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溪愣了愣,心想:怎麼男人都是一樣的套路?上來就問畫什麼?
晚溪低頭,看著那圖紙上同樣七八糟的線條……
“畫你啊!”說著,晚溪還在那七八糟的線條上。
封時邢笑了一聲,仍舊一臉淡定,但卻語出驚人!
“嗯,難怪我覺得很有意境。”
晚溪:??大哥,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隨后,提起筆桿,直接在那七八糟的線條上,又畫了一個大大的狗頭。
“這樣呢?我畫得你,是不是更有意境了?”
封時邢又是輕笑一聲,“要不要我配合兩聲?這樣會不會更有意境?”
晚溪:??看來是真不要臉了啊。
晚溪沒再說話,拍了拍上的草,準備去下一個地點。
就在此時,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晚晚,可以麻煩你給我推椅麼?”
“你自己推啊……”
封時邢神淡定,不疾不徐回答:“我有傷,用力會牽傷口,我惜命。”
“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惜命?”
他聽到這口而出的話,驀地就笑了。
“以前為你拼命,現在為你惜命。”
下一秒,晚溪秀氣的眉頭就跟著皺。
封時邢察覺到了的神變化,又特地補充了一句;“當然,也為我自己。”
晚溪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嗯?晚晚說了什麼?”
“我說,封既然有本事出來,那肯定是有本事回去的!封這麼聰明的人,哪里還需要我幫忙推椅啊?”
說著,晚溪一步一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即便他坐著,那威懾力依舊十足!
晚溪彎下腰,輕輕笑著:“我相信封肯定有既不牽傷口,又能順利回去的方法,封不要讓我失呀!”
話音落地,晚溪笑著……
“晚晚,你又在欺負我了。”
“……”
“欺負你的傷患老公,于心何忍?”
“……”
“這麼多年,伺候你這個小姑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
封時邢一連三問,直接把晚溪給問懵了。
晚溪反應過來后,口而出:“你伺候我什麼了啊!”
“你數數,以前你次次爬床,我哪次不伺候你了?”
晚溪:??
“我以前爬床,是因為我不敢一個人睡覺!”
“所以,我每次都伺候你睡覺。”
“……”
“你每次都睡得很好。”
“……”
封時邢!真!斷!
晚溪氣得咬著下,臉都跟著紅了起來,索轉就走!
忽的,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只聽見封時邢接起電話,低沉的嗓音接著響起,幾乎是一秒變臉。
“人找到了?”
“是的,封,已經在下游找到封候了,是被附近的居民發現的。”
“死了?”即便知道封候的生還幾率渺茫,但他還是想親耳聽見他的死訊,確認他是真的死亡。
“是的,封,封候已經沒有呼吸了。”
“嗯,接下來的,你負責理。”
“是。”
電話掛斷后,他坐在椅上,沒有再說一句話,握住手機的手掌猛然收,直到牽背部的傷口,覺到疼痛后,他才放松了下來。
今日,塰北城氣候適宜,農場正好,是晚溪來得這幾日,最舒服的一天。
“晚晚,我大概是這世界上最盼著父親死亡的兒子了吧?”
此話一出,晚溪的心也跟著了,沉默著,沒有說話。
今天的風,明明是溫暖的,但怎麼吹在的臉上,卻是刀割那般……生疼?
晚溪斂下眸,似乎是明白了。
原來,是的心在疼,在心疼他的心疼。
“我推你回去。”晚溪轉,推著椅,朝著別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但他的手卻是抬起,輕輕放在了推著椅的右手上。
晚溪愣了愣,但今天,他的手,卻是掙不開了。
“晚晚,不是我不惜命,而是我從小就是在不惜命的環境中長大的。”封時邢想起從前,眉峰微擰,“以前沒告訴你,是怕嚇著你。”
“那現在為什麼告訴我了?”晚溪語氣淡淡的,問道。
“我的晚晚長大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寵溺,好聽的嗓音總是帶著騙人心的意味,一旦定力不夠,就會落他的陷阱之中。
“是我長大了,還是在學著了?”
,是坦誠。
“都是。”他答。
晚溪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推著椅。
“封家,其實是近千年的大家族,門第觀念極重,迂腐頑固不化。家主位置,歷來能者居之,直到年過半百,退居二線。而唯一判定誰是能者的方式,就是斗爭。”
晚溪握著椅的手猛然一,從來沒有聽封時邢說過關于封家太多的事,對封家的了解,其實和外人是一樣的。
“斗爭?你說的斗爭,那不就是兄弟手足自相殘殺?”晚溪追問。
“嗯。”他頷首,“我爺爺極力打破這個殘忍規則,最好的方式就是只有一個孩子,他承著來自家族各方面的力,讓我父親了那不可撼的繼承人,避免了一場手足相殘。”
“但,原以為只要繼續如此,這規則就永遠不會再出現,但沒想到,封候是個好勝者、好斗者,他不愿在年過半百之際出權力,退居二線,但家主必須要有孩子,他為了籠絡那些迂腐固執的長輩們,穩固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不停地養人,生孩子。”
封時邢冷笑,帶著對封候的鄙夷和恨意,“晚晚,你猜猜,我有幾個兄弟?”
晚溪搖了搖頭,“猜不到,但一定很多。”
“十六個。”封時邢又是一聲苦笑,“但只要聽話、順從,就不會有事。”
“那你,一定是那個唯一的反骨。”
“不。”封時邢否定,“除我之外,還有一個反骨。”
“還有一個?”
他點頭,“嗯。”
晚溪追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
晚溪聽到這兩個字,倒一口涼氣,心也跟著咯噔一沉,所有的話一下子如鯁在,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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