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與鯊海盜有關系？”

  “鯊海盜可不會獨自一人在外行。”

  方鴴蓋棺定論：“不過任何人都有，這位士也不例外，有些問題我們也不必深究。總之我們先在圭馬那停留一段時間，我會讓羅昊他們注意出港的船隻，只要沒船離港，就沒人能把信息傳遞出去——從這裡到佛列支，算上來回大約需要兩天兩夜的時間。”

  “所以只要有船離港，我們最好是在兩天之完易離開？”

  “還要視那些人的答覆而定。”

  方鴴點了點頭。

  不過接下來幾天倒是一片平靜，況比想象之中還要順利，帝國人主封鎖了港口，也無船離開——正如凱瑟琳所言，奧述人似乎在港搜索什麽，但因為德華的關系，一直沒人查到這裡來。

  凱瑟琳那邊也很快帶來好消息——那些人對他們的貨很興趣，爭取到了一個很合適的價位，七千萬裡塞爾——不過對方要先驗貨，如果貨的價值誠如他們所言，的細節可以再商議。

  驗貨的時間定在一天后，凱瑟琳預先的建議發揮了作用，由於七海旅人號本來就停泊在私人港口，因此不需要再大費周章地掩人耳目，只要雙方的人手抵達就可以開始割。

  這位風塵仆仆的士這些天一直在外奔走，反倒是方鴴一行人顯得閑逸，這大概是他們冒險以來最輕松的一段日子——什麽也不必心。

  到了接的這一天，凱瑟琳提前來到旅店，外面正下起一場小雨，蒙蒙雨遮擋住奎馬那港的風景，只有港口的方向朦朧可見，老舊燈塔所在的山丘直雲灣之中。

  正關上門，正下上淋了雨的鬥篷掛到一旁，看向眾人：

  “各位都準備好了？”

  方鴴點點頭：“辛苦你了，凱瑟琳士。”

  凱瑟琳並不太在意搖搖頭，玩味一笑看向眾人：“我們這這類人就是乾這個的，掙掙辛苦錢，刀口，這倒也不算什麽，相比起我本來的工作來，這還算輕松的。”

  “凱瑟琳姐姐本來的工作？”天藍好奇地問。

  “我是說我其他的生意，可不是每一樁都這麽順心遂意，你們的單子很大，我也能拿到一筆厚的酬金，這樣的好事可不常有，”微微一笑，“先不說這個了，這些天我打聽到一些消息，打算知會各位一下。”

  “關於帝國軍的？”

  “咦，你猜出來了？”凱瑟琳有些意外地看向方鴴。

  “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方鴴搖搖頭，“港口幾天都沒船離開，也沒外來的船抵達，沒有什麽外面的消息傳來，唯一值得注意的大概就只有那些奧述人，所以他們究竟在搜查什麽？”

  “我這裡打聽來一個勁的消息，就當是免費贈予各位了，”凱瑟琳神笑了笑，“是關於那位手海盜沙的，不久之前他在這附近與人起了衝突，帝國海軍本來就在追蹤鯊海盜的行蹤，自然像是鬣狗一樣聞訊而來。”

  “手？”

  方鴴微微一怔：“是那位鯊海盜的頭目，沙·羅伯茨，我聽說他在羅德裡戈·安德裡斯之後自稱為統領七海的新一任海盜王，不過才兩三年景而已——而他可沒有那位灰白的海盜王有統治力，我聽說不服他的人不。”

  “的確如此。”凱瑟琳點點頭。

  “所以鯊海盜這一陣子三兩天頭與其他海盜勢力起衝突，他們在空海上的行蹤也頻繁許多，帝國海軍才能追蹤他們的行跡。關鍵是一年之前，他們在依督斯遭重大損失，那之後這位仁兄就更不住手下的刺兒頭了。”

  “但這又和帝國軍在此搜索有什麽關系？”

  “當然有關系，而且關系很大，那位海盜王在佛列支群島與人火並，隨後又被聞訊趕來的帝國海軍包圍，他的座艦在那場大戰中墜毀，但有人說他乘一條舢板逃走了。當時距離戰場最近的就只有加爾述爾與奎馬那島，而那座禿禿的石頭島上沒什麽能藏得住人的地方，所以有人懷疑那位海盜王登上這座島。”

  方鴴聽出這位士口氣中的戲謔，顯然對此十分幸災樂禍，他有些狐疑地看著對方：“但這一切和我們又有什麽關系？”

  “我有個點子，”凱瑟琳道：“眼下帝國軍封鎖了港口，我們要離開奎馬那並不容易，但我們或許可以製造一場子，讓那位海盜王暴出來，只要帝國軍的注意力被吸引，我們就可以從容離開。”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找到沙？”方鴴搖了搖頭：“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我們自有辦法離開奎馬那港，犯不著這麽麻煩。”

