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歷四十七年,俄國人建立了葉尼塞斯克,崇禎元年,又建立克拉斯諾雅爾斯克,此後他們有兩個侵方向,向南,還有向東。
不過南向的漠北草原為額魯特部與喀爾喀蒙古居住,各部人口眾多,對沙俄種種意圖懷有強烈的抵,喀爾喀蒙古所屬的土謝圖汗、車臣汗二部首領,還曾多次派人到莫斯科涉,沙俄的南下意圖阻,便將目標朝向東面。
約在崇禎十一年,俄國人建立了雅庫茨克督軍府,哥薩克征服勒拿河周邊大片地區,又在貝加爾湖之西建了伊爾庫茨克,在湖的四面強佔牧場,建立堡寨,並與駐牧貝加爾湖以東的布利亞特蒙古各部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二部從崇禎四年起打得難分難解,約經過二十五年的戰爭,布裡亞特人會被完全服,臣服於俄國,部分布利亞特人向南移喀爾喀領地。
這便是俄國人近期的民現狀,對王鬥來說,俄國人跑到貝加爾湖來是他不能容忍的,這個世界上最深,容量最大,佔了全球淡水資源足有五分之一的巨大淡水庫,是他看中的目標,豈容外人奪去?
俄國人,又是未來一個對手,不管自己願不願意。
然想要改變,就需要力量,這樣不論大明局勢走向何方,都可以從容不迫,只是自己需要時間來積蓄。
夢想,就在這片土地上。
他回醒過來,看向旁靖邊軍各將,都是如他一般眺,很多人還在興的議論,皆言此塞外之地與印象中大相徑庭,只看眼前,就想不到可墾土地如此之多,許多看起來還很沃。
王鬥笑了笑,高聲說道:“是的,諸位可能想象不到,從這土默川一直到河套平原,可供耕種田地就在數千萬畝!我們可以移民墾,待來年麥禾大興,養活數省民眾決對沒問題,而這裡。將我大明的糧倉寶地!”
一片的驚訝,讚畫秦軼聲道:“大將軍所言可是當真?”
王鬥重重點頭:“是的!”
是的,這片土地。
依後世資料的統計,蒙古可耕地面積有一億多畝,當中決大部分,就集中在這土默川平原,還有河套平原上,這些地方水資源充沛,各類河流布,就算眼前小冰河時期草原乾旱。但可供灌溉的地方仍然不。
而且地底下面。盡多淺層水分布,打井挖掘並不需要多深,在土默川與河套平原,還有許多以往漢軍墾的痕跡。修複使用。盡比白手起家便利。
王鬥以夢想的語氣描繪自己規劃。在這兩平原上,可以種植大量的小麥、大豆、水稻、谷子、高粱、蓧麥等作,這些農作的產量。後世也往往高居全國首位或是前三位,有著很高的可能,這片土地還草場眾多,可以大力實行養業,牧馬,牧牛,放羊,不說別的,製品就很有前途。
這片土地,礦產資源還非常富,鐵、銅、鉛、鋅、煤等應有盡有,大理石、花崗巖、石墨、水晶等等,都到可見,又有極為富的野生植,植等類,這裡白紙一張好作畫,一系列行業規劃都可以從容展開。
這片土地,將是靖邊軍一系列設想的開始。
隨著王鬥娓娓到來,眾人都興得耳掏腮,完全沒了往日大將讚畫的沉穩風度,很多人也明白了,為什麼王鬥要極力打下漠南土地,如此寶地,天授不取,必其咎!
王鬥高聲道:“當日秦讚畫說得對,剿賊,最重要是民政,軍務只是為輔,若手中無糧,未能對賊釜底薪,兵往來,也只是疲於奔命罷了!所以,政,當為我靖邊軍之首要,我大明之未來,我靖邊軍之未來,就在眼前這片土地上!”
高史銀激得臉通紅,他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將軍對俄木布大加安,這是鎮之以靜?我還想著全部殺圖個乾脆呢。”
王鬥道:“不,我們不能隻圖痛快,得考慮到全局,漠南蒙古是榜樣,是吸引漠北各部的利,我強軍在手,韃虜不敢,再加上漠南各部又過上好日子,定可令其歸化!”
