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用布圍子遮攔,不然就要退出比賽?”
顧知味手一抖,僅存的幾山羊鬍又當場榮了兩,已經是被洪師傅氣得上七竅生煙、下兩竅冒火。要是這會兒誰給加點油,顧老頭兒當場就能化爲鑽天猴一飛沖天。
太囂張了!如此赤地威脅評委,簡直就是史無前例前所未有開古人之先河,顧知味真想一礦泉水瓶子砸過去,讓這貨清醒清醒。
可是爲評委的矜持和好奇心的,還是讓顧知味冷靜了下來。
用三豆腐挑戰‘小國廚’孔德明?這太讓人期待了。就好比一個村姑穿上自認爲最好的花服,臉蛋上抹了油兒就去挑戰香江小~姐一樣。如果了,就做‘化腐朽爲神奇’,輸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主料只有白菜和豆腐的三豆腐,按理說是無論如何也鬥不過九轉大腸和湯雙脆的,這傢伙敢如此狂言,難道真的有料?
如今食界風雲變幻,曾經執八大菜系牛耳的魯菜,已經遠遠落後於粵菜、川菜等菜系之後,顧知味是真想見到一個能夠振興魯菜的人出現,而這種期待,也讓他本該爲零的容忍度直線上升。
老頭兒撇了撇,惡狠狠地瞪了洪師傅一眼,竟然忍下了這口氣:“行,我也答應你!就讓你用布圍子攔住竈臺。洪鐵牛,你可千萬千萬不要讓我老頭子失,否則的話,嘿嘿......嘿嘿......”
最後那兩句冷笑,彷彿大夏天裡突然刮過了一陣寒風,讓臺下的鄉親們都忍不住了脖子,這老頭兒真被氣著了,洪老六你就作吧......
***
人多力量大。鄉親們你家湊一片,我家弄一塊,再找些針線好的娘們兒繡啊繡啊繡紅旗,很快一面長有二十米的布圍子就弄好了。再找些竹竿樹枝啥的往地上一立,洪師傅和他的竈臺頓時被圍在了裡面,遠遠看去,就好像鄉下拉野戲的班子一樣。
孔德明看了布圍子一眼,微微冷哼,手從腳旁籠取出一隻打野公,一刀削斷頭,然後快速地去開膛,手法嫺無比。
這不過是爲了取一隻胗而已,要是換了平日,這種活連他的二廚都不屑爲之。可孔德明今天卻是親自手,就是要將這道‘油雙脆’的每一個環節都做到完無缺。
“我今天倒是要看看,就憑白菜豆腐,你怎麼跟我鬥!”
孔德明一刀在手,如巧婦行鍼,削切託捻,把一柄菜刀玩得像雪花翻飛,一片片彷彿明的胗片頓時出現在了菜案上。
“好傢伙!到底是魯菜嫡系傳人,看這刀工我們也不是對手啊?”
上下閘村請來的兩名特三和特二級廚師都看傻了。這道油雙脆要做到一個‘脆’字,首先就得將胗切到極薄,而且最好能做到每片的厚度相差不過兩三微米,纔可能把這道菜做到巔峰;否則就算廚師對油溫火候掌握的再好,也很難做到盡善盡。
看孔德明的刀法,那已經不是靠勤就能達到的了,這必須要有一等一的天賦才行。
這兩名廚師也是學魯菜出的,自然也在這道菜上下過功夫,因此搭眼一看,就知道不用比了,自己本不是孔德明的對手。
“小國廚就是小國廚,那個洪鐵牛的,就算有幾分本事,也不可能贏的。三豆腐畢竟先天不足,怎麼可能跟九轉大腸、湯雙脆這種大菜鬥?老顧啊,我看你這次是走眼了,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讓一個小輩給忽悠了。”
常國這個老場捻著鬍子,嘿嘿直笑。他自從主持編篡了《天下菜譜》後,一直以天下第一吃貨自居,可每每還是讓顧知味搶了風頭,心裡早就不是滋味了,這次總算是逮到機會可以狠狠奚落顧知味一番。
“哼,洪鐵牛也不是傻瓜,敢在我等面前放下狂言,一定有所倚仗。老常,難道你就不好奇麼?”
顧知味淡淡一笑。
“是麼?如果有所倚仗,那爲啥他到現在還不手?我老頭子可沒耳背,他要是刀我能聽得出來。”
“也是,難道這小子真是個瘋子?”顧知味看了一眼布圍子,皺了下眉。
這會兒有些沉不住氣的鄉民也靠近過來,一撥圍住了孔德明,爲他的湛刀工讚歎不已;另一撥則站在布圍子外面議論紛紛,這洪老六戰鼓擂的震天響,怎麼到了見真章的時候卻熄火了,兒是屬鴨子的啊?
人越圍越多,周易也很‘沉不住氣’地喊上朱小花他們走到布圍子外面,駐足觀起來......
“我說,張家老三,你別我媳婦不?當心俺揍你!”
“桂花,你個寡婦家家的,跑來湊啥熱鬧?當心那些二流子佔你便宜哦。快,到四哥這邊兒來......”
