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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第 148 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真心

“蕭德音,還有沈家所有人。”海棠道。

燈火幽微,許是燈芯過長,外頭有些微的風吹過,吹得火苗飄,一瞬間像是要熄滅了。姜梨定了定神,拿起一邊的銀剪刀,將燈芯剪短了些,火苗於是穩固了下來,屋子裡人影不再搖晃。

“爲何這麼說?”姜梨問。

海棠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姜梨,問:“我可以相信你嗎?”

海棠是冷靜的,理智的,果斷的姑娘,否則當初也不會狠心毀掉自己的容,來躲避兵的追捕。但現在能問出這句話,就表明,天大地大,已經不知道能夠相信誰了,必須找到一個依靠,能讓活下去的理由。

姜梨心頭一酸,看到海棠,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的道:“你可以相信我,我和你一樣,都希真相大白天下,希薛芳菲能重獲清白。”

海棠像是被眼神裡的真切打了,過了許久,才慢慢說道:“那一日,沈夫人壽辰宴上,蕭德音來了。與小姐是好友,時常在一起比琴。那天午後,蕭德音一直與夫人飲酒,夫人懷了子,並不擅長飲酒,便只說飲一點點,蕭德音卻佯作生氣,非要與夫人喝完一杯。”

“我便覺得有些奇怪,蕭先生從來都是很溫,絕不會這般非要人做事,尤其是對小姐。不過小姐沒覺得有什麼,我是奴婢,自然也不能指責蕭德音。”

“後來,小姐吃醉了,我要扶小姐回房,蕭德音的丫鬟纏著我說找不到廚房的路,要去要些醒酒湯來。等我從廚房回來,小姐已經不見了,說是蕭先生府小姐回房了。”

“再然後,蕭德音一個人回來了。說小姐在房裡休息,沒多久,有人發現小姐房裡有男人,與人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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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說到此,恨恨道:“我們日日夜夜都與小姐在一起,自然知道小姐是清白的,絕不可能與人私通。可證據確鑿,後來我思來想去,此事裡,蕭德音的作實在很不自然。我本想再搜尋一些證據,確定此事是蕭德音陷害,沒等到做好,小姐就將我和杜鵑趕了出去。”苦笑一聲:“不過就算我將此事告訴小姐,小姐也未必肯信。畢竟蕭德音實在沒什麼理由加害小姐,不慕名利,,小姐與素來好,並無仇怨,要這麼做的理由,我也找不出來。”

姜梨輕輕搖了搖頭:“人心難測,每件事都可能爲理由的。”

“你相信我?”海棠一震。

“我相信。”姜梨回答。當然相信,在之後躺在病牀無法離開沈府的日子,也曾無數次的回憶起那一日的細節。想得越多,蕭德音也就越可疑,至於蕭德音爲何要這麼做,前生冥思苦想找不到答案,今生六藝校驗過後,大約已經抓住了苗頭。

無非就是因爲嫉妒。

嫉妒令人醜惡,尤其是蕭德音表面上還要裝作清高不食人間煙火,實則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超過將自己的野心和自私裝在大方和婉的外表下,這才最令人到噁心。

姜梨頓了頓,繼續道:“那麼,你所說的,沈家所有人是什麼意思?”

海棠目一轉,突然冷笑起來:“你不覺得奇怪嗎?小姐與人私通一事出來,小姐分明一直在辯解,可是沈家沒有一人肯聽小姐的話。出了這種事,對沈家來說亦不是什麼好名聲,可沈家非但沒有令人徹查其中蹊蹺,甚至看上去還迫不及待的定小姐的罪名。尤其是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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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的心狠狠一跳:“沈玉容?他如何了?”

