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牛:謝謝朋友們的月票，也謝謝陌陞等朋友的打賞。

老實說我不是快手，一小時只能寫五百字到一千字，每天幾乎用完我所有的空余時間，真是悲劇，有時想想還是做讀者舒服。而且可能犯有強迫癥，寫完一章總要檢查好幾遍，否則心中就有極度不安的覺。我對自己的要求就是盡力，寫完後沒有憾與後悔。

……

湯若開始與神父們一道道做題，他們個個有著富的數學、理、天文等知識，大部分題目對他們還是沒有難度的。

但是，有一點讓他們頭痛，如何將漢語翻譯他們理解的西方語，特別漢語的博大深，往往一詞多意，便如這題:“以一繩量井深，以繩三折來量，井外余繩四尺，把繩四折來量，井外余繩一尺，問井深與繩長各是多尺?”

雖然眾神父都知道這是一元一次方程題，但是，“以繩三折、四折來量”，你這是三分之一，四分之一呢，還是百分之三十，四十等別的意思?好象怎麼想都有道理。

這些讓他們頭痛，隻得盡量帶中國人思維，特別選出一個通漢學的神父審題與翻譯，然後余者答題。

而且湯若等人雖然學識淵博，但此時中國數學並不落後西方，甚至有些方面還超出，比如涉及到“不知數”的這道同余式算題:“有一數，三三數之余二，五五數之余三，七七數之余二，問此數為何?”

各神父大顯手，算法紛繁複雜，半天沒解出來，還是一個神父用中國的“大衍求一”首先算出。看著紙面上的答案，他歎道:“偉大的中國剩余定理，秦九韶智者是這個國度。這個民族，那個時代、並且確實也是所有時代最偉大的數學家之一。”

眾神父舉著鵝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紙面上的答案，那上面的公式與運算過程是如此的悅目，而且簡練快捷，得到的數據準確練，讓人歎為觀止。

一個神父也不由讚道:“很難理解一個不講究邏輯的國度，會有如此妙的計算方式。神父你說得對，發現這一方法的中國數學家真是最幸運的天才。”

湯若說道:“神父們，每一個文明都有他們的智慧結晶。我們不應該嫉妒誹謗。而是努力吸取他們的華。化為我們歐羅的智慧之一。”

眾人穩定心神，繼續往下算，下面是幾何題，對神父們沒有難度。關鍵是語，比如什麼艮地，什麼巽地，什麼坤地，就讓眾人爭論不休。湯若抺抺自己額上汗水，說道:“神父們，我們必須繼續加深對這個國家語言文化的了解。”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做完前面的算題，便以湯若等人的功力。也有筋疲力盡的覺，主要是審題累。最後他們同時看向那道王氏數學題，然後不約而同產生眩暈的覺，甚至有神父萌生撒就跑的衝。

湯若深吸一口氣:“好了先生們……神父們，終於到我們目標了。讓我們首先審題。”

他說道:“靖邊軍有將顯才擅使銃，有將瑄擅使炮，顯才日鴽鵝堆積之，疊越大，積越高，瑄笑曰:吾一炮擊之，爾鴽堆盡也……這句話，該如何解讀?路德神父，你通漢學，你來審題解說。”

那路德神父皺著眉頭:“從字面上看，是講侯爵大人有一個姓顯名才的將軍擅用火繩槍，一個瑄的將軍擅用前膛三磅炮。這個顯才的將軍每天一隻天鵝，堆一堆……耶和華全能主在上，這個‘鴽’是什麼鳥類?我只能猜測是天鵝的一種。”

一個神父道:“路德神父，你確定顯才將軍用的是火繩槍，那瑄的將軍用的是前膛三磅炮?他們是用火繩槍還是燧發槍，用三磅炮還是六磅炮，這很關鍵。”

見眾人又要爭論，湯若頭痛的擺手製止:“神父們，先讓路德神父審完題，然後我們再仔細回頭推敲討論。”