  他並不願意節外生枝，何況現在他聽到海盜王這三個字就有些頭大。

  鯊海盜的勢力范圍就在聖休安，惹上這些家夥對於七海旅團來說會是一個大麻煩。

  凱瑟琳微微怔了怔。

  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雖然眼可見地有些失，但還是很快調整好緒，笑了笑說：“也行，是我考慮不周了，各位是我的雇主，自然是你們說了算。”

  很快略過這個話題，目若有若無地掃過方鴴前的徽記，轉移話題道：“回到正題上吧，各位已經接了這個報價，不過那些家夥還另外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凱瑟琳士？”

  “你們要求他們用星門港貨幣支付報價，但他們拿不出那麽大一筆現金來，這畢竟是在圭馬那，不是在佛列支，他們想問一下，能不能接以易。”

  “以易？”方鴴楞了一下。

  “如果是等價值的貨我們自然可以接，但是凱瑟琳士你應當明白為什麽我們急於理這批貨，如果對方給出用以易的貨太過大宗，對於我們來說就毫無意義。”

  “放心，他們提出用以換的貨價值很高，是金和銀，就算是等價換，也佔用不了你們船上多載荷，只是……”

  “只是？”

  方鴴忽然想起七海旅人號上其實也還有一批銀，是從那個山谷之中開掘出的，當時裝載的一部分原礦石中，後來也在旅程當中大多數為了他手工冶煉了銀。

  那些銀至今還在船上底艙中。

  “只是這些貴金屬的來歷有些不太一般，它們被儲存的倉庫事實上是隸屬於帝國軍……他們可以通過一些關系將這些東西取出來，但是那些家夥擔心你們是否可以接。”

  凱瑟琳神地一笑，“你們懂的。”

  “所以說這些東西其實也是髒？”作為帝國人崔希有些無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們本來是來讓你們理髒的，結果你們的以易就是這麽個意思？”

  立刻意識到，所謂的現金不足大約也是一個幌子，畢竟能掏空帝國軍的倉庫來完這筆易，又何必自己出錢呢？

  其他人也大多到無言以對。

  眾人算是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了，這些走私客，這些世人所謂的法外之徒，究竟是怎麽個無法無天法。

  但方鴴沉了片刻，忽然意識到這筆易可以接，只是他抬起頭看向對方，必須先確認割的比例——如果太多的話，一是他們用不上這麽多，二來他接下來還需要一筆現金來改造七海旅人號。

  “不多，”凱瑟琳立刻答道：“銀有三噸，金半噸左右，還有一些寒鐵和魔法黑木，都是軍用資，質量你大可放心。”

  “這還不多，我的乖乖？”

  天藍倒吸一口冷氣——這些是帝國的蛀蟲哇——銀是一種罕見的伴生礦，一些小型的礦脈幾乎全部的產量大約也就只有幾噸左右了，銀可以用在風船的一些部件上，其中尤其是魔導引擎。

  帝國儲存在這裡的銀和金，有可能是一支分艦隊在一場戰爭之中的全部後備資，通常要囤積三到五年甚至十年以上才能到如此的數目，這些人就這麽拿出來和走私客易了？

  簡直無法想象，不過好在那也不關他們的事，只是有些好奇團長買這麽多銀來幹什麽？

  這幾噸銀都夠武裝一支艦隊了。

  “所以多？”方鴴問道。

  “銀的市價是一千八百萬裡塞爾每噸，金也相差無幾，不過這是髒，我自然會同樣要求他們按比例折價，他們打算要折抵全部三分之二的價格。”

  方鴴默默算了一下，立刻意識到賺飛了，三噸半銀與金的市價差不多是六千萬，這還不算那些寒鐵與魔法黑木，遠遠不止七千萬的三分之二那麽多。

  這裡面雖然有折價的因素，但事實上是不是髒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麽意義，他本來也沒打算將這批銀出手，所以等於說是一來一回之間淨賺了好幾千萬裡塞爾。

  他強下面上的驚喜之，心下明白這筆生意對於那些‘走私商’來說同樣劃算，反正是空手套白狼，花的又不是他們自己的錢，對於雙方來說都是雙贏的結局。

  唯一吃虧的，大約只有帝國？

  他正要開口。

  但一旁的天藍已經搶先一步說道：“我們至還要三千萬裡塞爾現金，凱瑟琳姐姐，這些銀與金是帝國的軍用資，我們可沒那麽好出手。我們等於說幫他們承擔風險，於於理應當多要一些好。”

  “。”

  凱瑟琳一口答應，甚至面帶喜：“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們晚點見。”

  喜滋滋地帶上門離開，留下詩人小姐一臉懊惱，忍不住以手捂臉：“還是要低了，艾德哥哥，嗚——我早該知道那些家夥本沒把帝國人的庫存當回事。”

  方鴴忍不住搖搖頭。

  心想，已經賺得夠多了，至比自己原先預想的報價多了快一倍——幸好他沒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