對王鬥來說,現在打漠北是不可能的,單考慮到後勤,從歸化城到肯特汗山,飲馬河一帶,路途就超過兩千裡,沿途還要經過浩瀚的沙漠,沼澤流沙,各類雪窩子等險地,除非找到他們大部老窩,來個一鍋端了,否則就是一場災難。
再說,為了以後對付俄國人,與蒙親善是必要的,扶持布利亞特蒙古人也會提上王鬥的議事日程,可能的話,他還會煽喀爾喀蒙古各部對俄國人展開攻擊,伊爾庫茨克必須要拔除。
雖然王鬥現在並沒能力染指西伯利亞,並不表示他就很樂意看到俄國人在那邊蠶食鯨吞,這也是王鬥決意與漠北喀爾喀各部好的原因之一。
未來,他會使用更多的代理人策略,如英國人一樣,扶持,打,挑,自己親自上陣就要看時機了。
韓朝沉道:“確實,當年祖北伐蒙古,每征便是運送軍糧數十萬石,我靖邊軍現力有不逮,只是……”
他說道:“夷狄人面心,反覆無常,高皇帝雖言華夷無間,姓氏雖異,字如一,但也胡語胡姓,又令蒙古目人不許與本類嫁娶,違者治罪,祖皇帝一樣如此,大將軍安蒙人,卻不知其可會反覆?”
王鬥目深沉,淡淡道:“不必擔心,他們翻不出什麼花樣。”
王鬥有信心,將蒙古各部變中國的哥薩克,為中原而戰。
他不提這個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糧食,手中有糧,心中不慌,有糧食,有強軍,一切不足為慮!”
還有近在咫尺的一件事,讓王鬥憂心忡忡。
他扶著城牆,眺東南,緩緩說道:“大明不省心啊,天災,層出不窮,我就估計明年從山西到京師這片地方,極有可能會發大瘟疫,事關百姓存亡,幕府不得不早做準備!”
眾將皆是一驚,從剛才狀態中回醒過來:“大瘟疫?”
王鬥沉重點頭:“是啊,大瘟疫!”
他歎息一聲,明末北方各省總是災難層出不窮,旱災蝗災不說,瘟疫也是一場接一場,特別崇禎十六年從山西到北京這場大瘟疫,更是讓人心驚不已。
時人筆記便有記載:“崇禎十六年京師大疫,自二月至九月,京師外,災疫盛行,病稱疙瘩。一人之,全家以次傳患,貴賤長,呼病即亡,不留片刻,甚有闔門皆歿,無有棺殮者。九門日出萬棺,途行者悉垂首尪羸,淹淹絕……”
而在山西,一樣全境大疫,還有通州、昌平州、保定府均是如此,死者載道,僵仆相繼,其實這便是鼠疫,造京營十有九去,高大的北京城連三天都沒守住。
李自大軍京後,未嘗沒有倒霉,後來的清兵也是一樣,史便有記載:“滿洲兵初關,畏痘,有染輒死。”
歷史上滿八旗的丁口,原本在皇太極當位時達到高峰,統計約有六萬五千余丁,順治初年時,降到了五萬五千余丁,這當中除了征戰外,未嘗沒有中了瘟疫的原因。
因財政崩潰造的環境髒差, 算是北地連連大疫的原因之一,當時京師人便言京城市上多糞穢,五方之人,繁囂雜,又多蠅蚋,每至炎暑,兒不聊生,看來要員整個山西來場大掃除了。
靖邊軍各將對王鬥說的話當然深信不疑,這是一次次事實證明的,瘟疫的可怕,眾人也是知道的,高史銀握自己拳頭,惡狠狠道:“打死任何一只看得到的老鼠,掃滅一切垃圾!”
韓朝說道:“要多多準備醫士了,還有,草原上的獺子也不能打,窮牧民要過冬,可以接濟他們糧食!”
糧食,又是糧食,若有糧食,這大明天下,事就好辦多了,靖邊軍各將皆政深重,生產糧食,當為各事首要。
王鬥扶著城牆,眺大地,是的,糧食,希這片大地,能讓自己擁有糧食。
我已經盡力了,王鬥心想。
同時在想,捷報已經送出,李闖也向了開封,不知有沒開打,最終戰局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