他示意路德神父繼續說下去，那神父磕磕絆絆的審題完畢，房間足足安靜了十分鍾，那路德神父還兀自著自己的太，他有些理解宣府鎮為何有士子考吐了，他現在也有噴的衝。

湯若輕咳一聲:“好了神父們，讓我們來分析……克神父，你來畫圖。”

湯若說道:“從題目上看，似乎涉及到圓錐的極限問題，無窮大，又無窮小。記得古希臘安提智者提過窮竭法，專門討論過這個問題，還有中國的割圓，也有相似概念。但我總覺得，上述中西使用的數學方法，仍然不足以解答侯爵大人的問題，因為他們所用方法本質上是靜態的。”

一個傳教士道:“是的神甫，看這句‘瑄炮擊之’，似乎還有講到的運，涉及圓、橢圓、拋線、雙曲線等方面問題，更有他們相互間的運關系等等。伽利略智者曾經發現是沿著拋線運，還有開普勒先生，也發現行星繞著太在沿橢圓軌道運行。太，則在這個橢圓的一個焦點上。這道數學題，似乎有著某種微妙的相似。”

一個傳教士道:“是的，您說得不錯，只是的運，特別涉及的圓錐曲線運，計算起來非常複雜。阿波羅.尼奧斯智者曾經在他的作品《圓錐曲線》上提過橢圓、拋線、雙曲線等概念，但很多只是純理念的探索。阿基米得智者有專門計算過拋線弓形面積，但還不足解決眼前這道棘手的數學問題。”

另一個神父道:“請注意各位神父，這道題目遠遠沒有這麼簡單，依我的推測，這個錐形無窮大無窮小，設定之下，還在不斷的運。我們以前計算過幾何題，都是靜態的。態的，該從哪方面手?這種極限錐的底面積與積應該怎樣求得公式?高度該如何推導?無窮小的錐尖又該怎樣計算?”

他說道:“……不對，‘唯上四面不作平而凹形，乘愈多則凹愈甚’。主啊，這個錐的各面還在運的……還有拋線，炮彈出膛的彈道，不同角度有不同計算方式。炮彈到達錐前，這之間面積該如何計算?炮彈擊中錐，彈面跟之間又有什麼樣的關系?炮彈擊中圓錐，然後又穿出，它們會形什麼樣的彈道積?”

他驚道:“哦，太可怕了……神甫，我們人手遠遠不夠。”

湯若額上冒出冷汗。他說道:“鎮定。神父們。總有解決的方法。”

他說道:“這個古老的國度一句話:不積畦步，無以至千裡，我們就從第一步開始，先畫圖……”

這一計算。就讓湯若等人從近午一直算到傍晚，湯若等人連午飯都顧不得吃，一直埋首在龐雜的幾何圖案中。

他們先用窮竭法計算靜態幾何，然後再嘗試用梅克繆斯解決圓錐曲線方式轉為態，然湯若等人絕的發現，工作量太大，不說算個十年、百年，至連續算個一年，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連續的絞盡腦。高強度計算，讓湯若面蒼白，他喃喃道:“必須找到一個切點，將一切統一起來，只是切點在哪?”

夜深了。油燈下，湯若還呆呆站著，他著外面的星空，自言自語著:“切點在哪?”

旁眾神父也是失魂落魄，個個雙目發直，他們用盡一切方法，仍然門不著，這題目，除非用人海戰，才或許有一點端倪……這個時候，他們有些理解國子監等學生的痛苦，此題，實是變態。

路德神父搖搖晃晃站起來，過度的運用腦力，讓他腦中一陣陣眩暈。他看湯若一不的，已經站了很久了，他走上前去，關切道:“神甫，您已經思考很久了，必須休息。”

就在這時候，忽然湯若直的倒下，路德神父連忙搶上前去，將湯若扶住，大道:“神甫，神甫，您怎麼了……哦，萬能的主啊……”

