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中二四爺
四爺走後,李薇閑極無聊,玩兒子玩到八點,兒子去碎覺了,又不能睡,幹坐著演腦小劇場。腦中由扇下小翅膀,在整個世界刮起陣大旋風,影響了整個近代史的腦補真的太爽了!
首先大清開對外侵略戰爭積累財富,這個怎麼著也要花上一個世紀(?),至五十年打底。等七八十歲的時候,再宣導下資本主義萌芽,手工業的發達,的覺醒神馬的。然後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腦補太,等四爺蘇培盛回來說讓先睡時,還沒有回神,頓了一下才說:“……哦,那請萬歲小心,不要太辛苦了。”
也就是說,四爺和傅敏、顧儼他們今晚又要通宵了。
也沒辦法,四爺的格以前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要馬上去做,做了就要馬上出結果。他雖然會忍耐,忍堅強,但現在真沒什麼可以他忍的了。當沒人在他的頭頂,他可不是就能做工作狂做個痛快了?
躺到床帳裡時,迷迷糊糊的想。四爺雖然很累,可他累得很有就,滿足又高興。而不得不在他手上幹活的傅敏等人可就慘了,他們才是最需要同的人。
養心殿,四爺大家休息一下,傅敏就出去散步了,顧儼也在對著窗外看月亮,戴鐸人煮濃茶來,要泡得濃一點。
四爺靠在椅上,蘇培盛回來後過來傳話,他問:“你李主子怎麼說?”
蘇培盛道:“李主子道請萬歲爺小心,不要太辛苦。”
“嗯。”四爺點點頭,想起他過來時素素的神滿是不贊同,接著問:“你看你李主子神如何?”
蘇培盛看著四爺的表,斟酌著說:“依奴才看,李主子貌似是……不大高興……奴才去回話時,好半天都沒開口。”
四爺的面不和了下來,他輕輕笑了笑,起來了個懶腰,打了趟拳,看差不多快到子時了,吩咐蘇培盛:“去準備夜宵吧,再把他們幾個都進來。”
蘇培盛一面去吩咐人傳夜宵,一面親自去外面找傅敏。
幾人匆匆回來,見四爺剛才還黑得滴水的臉上此時卻出一抹笑意,對他們道:“都過來,吃飽了再幹活兒。”桌上早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夜宵。
幾人面面相覷,俱謝恩上前,團團坐下。
四爺親自拿了個羊餑餑遞給傅敏:“辛苦卿了。”
戴鐸在一旁眼都紅了,他猜皇上這是禮賢下士,便不等侍膳太監手,自己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道:“好吃,奴才早就了。”
四爺笑道:“都吃,都吃。”
用過夜宵,幾人對著戶部的帳冊又是一陣歎氣。施恩施恩,施的就是銀子。四爺的原意是打算年的兄弟們像十五和十六都放出宮去,這樣看著是花錢了,但事實上養在宮裡更花錢。老子養兒子,給多吃喝都行。哥哥養弟弟,就跟後娘養繼子,凍了、了、瘦了都要落埋怨。
後宮裡這一群還好說,給個虛銜就打發了。外面的卻不好糊弄。
戴鐸轉了下眼珠子,試探道:“國庫欠銀,江南曹、孫、李三家才是大頭……”就是不知道先帝剛剛去了,皇上肯不肯拿先帝老臣開刀了。
辦了,肯定免不了被罵。
顧儼馬上說:“不行,至要等三年。”
三年不改父道,皇上三年後也能站穩腳,朝中也會有幾個親信臣子,肯替皇上辦差說話了。
幾人邊商量邊幹活,一直到窗外金星閃耀,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這時,養心殿前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顧儼等人聽到靜都以為是早起的宮人在清掃宮道,並不在意。
四爺卻眉頭一:“蘇培盛,去問問外頭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快去快回,道外面是挪宮的小宮人。
