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沒有風，天氣極好。

萬民殿前的廣場之上，人頭攢，座之后，前后左右，相不相的大家都會笑著拱手問候。

幾個大銅爐篝火燒的很旺，竟也不覺寒冷。

李牧坐的位置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后，但周圍一圈全都是穿緋紅袍的老頭，唯獨就他一黑袍的年輕人，極為顯眼。

哪怕不認識的，稍微細想一下，都能猜到他的份。

在大周朝堂，能有資格與一眾大佬同席而坐的年輕人，就只有那麼一位。

不員，世家子弟紛紛離席，上前拱手寒暄。

哪怕不認識，也要強行混個臉。

異國使團中，佛國的慧遠老和尚帶著幾名年輕一輩的僧人與李牧見禮。

許家的事件中，佛門也在暗中出了不力，現在也算是大周的座上賓。

在佛國的和尚離開后，幾名妖族中的青年男也都上前打招呼。

都是人，當初在荒原圓月湖有過一面之緣。

除了佛國，妖族，宋國使團也來了，為的是那位還關在監妖司大牢中擅長機關符箓的子。

能讓宋國使團親自出面，那名子在宋國的份很不簡單。

大多小國的使團都是遠遠的觀，不敢貿然上前。

李牧神態平和，無論對誰都報以微笑，給人如沐春風般的覺。

一些還猶豫著要不要上前的眾人，見此也紛紛離開席位，最后還是在禮部員呵斥下，眾人才嘆息著回到自己的座位。

當然，維持紀律的禮部員也沒放過機會，在這位李侯爺面前混個眼。

李牧剛坐下，正與左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頭說著話，就見萬民殿左側，一群小太監簇擁著一名穿三爪龍袍的年輕人，正向廣場這邊走來。

“是無雙殿下。”

頭發花白的老頭看著那邊開口說道：“無雙殿下和璇璣長公主都回來了，這次應該就要留在京都了，聽聞陛下準備立無雙殿下為太子，開始監國。”

“陛下正值年壯，而且無雙殿下剛從宗門修行歸來，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

李牧有些意外，立太子正常，畢竟天武大帝就這麼一個皇子，皇位繼承，那是板上釘釘的。

但監國就早了些吧？

古往今來，沒見過那個皇帝會舍得將皇權拱手相讓。

即便是自己的兒子也不行……

除非是一些不可抗拒因素。

頭發花白的老頭子微微向李牧這邊傾斜，低聲音若有深意的說道：

“最近有佛門的僧人經常出皇宮……”

“佛門？”

李牧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

這怕是和七彩舍利有關。

“程大人怎麼知道？”李牧看向頭發花白的老頭，沒記錯的話，這位應該是翰林院大學士，正三品金紫祿大夫，程蒼古。

“朝中許多員都知道。”程蒼古隨口說了一句，又驚訝問道：“侯爺不知？”

李牧掌管著三司衙門，別說京都，就是整個天下，發生了什麼事，都該是第一時間知曉才是。

李牧看著老頭吃驚的表，了下，笑道：“程大人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最近他一直深居簡出，連大周令衙門都很去，消息還真有些閉塞。

“侯爺公務繁忙，些許小事，不知道也屬正常。”程蒼古著胡須認真的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