住著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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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得到那位公主殿下的,年輕人與他的同伴展開了競爭,但這場競爭沒有勝利者,公主殿下在一次出行之後罹患上了一種怪病。”

  “迫不得已之下,兩個年輕的天才隻好放下爭端,想盡一切辦法去挽回公主殿下的命。可一切注定是白費力氣,當黑的火焰順著那的每一寸灼燒,燃盡了的生命與星輝之時,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逝去,毫無任何辦法……”

  “在那之後,年輕人便對生命的逝去產生了疑問,也對那黑焰的來歷產生了疑問。”

  那注定是一位七百年前的天才與禍星相識的開始。

  後來他走上了另一條路,既然生命如同草木一樣凋零,人的一生若只是短暫的一瞬,我們為什麽不想辦法將它從死神手上挽留呢?

  年輕人發明了一種煉金式,可以將人的靈魂信息記錄在水晶之中。然後,令亡者複生,令已逝之人歸來。只是他的第一次實驗就遇上挫折,因為技的不,他令自己的心上人永遠留在了那黑暗的地下。

  弗裡斯頓娓娓道來:

  “迫不得已之下,他將第二個實驗品選作自己,由於擔心實驗會發生意外,他在實驗之便在水晶中刻印下的靈魂信息中,留下了兩段最底層的命令——”

  “一是對於那位公主殿下的。”

  “二是於對於這條技路線的堅持。”

  只要兩者俱不磨滅,那麽他所留下的那個祝願,就會沿著這條道路延,直至功為止。

  方鴴靜靜地聽著,自然明白這個故事所講述的一切——年輕人是誰,公主殿下自已不用贅述。

  而那位年輕的天才,後來也並不是放棄了靈魂學派,他只是早已在那次實驗之中留下了一切,自那之後,每個時代之中皆有他的影子,他活躍於帝國的歷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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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或許花了漫長的時間,才重新塑造了自己的,又在那之後一兩個世紀之間,才回到人類的社會之中。

  他一點點接近權力的中心,並最終走上那個高位。

  直到大半個世紀之前,在前任皇帝陛下的推之下,弗裡斯頓開始主導煉金的革命。

  方鴴沉默不語,在那個故事之中,黑的火焰代表著影人的影,原來它們早在七百年之前就已經出現在帝國的歷史之中,如此魂不散,令人始終不安。

  但弗裡斯頓隻將那個故事講下去,“其實我也料到事會發生變化,在一切完之前,我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我回到了冬至高塔,並在這裡留下一切記錄信息,我擔心未來會和自己的計劃有偏差,因此在這裡留下了一個保險。而這也是為什麽,伱會在這裡看到我的原因。”

  方鴴抬起頭來,“弗裡斯頓先生,你在擔心什麽?”

  弗裡斯頓沉默了片刻,“你還太年輕,孩子。”

  會變恨,對於一切災禍源頭,那黑火焰刻骨銘心的恨。

  信念與堅持,會變偏執。

  “你既然見過傑爾德姆和海林威爾,自然清楚我的所行不過是行走在危險的邊緣,”他道,“他們也不止一次警告過我,行走於這條界限上的人,終有一日會越界。”

  他搖搖頭,“他們所能見的一切,我自然也能看到,我親自主持的這一切,更深知其風險所在。因此我始終謹慎地守著那道邊界,但恨與偏執卻會越界——”

  “你知道這個計劃之中最危險的部分是什麽麽?”

  方鴴搖搖頭。

  “我的計劃是挽回已逝之人,人如果終要逝去,我們為什麽不把他們存留下來。但存留靈魂的結果會通向一個無法偏差的未來,人們會意識到這樣可以通向一條顯而易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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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恆。”

  “煉金士們知曉,永恆是世界的大敵,當星輝被永久地固化時,世界的底層循環就此宣告終結。那是一切崩壞的開始,不過是影人們所走過的道路。”

  他搖搖頭,“這個世界上不存在永恆不變的事,就算世界也會消亡,星輝也會沉寂。”

  方鴴聽得骨悚然,他幾乎可以想象那個可能,誰可以忍得了不死不滅的呢?

  如果有人可以永恆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

  你還能忍自己短暫的一生麽?

  短生種對於長壽種的嫉妒是與生俱來的。

  他忽然想到了拜龍教徒對於他們蠱之人的許諾,一陣戰栗掠過他的

  弗裡斯頓看到他的樣子微微一笑,好像自從見過那個未來之後,他就放松了不,“你和傑爾德姆的反應如出一轍,他們當初也是這麽看著我,好像看一個瘋子,一模一樣。”

  他又搖搖頭,“不過你格沒強勢,更像是海林威爾。不,你更像是他們兩個人加在一起,如果傑爾德姆有你一半理智,海林威爾有你一半‘莽撞’,說不定比現在功得多。”

  方鴴輕輕咳嗽一聲,拿他去與那兩位絕世天才相比較,他有點不好意思。

  “很意外?”弗裡斯頓卻看出他心思,“試問能進這扇門的能有幾人?”