聽見姜梨對沈玉容直呼其名,海棠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就將這點疑拋之腦後,道:“親之前姑爺對小姐呵護備至,親之後,我家小姐隨他來到燕京城。人生地不,沈家夫人和小姐難伺候,我們家小姐也事必躬親,暗地裡不知了多委屈。姑爺每次都上說著歉疚,卻從不改變什麼。寧願委屈小姐,也不肯稍稍指責沈夫人和沈小姐。這也就罷了,”恨聲道:“小姐出事了,他是小姐的夫君,就應當毫無保留的信任小姐。可他做了什麼?他什麼都沒說,還指責小姐,這是在剜小姐的啊!”

“旁人認爲,他沒有休掉小姐,也沒有懲治小姐,就是他深義重的表示,可笑,”海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快,像是要把積攢的憤怒全都發泄出來似的,道:“本不是這樣的。我們小姐本就什麼錯也沒有,還白白失去了一個孩子,可從未見他做出什麼。表面上裝的深義重,誰不知道他早已生了異心!”

最後一句話出來,姜梨心中狠狠一震,緩慢的問道:“你說的異心,是什麼意思?”

海棠似乎這才明白自己說了什麼,,神有一瞬間的慌

姜梨沒有給沉默的機會,道:“你是不是發現了,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有私?”

“你如何知道?”海棠“蹭”的一下站起來,聲音難掩驚訝。

姜梨心中瞭然,拍了拍海棠的手,“你先坐下,慢慢說。”

海棠重新坐了下來,看向姜梨的目充滿防備和疑再次追問:“你如何知道?”

“在薛芳菲死後,我人之託,徹查此事,調查出沈玉容和永寧公主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甚至正因爲如此,薛家纔會突遭橫禍,薛芳菲纔會死去,纔會有私通罪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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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說,”海棠大駭,“是永寧公主幹的?主沈家,所以害了我家小姐,害了整個薛家!”

姜梨頷首。

“毒婦!”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爲何會說,早就知道沈玉容生了異心,或許是你早就發現沈玉容和永寧公主在一起了?”姜梨問。前生知道這二人私的時候,姜梨已經臥病在牀,奄奄一息了。但竟不知,自己邊的丫鬟早已知道此事。

“我並不確定,”海棠冷靜了一會兒,慢慢的回憶起來,“那時候我家小姐剛剛懷了子不久,姑爺也中了狀元,府裡上下都是喜氣洋洋的。我每日陪著小姐養胎,有一日我在府外採買,見到一茶坊門前停著府裡的馬車,那馬車是姑爺平日裡用的。我想著也許姑爺在裡面用茶,正想離開,就看見姑爺和一名年輕子一前一後的走出來。”

“我曾陪小姐赴宴,見過這位子,知道是王的妹妹永寧公主。姑爺倒是並未有逾舉的地方,永寧公主的眼神卻不太對頭,我曉得慕一個人的眼神,永寧公主的眼神裡,分明充滿了對姑爺的慕。”

“但我不敢將此事告訴小姐,一來小姐正在養胎,不可爲這些事煩憂,若是了胎氣,那纔是頭等的大事。二來此事只是我一面之見,畢竟當時我所眼見的,姑爺並未對永寧公主有什麼特殊舉,只是永寧公主似是單方面對姑爺有義似的。”

“我以爲這是一件小事,姑爺已經有我們小姐作爲夫人了,堂堂公主也不可能與人做妾。那永寧公主就算對姑爺有心思也無可奈何。但不知爲何,我心裡卻總是放不下這件事,後來我就發現,但凡有一些重要的宴席,有姑爺在的地方,必定有永寧公主。我不知道是否自己多心,但其實有一些埋怨姑爺的。”

“倘若姑爺真心不想要永寧公主糾纏,大可態度惡劣一些,或是冷淡一些,教永寧公主知難而退。可永寧公主這般不依不饒,必然是姑爺的態度還不夠狠。”海棠輕輕吐出一口氣,似是現在想起這些事仍然覺得鬱鬱寡歡,道:“我家小姐心腸,又總是姑爺,便是將此事告訴也多半會裝作不知。而且懷著子,也什麼都不能做。”

