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抿了抿,鼓足了勇氣,道:“你若是喜歡,不如我再給你掏一只鐲子?看你喜歡什麼樣的?白玉的、還是青玉的?再不……紫玉吧?”
紫:“……”
上次送簪子,是扯了個謊拐了個彎送,現在不扯謊直接說送了?
故意逗他:“這些首飾之類的送給姑娘,都是有用意的。青,你無端端的為什麼想送手鐲給我?”
還是親自做的那種!
掏鐲子的活兒,比雕玉簪似乎還要困難,一個不小心玉料就完了。打磨起來,也很不容易。
關鍵是,并非專門做這個的工匠,做這種細致的手工活兒很不容易。
這也是為何紫會覺得,給青和自己一個機會,也無不可。
一個本來二百五的人,握劍的手用來雕刻玉簪,就算他再笨什麼都不會說,這份心意也給足了。
聶韶音說的沒錯:這人與人的往,就看誠意。若是誠意沒有給足,那一切都是假的!
青愣了愣,耳微微發燙,沒敢與對視,道:“咱們都這麼了,想送就送唄,哪來的那麼多為什麼啊?”
紫笑了笑,道:“如今王爺回來了,你哪來的時間做這種活兒?”
見似乎有答應自己的意思,青眼睛一亮,道:“無妨啊,隨帶著,有空閑了就做。就是……可能要慢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那好吧,我選紫玉。我倒要看看,你掏的玉鐲,會是什麼樣子的。”
紫勾淺笑,說出這話后,便把托盤端起往前走,邊走邊道:“我得去忙了。”
青愣在原地,思索了好久才想明白的意思:“這是愿意接我的送的鐲子?”
旋即又自問:“那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恰巧,居春從這邊經過,嗤笑一句:“你當紫像你這麼蠢的?”
帶著嘲諷。
“你……”青沒想到居春會在一旁,并且聽到了自己的自言自語,他又覺得赧又覺得生氣,皺眉問:“你在這兒站了多久了?”
居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也不久,在你們說親生子的時候。”
青:“……”
居春冷笑,道:“喜歡就追啊!表白啊!連表白都不敢,你送一百件親手做的禮,也不能代表什麼。”
丟下這話,就從青邊了過去。
青:“……”
居春說的沒錯,紫不但不愚蠢,還很聰明!
所以,其實紫是知道他的心意的!
那紫也知道,他送的玉簪并非給別人做的,而是本來就要送給的嗎?
盡管想不明白這個,青心里還是的,畢竟,紫其實明白他的意思,卻還是竟然愿意要他送的鐲子,那就代表著他有希!
青心中一喜,回到芳馨苑這邊的時候,臉上的笑都要裂到耳了。
回來后,就翻箱倒柜找出一塊紫玉,端著玉料在上面畫線,認真至極。
君陌歸瞧見他那副樣子,覺得這個樣子的青比以前更蠢更二!
不過,現在的君陌歸是不會多說什麼的,青若能和紫好,對他也不是壞事,他不不會阻止,還會助力一把。
這兩人若想在一起,總是希主子也在一起,那麼他們都會幫自己一點點勸說聶韶音不要和離。
“給鄺家準備的年禮,都備好了嗎?”他淡淡問。
青回過神來,道:“嗯,都好了。”
距離大年三十兒,只有三天了。
君陌歸點點頭,道:“給安寧宮的拜年禮厚一些。”
“是!”青在這些事兒上一點兒也不傻,立刻就想明白了,今年君陌歸恐怕不會像過去那樣只是送禮到安寧宮,人卻不到。
小叔子給嫂子送拜年禮,親自去安寧宮拜年是不太合禮的,但君陌歸不理會這麼多。
聶韶音一直懷疑雪華的母蠱在中宮,只是這麼長時間對方沒有任何作,未曾有過什麼實證。現在終于開始對聶韶音下手了,他們總能抓住一點什麼馬腳來的!
所以,君陌歸打算今年親自去安寧宮拜年,查探虛實!
*
坐月子的人,除了調養自己的子外,就是悶頭在給兒子做治療,聶韶音對外界的事幾乎不怎麼關心。
雖說明面上好像沒有君陌歸也沒多大關系,但是實際上,有君陌歸在,至就不會分乏。
很多事,都用不上來出手。
單論這一點,也是好的。
連續幾日,君陌歸很忙碌,卻每日都會在晚膳時分,過來暖房這邊,抱一會兒孩子。因為聶韶音不愿意與他多談,所以兩人也沒有什麼對話。
相敬如冰,沒錯了!
大年三十這日,折枝園晚間要辦除夕宴。
上晌,聶韶音要坐月子不能親自出來主持,正與紀志鴻在討論這件事:“一家人,大家也都知道我坐月子不方便出來與他們見面。有梵音在、居春在,還有紀先生你們,我出不出來,也沒什麼差別。”
紀志鴻也知道,只能如此了,道:“奴才知道了。有什麼事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問梵音公子。”
如今的明鏡臺是完全給了藺梵音,他懂的醫的東西不,但他畢竟不是大夫,但是在經營上面很有一套。
一開始,很多人都喊他藺掌柜。
藺梵音越長越沉著,不條越發拔高,氣質也越發養出來了,長得俊秀,紅齒白,頗有東家的氣勢。
時日漸久,慢慢也有些人喊他藺公子、梵音公子。
“嗯。”聶韶音點點頭,正想說“那你出去吧”,卻見那邊正在抱爭爭的君陌歸,突然來了一句:“有本王在,本王會主持除夕宴。”
聶韶音有些詫異,下意識問:“你不進宮赴除夕宮宴?”
君陌歸淡淡應道:“一會兒,本王進宮給太后和皇上請安,結束就回來,宮宴就不參與了。”
聶韶音看了他一會兒,沒再說話。
想起去年的除夕夜,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和好,還沒有想好要和他復合,還在分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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