從西六宮往東六宮搬,沿著養心殿后頭這條路走,再經過隆福門繞花園。顧儼等人一想就明白了,前兩日皇上已經下旨了,他們搬走後宮殿還要經過一番修整才能住人,時間實在有些。
怪不得天不亮就開始搬了。
四爺卻道:“難道要他們這麼吵人吵上幾天?他們繞路。”
蘇培盛趕再去傳話,再人去永壽宮、雨花閣和春禧殿那裡攔著人,遇上了就他們調頭回去。至於怎麼繞路,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不一會兒,養心殿周圍就沒那麼吵鬧了,相反安靜得嚇人。殿裡殿外侍候的人都屏息靜氣,腳下都放輕了。
果然皇上的心還是不好啊……
東五間裡,李薇起時還覺得奇怪,怎麼玉瓶等人跟踩太空漫步似的?放個茶碗都悄無聲息。
玉瓶怯怯道:“今天早上有人從咱們殿門口經過,太吵攪了萬歲的清靜,聽說萬歲發了好大的火。”
好大的火。
也不是不能想像。四爺生氣時拿太監撒氣也不是第一回了,可能這次是別人撞槍口上了吧。
“幸好,怪不得今早睡了個好覺。”李薇故意這麼說,算是替玉瓶們寬寬心。早上大概四點多的時候吧,聽到一牆之隔的外面路上確實有很多腳步聲,還有板車的聲音。雖然細小,但因為太靜,反而能聽得很清楚。
玉瓶果然松了口氣:“真是如此,都怪他們靜太大了。”
對們來說,主子們發無名火最可怕。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燒到他們上了。會因為門外太吵發火,也有可能因為茶太燙、不會說話、看你心煩等理由招來一頓打罵。
如果門外真的太吵那就沒那麼可怕了。
“大概是宮裡太陌生,休息得不好。外頭有一點聲音都能聽得很清楚。”李薇說的並不是假話,比起在府裡或圓明園,這裡的人真的太多了。
主子們雖然不多,但宮裡的太監和宮很多,其實本用不了這麼多人,冗員過多大概是宮裡的一大問題。
就說那天給量尺寸裁,來三五個就夠了,頂多幾個人幫著抬箱子。結果一口氣來了小三十。
玉瓶聽了也說:“對啊,人真的很多,我們住的都變了。不過以前也這樣,在府裡住得久了都不習慣了。”
說起來也是。以前還跟宋氏、武氏住對門呢。
李薇想起以前也笑了。那時真是太青了。
弘昤起來拉過尿過吃過,娘就抱他出去轉一圈。李薇娘看好他,看著弘昤後跟著十幾個人出去了。
娘、嬤嬤、宮、太監。在府裡那一群還不算,進宮後大概因為了皇阿哥,四爺又給弘昐加了人手。
一個還在吃的小娃娃就在二十幾個人日夜跟著,還都各有各的活兒幹,現在李薇立刻說裁了哪幾個用不上的,都要想一想。
什麼事要是一拍腦袋就能決定,馬上就能辦就太輕鬆了。
送走弘昤後,趙全保去前面看機會問問蘇培盛,看四爺要不要回來休息下。
在屋裡帶著玉瓶準備四爺回來休息要用的東西。
沒過一會兒,趙全保直接跟著四爺回來了。
他進屋時,李薇看他的臉在下都發青,趕侍候他用了一碗米粥,洗漱後換了服躺下睡覺,幾乎是剛挨著枕頭就聽到他綿長的呼吸了。
李薇人在殿前、殿后、屋外都守著,不許有一點聲音打擾他睡覺。
累極的時候睡眠品質如果好,也能睡一個好覺的。但如果此時睡不好,起來後會頭裂,嚴重時還會噁心一整天,幹什麼都幹不好。
——來自大學時熬夜寫論文的李薇。
就坐在外間的榻上陪著他,玉瓶幾人都被攆出去了。他要喝個茶要個水,這都能幹。
隔著一道雕花門和一面屏風,聽著他沉重綿長的呼吸有點心疼、心酸。
對他現在面臨的困境無能為力,除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外,什麼也辦不到。
輕輕歎了口氣,突然聽到屏風後他的呼吸頓了下,嚇得一驚,以為把他吵醒了。屏息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好像是了下,呼吸聲又變平緩了。
這才放了心。
此時,玉瓶從外面悄悄掀簾子進來,一臉為難的伏在的耳邊說:“主子,永和宮請您過去陪著說話。”
李薇示意先別說,兩人輕手輕腳走到外面,才問:“怎麼回事?”