“誰知道,發生了這種事”

姜梨聽完海棠的話,心一時也不知是何沒料到,前生有些事竟然早早的就初現端倪。但因爲表現的太過於喜沈玉容,太過於委曲求全,讓海棠有所懷疑也不敢說出來,只怕傷到了,從而釀大錯。

“早知道永寧公主包藏禍心,姑爺引狼室,我就應當早一點告訴小姐永寧公主的事!讓小姐小心提防,纔不會讓小姐毫無防備之下,著了永寧公主的道!”

“你錯了。”姜梨淡淡的道:“即便你早早的告訴你家小姐,永寧公主對沈玉容存有慕之心,也免不了這個結局。因爲,能提防永寧公主,卻沒辦法提防枕邊人。”

海棠眉頭一皺:“這是何意?”

“薛芳菲不是死於永寧公主之手,是死於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之手。沈玉容早知道永寧公主會對他的髮妻下毒手,但他袖手旁觀,所以薛芳菲是不可能活下去的。當的丈夫和外人聯手,以的心,抵擋不了。”

知道前生的自己,太過心,太過相信沈玉容,不明白人心的刻薄與複雜。要不是死過一次,如何會看的徹,如何會讓如今的姜梨,清醒又冷淡的活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海棠喃喃道:“小姐出事以後,我曾卑劣的想過,也許姑爺會趁此機會休了小姐,娶了永寧公主。這就是他們做的一場局,目的就是爲了讓永寧公主順利的嫁進沈家。但姑爺沒有要休掉小姐的念頭,我以爲是自己想的太多。雖然小姐一日日痛苦,但我想著,那麼多年的夫妻,姑爺總會心,只要這個心結解開,找機會查清此事,未必不能好好地。”

“我沒想到,他不休掉小姐,卻是要殺掉小姐。”海棠的話音剛落,突然擡起頭看向姜梨,語氣激烈,彷彿非要問出一個答案來,說:“他爲何要這麼做?爲何要這麼狠心?如果只是爲了讓永寧公主嫁進沈家,休掉小姐就可以了。爲什麼還要趕盡殺絕,要小姐的命!”

“因爲永寧公主喜歡。”相比之下,姜梨的語氣和神就平靜多了,道:“薛芳菲活著,會爲永寧公主心中的一刺,提醒著沈玉容曾屬於薛芳菲。對於佔有慾極強的永寧公主來說,這是不可饒恕的罪過。再者,薛芳菲要是活著,定然會一直追查夫一事,倘若被查出來此事被人陷害,難免生出波折。爲了一了百了,爲了除掉眼中釘中刺,薛芳菲當然要死。”

“而沈玉容,就更簡單了,當他選擇了袖手旁觀開始,他就必然要對永寧公主做出的任何決定,表示順從。他沒有反對的資格,也許是因爲,他本就不想反對。”

真相令人到殘酷,夫妻之間竟然也能這般刀劍相向。海棠看向姜梨,這個陌生的孩子語氣溫和平靜,也不如自己激,但不知爲何,的神態裡,又讓海棠覺察出一細微的悉。

彷彿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也讓難以生出惡。海棠就發現了,面對這個姜二小姐,不知不覺將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說了出來,的心裡告訴自己要防備,但面對姜梨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的信任。

也許是這近一年來的奔波逃亡,實在是令太過辛苦。一個人承擔著這般力,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溫的拉著的手,告訴可以分擔,而們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過去,想要信賴,想要尋求一個同盟。而不肯相信其中是否藏著目的和利用。

姜梨道:“我想,當初你和杜鵑二人突然被府通緝,也是永寧公主的手筆。與京兆尹好,買通府做這些事輕而易舉,能利用府的名聲給你們定罪並殺害,卻又抹去痕跡,可見並非是正大明的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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