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元旦節，新年第一天，昨天可是年夜啊！可是卻醉得誰是誰都不知道，連偶像的年晚會都沒看。

嘆氣，「早知道就不喝酒了，昨天江城衛視的年晚會邀請了陸菁大神，幾乎不接商演的，這是難得一次，我還錯過了。」

顧謹深抬眸，「陸菁？」

清瑤小啄米般點頭。

「英國斯頓響樂團曾經的大提琴首席，有名的大提琴家，我的偶像。」

顧謹深極輕地笑了一聲，「你偶像多。」

「多嗎？」

不追星，唯一的偶像就是陸菁了。

思索了片刻，問道，「我還有別的偶像嗎？」

顧謹深聲音淺淡。

「奧特曼。」

清瑤：「……」

果然，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該來的還是要來。

清瑤咳嗽了兩聲，不聲地轉移話題。

「叔叔，昨天年夜有煙花嗎？」

淮城是不讓放煙花的，但是今年在市民中心廣場有大型天年晚會，晚會結束後有一個煙火表演，是通過政.府審批的。

因此特別難得。

而清瑤醉的早，連個煙花影子都沒看到。

顧謹深回答，「有。」

清瑤失落，「難得有煙火表演，我都沒看到。」

「除夕夜還有一次。」

清瑤聽聞立馬神了，眼睛亮了亮。

「除夕夜還會有煙火表演嗎？」

「嗯。」

「那除夕夜的時候我一定不會錯過了，我要和叔叔一起看煙花。」

他淡笑，「好。」

-

時間過得不不慢，轉眼間已經到了一月中旬。

今年過年早，一月底就是除夕夜了。

過了元旦節之後清瑤就開始忙於期末考核的演出，有時候看著琴譜一練就是一整天。

不過最後考核演出很順利，清瑤也迎來了的寒假。

臨近年關，年味也越來越重，商場裡到打折，推出不新年活。

路邊的小燈柱也早早地掛上了紅彤彤的小燈籠。

雖然已經長大了，但是臨到過年，還是會有抑制不住的小激。

今年除夕夜，還要和叔叔一起看煙花表演呢。

但是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那天，南灣別墅來了一個陌生的人。

是和顧謹深一起回來的，一進門，就看到會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短髮人，眼尾的皺紋清晰可見。

顧天也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

張英一見到就紅了眼眶，一邊哭，一邊拉著的手。

「瑤瑤，瑤瑤都長這麼大了……我是媽媽呀。」

清瑤腦海中了一團，整個人都懵懵的。

下意識就往顧謹深後躲。

「您先冷靜點。」

顧謹深稍擋，蹙眉，「怎麼回事？」

夜昏沉，天邊沒有一點兒星星，翻滾著團團雲層，像是又要降溫了。

客廳的水晶吊燈亮著，昏黃靜謐。

今晚沒風，窗邊的樹葉靜止不。

氣氛安靜。

清瑤低垂著頭坐在顧謹深的旁邊，張英聲音哽咽，說了很多。

像是整個人浸在了水裡，耳邊的聲音模糊了一片。

很冷，只想往顧謹深邊靠。

只聽清楚了一個詞。

媽媽。

陌生的字眼。

從有記憶開始，的生活里就沒有媽媽，爸爸告訴，他們離婚了。

離婚之後，張英和鍾爸徹底斷了聯繫，沒人知道去哪了。

「我是在電視上看到瑤瑤的，在電視裡拉那個大提琴。我當時看電視還想著這個小丫頭跟我長得還有幾分像，後來我看到演出名字的時候才知道真的是我的瑤瑤，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我走的時候，才這麼一丁點……」

「我離開的那十幾年裡，我也想回來看看瑤瑤。但是當時跟鍾家鬧得太僵，又沒了聯繫方式，就一直沒有過來。」

「這次在電視上看到瑤瑤，我才下定決心過來看看。可是我到了淮城之後，才知道孩子他爸早就去世了……」

「我又打聽了很久，才知道瑤瑤被接到這裡來了。」

顧謹深問：「那您現在的意思是。」

「我知道我這十幾年來虧欠了瑤瑤太多了，我只想告訴瑤瑤…如果你願意回來，家裡永遠有你的一個位置。」

顧謹深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皺。

顧天說話了，「不管是留在顧家還是回雲城，都讓清瑤自己決定吧。」

張英遲疑片刻，看向清瑤，「今年…你願意跟媽媽一起回家過年嗎？過完年，你再決定是走還是留下，媽媽都會尊重你。」

清瑤愣住，一言未發。

只是手指始終地攥著擺，指骨因為用力而泛白。

顧天：「這樣也好。」

「讓清瑤也一下雲城那邊的家庭，再做選擇。」

清瑤始終沒吭聲。

不知道這場談話是在什麼時候結束的。

躺在床上，頭頂的燈晃得刺眼。

此刻只覺得心疲憊，像被綁上了厚重的鉛塊，讓彈不得，甚至連哭都覺得費力極了。

夜已深，偌大的會客廳只剩下顧謹深和顧天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