房也是一片驚，眾神父都是圍了上來，湯若虛弱的道:“神父們，不必擔心，我沒有事……”

他歎息的閉上眼睛，很久很久，才睜開雙目:“將這份報紙發給教會……我敏銳的預計到，這道數學題，對文明進程的改變，將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時代的洪流，我們……”

……

一天后，皇宮，坤興公主朱媺娖坐在一張造型典雅的書桌前，此時正伏案算著什麼，形已越發窈窕，秀發上挽著髻，火紅貂裘的上端，如玉的脖頸著。

在旁，才幾歲大的昭仁公主百無聊賴的踢著小，不時看著朱媺娖背影嘟起小:“壞姐姐，幾天了都不跟我玩。”

……

盛京，崇政殿。

宣統皇帝多爾袞背著手踱步，他手上著一張宣府時報，自言自語道:“王鬥此舉有什麼深意?”

清國已經決定不久後攻伐日本，掠奪人口資，當然，當時元攻日本失利的況，也讓多爾袞心有余悸，所以讓在朝鮮的阿泰仔細了解，還讓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等人翻閱歷史文冊，尋找原因。

依阿泰等人對當時元攻日本失利況了解，發現季風緣故還是次要，最主要還是當時戰船極為落後，且質量非常的差，龍骨鉚釘過於集，船殼板還是搭接的，很多又還是河船，所以容易在巨浪拍擊下碎裂。

當時高麗人消極殆工，更是重要原因，所以多爾袞決定提高朝鮮八旗的待遇，隨軍搶掠的朝鮮人，一樣可以獲得戰利品，在他想象中，歷來蒙八旗，漢八旗，往日搶掠中原時，還是非常積極的。

果然，清國這個舉，將被殘酷榨的朝鮮國人注意力功轉移，畢竟朝日矛盾千來歷久，能攻伐日本，還能獲得自己的奴隸人口，金銀財富，很多朝鮮國人還是心的。

他們無力反抗清國，便將怒火發泄到自己的仇敵上去，很多朝鮮人，甚至比滿洲人還積極起來。

而且。清軍只是仿效“刀伊”先輩搶掠，又從對馬海峽渡海，危險也比當時蒙元較小。多爾袞的態度也是先試探，第一批諸旗聯軍，隻不到一萬人，便是有損，也不會傷筋骨。

就在張的籌備工作時，多爾袞得到這張報紙。

弘文院大學士寧完我等不以為意，言書數只是小道，聖人微言大義才是正統。勸皇帝不必過於在意。多爾袞搖頭:“王鬥每走一步都有深意。我大清不可掉以輕心。”

他吩咐寧完我等人:“先解出這道題再說。”

……

陝西西安，總督府邸。

孫傳庭也看到報紙，近期他嚴厲追繳歷來士紳所欠賦稅，對敢於鬧事者。殺的殺，關的關，霹靂雷霆無，陝西當地，一片“哭聲震天”。不說當地震，便是朝廷得知孫傳庭作派，很多人都是呆住，孫白谷在做什麼?

面對外界攻伐彈劾，孫傳庭不為所。所得錢糧，源源不斷投到新軍招募，還有屯田的開墾中。

然後他看到報紙容，還興味昂然的算了幾天王鬥那道數學題，幕僚勸言書數只是小道。眼下陝西正是關鍵時候，孫督不可因此分心，孫傳庭只是搖頭:“一國之政在於錢糧，錢糧之道在於算學，書數非是小道，而是大道。”

當然，他也知道陝西局勢正關鍵時候，與自己大局比起來，這道“王氏算題”確是小事，很快，他就將此事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

隨著報紙所至，這道“王氏算題”激起了巨大的浪，傳到江南時，南京國子監一樣轟，畢竟皇帝親自下旨，京師國子監卻無能為力，不免激起南京監生們的好勝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