事其實很簡單。搬宮是大事,但也不必宜妃這一級的主子們親自去手收拾細抬箱子。宜妃和榮妃都是嫌搬家太鬧騰了,就全避到永和宮去了。有吃有喝有人招待,德妃又是個好說話的(李薇腦補),這多輕鬆啊。
不知道們說了什麼,好像是想見見李薇,德妃招架不住(李薇腦補),就人來請李薇過去了。
要是下午,四爺正在前殿幹活,肯定不介意去永和宮幫德妃一把(腦補),但現在不行。四爺正睡著呢,走肯定不行。還打算要是弘昤玩得太早回來,人帶他去額爾赫那裡溜一圈呢。
“就說我這會兒不得空,等閒了必定去給娘娘賠罪。”這麼說,打發了玉瓶就轉頭回去了。
來請的自然也不是德妃或方姑姑,養心殿現在是皇上議政的地方,來的是永和宮大總管,于太監。
他來找的也不是玉瓶,而是先找蘇培盛,蘇培盛喊來趙全保,趙全保聽了後去給玉瓶說,這才遞到李薇跟前。
玉瓶去後,趙全保就在這裡陪著。蘇培盛早就閃人了,他是侍候皇上滴,沒空陪人說話。留在這裡的是陳福。
于太監被人稱一聲爺爺已經有半輩子了,早在康熙二十年他就當上爺爺了。那時他才三十歲出頭呢。現在看起來年紀也真像趙全保的爺爺,個頭略低,倒八字的眉,三角眼,天生一張笑臉。這會兒看趙全保就跟看自己大孫子似的,別提多慈祥了。
趙全保跟這種老油條比就差別了,笑得雖然諂,就了那麼一親熱勁。他什麼時候見了于太監這種能笑和跟人親孫子見親爺爺似的就算出師了。
趙全保心裡歎這個個都是人啊。
于太監笑道:“唉,老了,如今是你們年輕人出頭的時候了。小全保要是不嫌你于爺爺托大,就認個乾爹吧?”
從來只有人求著于太監認乾爹的,沒見過他纏著人要認乾兒子的。
趙全保也不客氣,麻利的跪下磕了個頭,喊了聲乾爹。
“好,好。”于太監一點都不認生,扶起他就塞給他一個荷包,特別親熱的眨眨眼:“留著回屋再看。”
陳福在一旁輕聲歎,一臉:“真是父慈子孝啊。”
等玉瓶在那邊,趙全保離了新認的乾爹過去,陳福才對於太監說:“于爺爺真是下手快啊,一手就撈這麼大一兒子。”
于太監笑瞇瞇的:“羨慕吧?”跟著歎氣,“我要不是下手快,這李娘娘邊的人也不到我來結了。”先帝一去,後宮跟著變了天。他靠著永和宮耍了半輩子的威風了,可不想就這麼掉下去。
趁著李娘娘剛進宮,邊的人還沒站穩,他們需要他這知後宮的老油子,他也需要李娘娘的人的勢。兩下各取所需,多好。
現在是李娘娘住在養心殿,皇上的眼皮底下。人生生是夠不著。等搬進永壽宮之後,那撲上去的人就多了。他不占這個先,日後連喝湯的份都沒了。
等趙全保回來說主子這會兒過不去,于太監也一點沒有差事沒辦的不快。
“在主子跟前辦差當心,日後多來瞧瞧你乾爹。”于太監疼的拍拍趙全保,痛快走了。
趙全保親親熱熱的把新乾爹送到殿外才回來,陳福對他笑笑,轉走了。趙全保心中輕嗤,這是覺得他抱大了?他不自覺的了下臉皮,笑著想當太監還要什麼臉呢?祖宗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