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堂這邊,等了許久都不曾見蘇子衿過來。
秦夫人沒好氣道:
“母親,這蘇子衿不會知道我想要問要錢的事,故而不敢來了?”
秦老夫人倒是很淡定地喝著茶:
“這也不是想躲就能躲的掉的,若是不來,我們帶著人去找就是!”
這時,外面石榴嫂喊著:“夫人,你來了!”
蘇子衿大搖大擺走進來,將賬本往桌子上一摔。
連個眼神都沒給在場的任何人,怒道:
“你們不來找我,我還要來找你們!我來問問你們這些人,這賬本怎麼回事?當年你們不是說侯府的公中比我更會營生,讓我將嫁妝里面最賺錢的鋪子給公中打理麼?
你們還跟我說每年保證幾萬兩銀子的進賬,怎麼現在公中賬上一分錢銀子也沒有,還欠了三四萬兩的外債?都給我算算這三四萬兩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秦夫人和秦楚楚小眼瞪大眼,齊齊蒙了。
們怎麼也想不到突然發生這一出。
蘇子衿今聲音擲地有聲,一淺碧銀線羅,手腕上帶了只水頭極好的鐲子。
周清冷氣勢凜冽,讓人可不可即。
一時間將在場所有人都震懾住。
升遷宴一事過后,人人都說蘇子衿顛了,但看如今說話中氣十足的模樣,哪里像是個神不正常的人。
蘇子衿冷眼看著在場眾人,娓娓道來:
“當年我嫁侯府才得知秦家不只是家道中落,秦淮不能襲爵,秦家還有筆八萬兩銀子的巨債,就差將臨關侯府的牌匾摘掉抵債。”
此言一出。
躍躍上的秦夫人和秦楚楚兩人頓時熄火。
倒不是覺得這騙蘇子衿嫁過來這事,還有讓蘇子衿收拾爛攤子覺得理虧,而是覺得差點沒把秦家的牌匾保住,這事說起來很丟人,們頓時說不出一句話。
蘇子衿繼續道:
“除此之外,你們甚至打算將秦楚楚……”
秦老夫人連忙出聲阻止道:
“蘇氏!”
如今秦楚楚是年方十八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那八年前的秦楚楚便是還沒長開的花骨朵。
當年的臨關候府為了還債務,差點就上將秦楚楚嫁出去給一個富商老頭子,就為了那人承諾的,侯府千金換五萬兩。
若不是蘇子衿出來將這筆錢還上,秦楚楚現在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蘇子衿了解秦老夫人,如今阻止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并不是多疼這個兒,而是為了侯府的臉面。
賣求榮的事讓太多人知道,侯府的面子往哪里擱。
蘇子衿沒再繼續提秦楚楚,繼續又道:
“我當時也不過十三十四的年紀,天真無邪對錢財不看重,心里只想著既然嫁過來了就是秦家的人要和秦家榮辱與共,總之最后這筆銀子最后是從我嫁妝里面出的。”
秦老夫人趕忙安道:
“好了子衿,祖母一直心里記著你救侯府于危難的事,你是個好孩子。”
一點也不希蘇子衿繼續往下說下去了。
這屋里這麼多人,用兒媳的嫁妝多不彩,宣揚出去了多不好。
蘇子衿微微一笑道:
“要不怎麼說祖母最是明事理呢,當時祖母說幫著侯府還清了債務,必然不會讓我虧錢,所以當年我保住了侯府基業,還清債務,
祖母還當著眾人的面立下字據,說你會把祖業的盈利全都給我,若是按照三間鋪子的盈利加上祖業的,這侯府應該還有至十萬兩銀子盈余才是,
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非但沒有盈余,還如此虧損,這賬面上三萬八千五百四十二兩的虧損是怎麼回事?欠我的八萬兩銀子什麼時候還上?”
這一番算下來,蘇子衿在侯府危難的時候立刻拿出嫁妝解難,還把鋪子放在公中。
可謂是大仁大義。
不止不用給秦淮出聘禮,臨江候府還倒欠蘇子衿錢。
這下傻眼的不只是秦夫人和秦楚楚兩個。
就連秦老夫人和秦淮也傻眼了。
雖然當年秦老夫人確實是說過這筆錢要還給蘇子衿,但覺得以蘇子衿的格應該是不可能真的要。
總之那時候蘇子衿已經嫁秦家,的一切都是秦家的,為他們還一點錢能算什麼?
誰知道八年后,蘇子衿竟然又把這件事翻出來說。
一時間他們還真不好說蘇子衿什麼!
畢竟當年的實際況就是如果沒有蘇子衿,臨關候府已經沒了。
而且蘇子衿現在要錢也是理所應當給,別說是秦老夫人立了字據,就算是沒有,傳出去讓別人知道他們臨關候府上一直用夫人的嫁妝供給日常開銷。
而且還是全家老小都用。
世人必定唾棄和鄙夷臨江候府。
蘇子衿竹在道:
“當時祖母還說了,侯府當家人,一諾千金,不止要還我本金,還要逐年遞增利息。
“如今府里欠著我八萬兩銀子,還有八年的利錢,然后還有三萬多的外債,擇日不如撞日,如今既然提到這件事了,大家又都在這,把這筆賬給清了吧。”
秦夫人:“……”
就是把賣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呀。
而且今天不是們要和蘇子衿要錢的麼?
為何蘇子衿反倒讓們給錢來了!
這事不是這樣辦的呀!
秦老夫人臉也十分難看,怎麼也沒想到,向來弱好拿的蘇氏,竟然如此算計。
看來之前真是小瞧了蘇氏。
見們一直不說話,蘇子衿繼續問:
“老太太現在是想要賴賬嗎?”
秦老夫人自然是不敢說自己要賴賬的。
但也不肯還錢給蘇子衿,索哄著:
“子衿,祖母沒有這個意思,這……侯府還有不產業,這些產業每年都是盈利的,不如這錢慢慢還?”
咳嗽了兩聲,盡力保持面上慈祥笑容,接看向蘇子衿又循循善道:
“眼前侯府還有一樁更加要的事,那就是要迎娶綰綰和麥麥進門,可是這聘金實在是有點多,等侯府賬上有錢了,再一起補給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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