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想著容景真婆媽!不當真是可惜了!應了一聲,輕跳下了車。
簾幕落下,容景似乎笑了一下,對絃歌溫聲吩咐,「去皇宮!」
「是!」絃歌調轉馬頭,馬車離開了榮王府門口。
雲淺月抬步當進自己家大門一般向榮王府走去。
榮王府大管家容福躬給雲淺月見禮讓路。不管外面如何私下談論,但榮王府上下無論是明,還是暗,都無人敢談論一句世子和淺月小姐的關係,他畢竟是侍候容老王爺的老人,也是看著容景長大的,容景從大病後一直對榮王府所有人冷淡,對外界也是疏離冷漠,偏偏對著淺月小姐親近,尤其還讓淺月小姐第二次住進連老王爺都不讓踏足的紫竹苑,他心中自然明白世子怕是對淺月小姐上心了,只有對一個人上心才會做出一些超乎尋常的舉。
文如燕見雲淺月大搖大擺走進去,也立即抬步向裡面走去。
「文小姐請留步!」容福攔在文如燕面前。
「你攔我做什麼?為什麼能進去你不攔,而偏偏攔我?」文如燕惱怒地看著容福。今日必須要見到容楓不可,從那日之後容楓本就沒去文將軍府。等了兩日已經不住了,所以今日特意來榮王府見容楓,不想卻被擋在了門外,說楓公子吩咐不見客。本來正想著怎麼樣才能尋個說法進去,沒想到見雲淺月居然乘坐了景世子的馬車回府,而且還一句話不說當進自己家門一般大模大樣走了進去,這種明顯就是不同的對待讓心中氣惱不已。
「雲小姐,如今淺月小姐客居在榮王府,自然能進去!」容福客氣地道。
「能客居我也能客居!」文如燕見雲淺月本理都沒理,見容福攔住頭也不回,不由更是惱怒。
「您可不行!榮王府不是什麼人都能住進來客居的。」容福搖頭。
「那雲淺月為什麼可以?」文如燕忍著怒意問道。
「淺月小姐極度虛弱,需要我家世子幫助調養子。而我家世子如今有傷在,不能來回奔波在榮王府和雲王府之間。所以只能淺月小姐住進榮王府了。」容福解釋道。
「宮中那麼多太醫不用,偏偏用景世子,我看是對景世子有所企圖吧?」文如燕故意說得很大聲,就是為了讓雲淺月聽到。
容福臉立即沉了下來,警告道:「文小姐慎言!」
文如燕也知道自己這話不該說,畢竟站在榮王府門口搬弄景世子是非可不是什麼明智行為,但心中就是不甘,尤其是雲淺月在武狀元大會對皇上請旨賜婚要嫁給容楓,如今卻日日和景世子廝混在一起,若是容楓對雲淺月不好還不會理會,但偏偏容楓那日扔下了卻將雲淺月送回府,聲音低了些,對容福道:「我說的又沒錯。宮中多太醫不用,景世子又傷,還偏偏用景世子,這明擺著是對景世子……」
「文小姐,我家世子給淺月小姐調理醫治子可是皇上的聖旨,難道你這是在質疑皇上的聖旨?」容福沒見過這麼不知趣的人,冷冷打斷的話。
「皇上的聖旨?」文如燕一驚。
「前兩日在午門外葉公主施咒之時,診斷出淺月小姐虧損甚重,皇上托付我家世子盡力將淺月小姐醫治好。文小姐認為太醫院那些太醫的醫能好過我家世子的醫?」容福看著文如燕,隔著面紗看不到臉上的神,冷著臉道:「我家世子為救準太子妃秦小姐而傷,不能來回奔波雲王府,淺月小姐虛弱,也不能日日來回奔波榮王府,所以世子就想了個兩全的辦法,將淺月小姐請進榮王府客居了。」
文如燕立即噤了聲。
「不過這似乎不是文小姐該過問的事。我家世子和淺月小姐如何也不是文小姐能置寰的。老奴給文小姐解釋完全是看在文大將軍的面子上。還請文小姐以後謹言。有些話當說,有些話不當說文小姐當該清楚。否則禍從口出!今日這話是被老奴聽見了,老奴可以當做什麼也沒聽見,若是這話傳進我家世子耳裡。文小姐可以想想我家世子大概會教以後如何慎言。」容福看著文如燕警告道。
文如燕子一,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老奴聽說文小姐了風疹,還是回府休息為好!」容福不再理會文如燕,向府走去。
他剛一進去,榮王府的侍衛連忙過來關門。
「容大管家!等一下!」文如燕見容福進府,連忙出聲。這回語氣了三分。
「文小姐還有何事?」容福停住腳步看著文如燕。
「我……我想見楓公子一面,勞煩大管家,讓我進去見他一面可好?或者說您去稟告一下,讓楓公子出來與我一見。」文如燕祈求地看著容福。
「文小姐,這恐怕不行!」容福搖搖頭。拒絕的很是乾脆。
「大管家,小子剛剛多有得罪,還忘大管家見諒。求您讓我見楓公子一面,我實在是有事想要見楓公子。」文如燕急聲道。
容福看著文如燕,歎了口氣,「不是老奴不幫你,實在是楓公子早就吩咐不見客。剛剛你來的時候已經有人去稟告過了,楓公子說誰也不見。」
「他……他知道我來了?也不見?」文如燕一雙眸有些,哽咽地問。
「如今楓公子正在閉關研習武藝。你也知道,他和染小王爺二人的武狀元大會還沒分出勝負呢!如今是事頗多,皇上給耽擱下了,但指不定哪日就會繼續進行,楓公子可不能分心。楓公子如今回京以後就在京城住腳了。文小姐要想見楓公子也不急於一時半刻。」容福有些不忍心,看著文如燕用面紗蒙的嚴實的臉道:「文小姐如今還是將自己的風疹養好才是重要。否則即便楓公子見了你如今的樣子,也怕是不喜。」
