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口，程錦容便覺得不對勁。

看著賀祈。

賀祈也看著。

夫妻兩個對視片刻，不約而同地喃喃低語:“不會是有喜了吧！”

阿圓阿滿都已五周歲了。他們夫妻兩個各自忙於當差，每個月回府相聚的時間並不多。而且，程錦容一直在喝避孕的湯藥。唯有上個月，偶爾疏忽了一回……

就那麼一回，該不是就有了吧！

程錦容心有些複雜，出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賀祈在最初的震驚後，迅疾反應過來，眼中迸發出喜悅的芒:“阿容，你又有喜了！”一手摟住，另一隻手放在的手背上。

賀祈掌心的溫度，過手背，傳到了的上。

程錦容嗔怪地看了賀祈一眼:“時日還短，又沒診脈。等過些日子才能確定。你可別像上回那樣，到說。”

賀祈角快咧到耳後了，連連點頭:“好好好，我都依你。”

然後，喜滋滋地說道:“阿容，我們已經有兩個淘氣兒子了。這一回，生一個乖巧聽話的兒好不好?”

程錦容抿一笑:“我也盼著生一個兒。”

被兩個淘氣包折騰了幾年的夫妻兩人，開始遙想起有一個甜乖巧的兒的景，心驟然妙了起來。

這一晚，賀祈沒敢再鬧騰，安分守己地睡了一晚。

隔日一大早，夫妻兩個一同進宮。

賀祈低聲叮囑道:“阿容，你如今是雙子的人，行立坐臥都小心些。”

程錦容啞然失笑:“從昨晚開始，你就絮叨個不停。我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來了。我知道怎麼照顧自己。”

賀祈哪裡放心得下，嘀咕道:“那都是幾年前的事了。再說了，子懷孕的孕相不同。說不定這一胎反應格外重。萬一如此，你也別在宮中當差了，早日告假回府安胎。”

程錦容嫌他聒噪，隨意嗯了一聲，便先上了馬車。

賀祈了鼻子，閉上，也隨著一同上了馬車。

……

程錦容口中沒當回事，實則言行舉止謹慎了許多。孕婦不宜吃的東西，絕不口。晚上早早便睡。

過了十日，程錦容月信依舊沒來。

程錦容基本能確定自己有了孕，還是請了周太醫前來。周太醫醫湛老道，一扶脈，便知是喜脈。很快拱手笑著恭賀:“恭喜提點大人，又有喜了。”

程錦容目中漾起喜悅:“多謝周太醫。”

周太醫低聲笑道:“提點大人有孕是喜事。這一樁喜訊，也得早些讓太后娘娘和皇上皇后娘娘知曉才是。”

別人也就罷了，梁皇后如今已有四個月的孕。且對這一胎格外看重。每日程錦容都得為梁皇后請脈。

程錦容也有喜了，總得先稟報梁皇后一聲。

程錦容早有打算，略一點頭說道:“周太醫說的是。我要將此事稟報給皇后娘娘，並向娘娘進言。從明日起，你和我一同為娘娘請脈。”

如此一來，一旦告假養胎，周太醫也能立刻接替。

周太醫神一振，忙笑著拱手應下。

為太醫，能為帝後請脈看診，也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了。

程錦容先去了仁和宮。

程錦容平日很主覲見。正和衡哥兒閑話的裴太后，聽聞程錦容來了，立刻笑道:“快些讓進來。”

衡哥兒笑著住口。

衡哥兒今年已有八歲，漸漸褪去孩的青，有了小小年郎的模樣。他的相貌更像親娘，俊秀溫文。

衡哥兒進上書房讀書也有三年了。他天資聰穎，悟又好，太傅們對他稱讚有加。

裴太后也頗喜衡哥兒，時常召他來說話。程錦容含笑走了進來，向裴太后行禮問安。

按宮中禮數，程錦容也該向衡哥兒行禮。不過，衡哥兒素來早懂事，又被親娘教導叮囑過，沒等程錦容行禮，搶先一步行了晚輩禮。

果然，這一舉得了裴太后的歡心。裴太后笑著說道:“衡哥兒整日讀書習武，十分辛苦，先下去喝水吃些點心。”

衡哥兒笑著應下:“多謝皇祖母，孫兒先行告退了。”

小小年，謙和有禮。

程錦容目送衡哥兒離去，忍不住笑歎:“衡哥兒半點不像親爹，倒是越來越像皇上年時的模樣。”

裴太后目中閃過追憶:“是啊，小六時不喜練武，最讀書，溫厚，十分謙和。衡哥兒確實和小六很肖似。”

侄兒像叔叔，也不稀奇。

更何況，以二皇子妃江氏的聰慧，自然清楚這樣教導兒子最有利。衡哥兒的親爹好武，暴躁易怒，對皇權有著野心，最終一步一步鑄大錯。

衡哥兒和親爹正好相反，不習武，喜歡讀書，謙遜隨和。這樣的衡哥兒，會令裴太后和宣平帝生出親近喜之心。便是梁皇后，也生不出提防戒備之心。

程錦容和裴太后閑話一番。

裴太后打量程錦容幾眼，笑著問道:“你今日主來仁和宮見哀家，定是有事和哀家說。哀家看你面含喜，莫非是有什麼喜事不?”

程錦容抿一笑:“我確實有一樁喜訊告訴太后娘娘。我這個月的月信遲了十幾日，剛才請周太醫看診，已經確定是喜脈。”

裴太后眼睛一亮，滿面喜:“好好好，果然是喜事。阿圓阿滿也不小了，這個時候再懷一胎，正合宜。”

裴太后一邊說，一邊忍不住起走到程錦容邊，握住程錦容的手:“你是否撐得住?不如先告假回府養胎，等過了三個月，看如何。”

如今宣平帝的調養得頗為不錯，梁皇后的胎相也穩妥。程錦容告假一段時日也無妨。宮中又不缺醫高明的太醫。

程錦容笑著應道:“此事暫且不急。我若孕期反應重，再告假不遲。”

出了仁和宮後，程錦容又去了椒房殿。將自己有孕一事告訴梁皇后。

梁皇后想了想說道:“程提點不在宮中，本宮心裡實在不踏實。不如就留在宮中養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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