  他語帶驕傲,“我不知道我之後有幾人能抵達門外,但能推開它見到我的,你是第一個。而通過考驗的,除了你之外一個也沒有。”

  這位‘會長先生’長長歎息一聲:“我在這裡注視了七百年的星空與落日,從未見過第二個人,七個世紀之後,才等到一個後人來此。”

  他回過頭來,用一種奇特的神注視著方鴴,“你知道為什麽我告訴你這些嗎?”

  “你認為另一個自己已經走偏了道路,弗裡斯頓先生?”

  “那條道路本就走不通,”弗裡斯頓答道,“你不是見過那個未來了麽,他還在走下去,自然最終會走向偏執。你不妨說說,另一個我正在做什麽?”

  “從許多年前起,他就在推行一場煉金革命。”

  “在帝國主導下?”

  “在帝國主導下。”方鴴點點頭。

  “順利麽,有反對者麽?”弗裡斯頓問道。

  方鴴愣了一下,帝國推進煉金改革至今,而今已經有了大量的果。而奧述人的帝國也在技革命的加持下,一度從第二世界拿回了領先的優勢。

  改革推行的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至於反對方,七魔導家族似乎也不算真正意義上變革的反對者,充其量只是想要主導分蛋糕的角而已。現在回想起來,帝國上上下下的確是沒有明確站在煉金改革對立面的人與勢力。

  就算有,也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雜音而已。

  “我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麽,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弗裡斯頓笑了,“帝國不是某一個人的帝國,龐大而複雜的組織存在大大小小的利益集團,莊園主與城市手工業者之間尚且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一場涉及到生產力發展方方面面的變革,怎麽會一點雜音也沒有呢?”

  “難道真有一場涉及到核心利益變遷的改革,會不傷害任何一個方的利益,變革就那麽順順利利地完了,仿佛真如同安吉那的賜福一樣,在這場變遷之中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都恰如其分,皆大歡喜。年輕人,你認為存在這樣的話麽?”

  方鴴沉默了下來。

  “我們也曾主導過一樣的計劃,”他道,“但那場計劃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那位魔法皇帝直接廢棄了那個計劃的後半段,將一切都歸於塵封的檔案之中。那個計劃而今想來就是一場混數人得利,多數人損,在一場大戰之後休養生息的年月之中,沒有人願意為幾個世紀之後才會到來的災難而損失自的利益。”

  “不要說一千年,哪怕一個月後也會有很多人會猶豫不決,”弗裡斯頓搖搖頭,“人就是如此,除非有一個手可及的,近在眼前的,令所有人都不得不心的利益放在他們面前,才會他們團結一致。你認為是什麽呢?”

  方鴴事實上已經猜到了那個答案。

  “但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他道。

  “也是你的猜測,你已經猜到了,我想讓你去阻止我自己,但你顯得有些猶豫。”弗裡斯頓笑著對他說道。

  方鴴怔了怔,他怎麽能不猶豫?

  就算弗裡斯頓說的是真的,他難道可以去阻止帝國?

  將自己在高塔之中所見的一切公布出去?先不說這匪夷所思的一切連他自己都將信將疑,帝國方面與那個核心利益直接攸關的貴族、家族,會取信他的一面之詞嗎?

  這其中甚至有可能包括那位皇帝陛下。

  在長達半個世紀的改革之中,帝國不知形了多與之相關的利益階層,正如弗裡斯頓所言,這些階層會因為一個僅僅有可能是明天的威脅,就放棄今日的利益麽?

  或許會有理智的個人,但階級一定是盲目的。

  二十年前在牡鹿公國上演的不是一樣的戲碼麽?

  自己雖是選召者,也不是帝國人,可考林王室對他和希爾薇德的支持本就微乎其微,在關鍵時刻舍棄他們也是極大可能會發生的事

  他作為七海旅團的團長,難道不應該考慮團隊的每一個員的安危麽?

  他是天真,但不是笨。

  星門之後這個世界真會走向終結麽?但那也是百十年後的事,那時他還存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都是未知數,就算星門真的關閉,那於另一邊的世界又有何關系呢?

  一切不過回到從前而已。

  但他一閉上眼睛,眼前立刻浮現出塔塔小姐平靜的神,還有在銀之塔他與法瑞夫,與阿圖什的那番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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