文如燕一怔,急於見容楓,倒是忘記自己臉上的風疹了,連忙驚醒,點點頭,很是激地道:「多謝容大總管,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府,改日等楓公子有空了我再來!」
「嗯!文小姐慢走!老奴就不鬆了!」容福點頭。
文如燕轉上了自己的馬車,不出片刻馬車離開榮王府大門口向文大將軍府而去。
容福想著這文小姐在京中大家閨秀中的傳言口碑不錯。據說知書達禮,可是人嘛!一旦癡了,就會變得不明智。在他看來楓公子對文小姐本就無意。別說是文小姐,這京中的諸多小姐都無意。依照那日楓公子親自將淺月小姐送回雲王府看,八楓公子對淺月小姐是有心的,可惜偏偏他家世子也對淺月小姐有心。不過這些事都不是他能管的,他在榮王府好幾十年也看明白了一些事。做好一個奴才的本分就好。
文如燕離開後,榮王府的大門關閉。
雲淺月自然知道文如燕來榮王府是來見容楓的,想著有些人啊!一旦喜歡上男人,就會犯傻。文如燕如今心裡大概將當做敵了。雖然有武狀元大會請旨賜婚那一筆來說,被人當做這個敵不冤枉,但還是覺得有些無奈。大約誰也不想被別人嫉恨著。
雲淺月無奈地笑笑,一路從前院穿過向紫竹苑走去。
今日的榮王府比昨日隨著容景走出來時候熱鬧一些,昨日一路幾乎沒見到人,今日倒是遇見不,但一個個看起來對而卻步,避而遠之。有些躲不過的就誠惶誠恐地見禮,隨著走過,所過之人人噤若寒蟬。想著如今與第一次來榮王府真是不同了。那時候人人都對好奇打量,如今不知道是容景治家有方,蒙了眾人的眼睛堵了眾人的,還是看起來如今比較可怕!
也懶得再想,懶洋洋地向紫竹林走去。
穿過前院的廊柱,一眼就見到那座碧湖吊橋的亭子上站著一個人,那人長玉立,白蕭衫,雖然是背對著子而站,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文如燕想要見的容楓。沒想到在這裡看到容楓,腳步一頓。
容楓這回轉過來,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看到了容楓的臉,涼亭遮住了打在他上的,他站在碧湖涼亭,湖水和紫竹林為背景,白如雪,乾淨出塵,說不出的清秀俊逸。看著他與容景有三分相像的臉,想著若沒有容景,大約是會喜歡上容楓的,雖然如今也喜歡,可是對容楓的喜歡和喜歡容景是不同的。喜歡容楓是單純的喜歡,不含一雜質,就像容楓說的,他們是親人,而喜歡容景則不同,包括了太多心在的能讓心跳加速加快流轉的複雜因素。
容楓看著雲淺月臉上的面紗,忽然挑了挑眉。
雲淺月因為功如今深,清晰地看到了容楓臉上細微的表,臉一紅,暗罵了一聲容景混蛋,躊躇了一下,抬步走了過去。
上了涼亭,雲淺月站在容景面前,見他還看著的面紗,輕咳了一聲開口,「你怎麼站在這裡吹風?剛剛我回來時候在門口看到文如燕了,似乎是來找你的。」
容楓收回視線,臉上細微的表也消失不見,點點頭,語氣雖然淡,但不失緩,「我知道來!不想見。我知道你回府了,是在這裡特意等你的。」
「等我?」雲淺月看著容楓。
「嗯!」容楓點頭。
「是不是有事?來,我們坐下來說!」雲淺月轉坐在涼亭的玉石凳子上。這裡清靜,方圓幾丈遠都不能藏人,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容楓坐下子,看著雲淺月,似乎猶豫了一下問道:「七皇子回京了,你可是看到他了?」
雲淺月一愣,就想著容楓找什麼事呢?原來是關於七皇子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也算是見到了,也算是沒見到。」
容楓疑地看著雲淺月。
「昨日容景去接他,我在馬車中沒出去。倒是聽他說了幾句話!」雲淺月想著和七皇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看起來很好很親,但到底親到什麼地步?怎麼也不會是已經私定終了吧?若自己不是雲淺月也許會這樣想,但此時知道雲淺月本就是自己,覺得依照自己心冷來說不太可能。不會輕易對一個人心的。
「居然是這樣!是不是因為世子的原因,你才沒見到他?」容楓輕聲問。
雲淺月點點頭。容楓是一個心思很細的人,通過幾面和幾次事,自然知道和容景如今算是兩相悅的關係的。既然他這麼問,自然不會騙他說不是。另外容楓雖然對說是親人,但藏著的比親人要深的那種能覺出來,既然回應不了他,還是就定在親人上比較好。容楓既然能這樣問出來,心裡也是比誰都清楚明白以後他們僅是親人而已。
「我未曾想到那日將你送去雲王府之後不過兩日時間你就和世子有了如今這般關係……」容楓看著雲淺月蓋著面紗的臉,涼亭有湖水的風吹來,面紗飄,脖頸上有斑斑紅痕跡出,他自然明白那是什麼。頓了頓又道:「若是知道的話,我那日就該告訴你,你和七皇子以前……」
雲淺月認真地聽著,雖然不強求知道失憶以前的事,但若是有人和說,還是願意聽一聽的。尤其是關於七皇子和。
可是容楓又再次頓住,猶豫了片刻避開敏的話語,又道:「如今你失憶了,才將七皇子也忘了,其實你和七皇子……你們昨日既然未見到,七皇子如今大約還不知道你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