“哎,你啥?”
人一多,事就多,你挨我的,就有人爭吵了起來。幾個村的村兒忙著維持秩序,卻是越維持越。
朱小花生怕‘花朵’被人佔了便宜,連忙護著往外,可哪裡還出得去?一轉頭連關威和周易都看不見了。
就在最混的時刻,周易猛地向下一出溜,是出條人,子一矮,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進了布圍子。那些被他到的人回頭想罵,卻是找不到下家。
“哎,都別了,洪老六開始手做菜了!”
一陣急促的刀聲,忽然從布圍子裡面傳了出來。聽到這種刀聲,圍在外面的人頓時安靜了下來,個個都顯現出側耳傾聽的神態。
簡直太好聽了!
這刀聲,不但迅速,而且彷彿含有韻律,比王老虎劇團拉得胡琴還好聽呢。這是切菜呢還是奏樂呢?鄉親們沒啥音樂素養,也比不得電視上的那些選~秀評委,逮著選手打個噴嚏都能侃出一大篇理論來,可就是覺這聲音好聽、聽。
可這聲音傳到幾位評委耳朵中,那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楊彩本來巧笑嫣然地看著混的山民著村罵頂牛兒,正琢磨著該怎麼才能把這種鄉野文化以文學的形式表現出來;刀聲驟然耳,這妞兒立刻愣了,面上滿是驚愕和不可思議的表。
這富含韻律的刀聲,竟然讓想起了去年在維了娜聽到的響樂......
幾個老頭兒評委也在瞬間石化。半晌之後,顧知味才喃喃地道:“以刀聲樂......這,這不是古時廚神皰丁纔有的刀法麼?我......我沒聽錯麼!”
“老顧,你沒聽錯,你沒聽錯啊!”
還得說人家常國是老革命老戰士,當年在戰場上打過仗的。竟然興地一蹦半尺高,一把抓住了顧知味的手臂:“就是他孃的這種聲音啊,肯定錯不了,錯不了!老顧,你這眼力不錯,都快趕上我養得雀兒了......”
第三十八章【天下第一味】
比起鄉親們和幾位評委,孔德明這些廚師就更加震驚,以刀聲樂,在廚界就是一個永恆的傳說。據說當年庖丁解牛之時,刀過牛骨,如奏綸音,讓多樂師都要慚無地,可就連孔德明這個特一級廚師,大名鼎鼎的‘小國廚’對這個傳說也是半信半疑,一直以爲這不過是後代文人的誇張描述而已,現實中本不可能有人做到。
可布圍中傳出的刀聲,輕時如雁掠林梢、沉重時又似金錘擊鼓、迅捷時如大軍侵掠、緩慢時又如老驥伏櫪,偏偏在輕重轉合、靜變換之間,仍舊能夠保持韻律不斷;就好像這個布圍裡面藏了一隻樂隊,在一名優秀指揮家的指揮下,高中低音完結合,譜出了一首世界名曲。
“這樣的刀工,或許真的能夠把三豆腐這道菜化腐朽爲神奇吧......”
菜還沒有做出來,更談不上讓評委們品鑑,卻已經先聲奪人,孔德明還算是見過世面的堅強戰士,那兩名上下閘子村請來的特級廚師已經開始有了放棄的想法。
“收刀了,尾音猶自不絕,顯現出持刀之人仍然是遊刃有餘啊......”
顧知味緩緩點頭,面變得更加凝重了。不知不覺間,這老爺子都快到布圍子了,還是旁邊的雲倉明手拉了他一把:“顧老,你忘形了......”
“哦,是啊......忘形了忘形了。”
顧老頭兒這會兒是氣也順了,火也熄了,洪師父那副姥姥不疼舅舅難的黑漢子形象,此刻在他眼裡比什麼青春~偶像、油小生都可。要不是比賽還沒結束,他真恨不得直接衝進布圍子,把這個年輕人拉出來X在自己的‘大魯菜’戰車上!
就在此時,一陣奇香從布圍子裡面傳了出來......
“這是!”
衆老頭兒先是一愣,跟著面大變。
布圍子裡傳出的香氣,與常見的鮮香、甜香、清香、菜香氣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說有天壤之別!
因爲這香氣是帶有層次的,就像是最正宗的津口**花,一有一的味道,絕不混雜,也不會相互影響。
先是淡淡的豆腐香味......那是絕對原味的豆香,就像是在豆腐房中,第一屜豆腐時,那種撲面而來的原香。可就算是跑到豆腐房中,也只是在第一屜豆腐出來的瞬間才能到,等到豆味一大,這種彷彿初般的覺也就會消失了。
可布圍子裡冒出的這豆腐香,卻彷彿繞樑九日之音,嫋嫋不絕。讓顧知味這些自命天下第一吃貨的頂級食家都忍不住暗暗吞了一口X水......
“咕咕。”
同樣站在布圍子外面觀的楊大臉一紅,下意識地捂住了X腹。
太丟人了。
堂堂周南日報的當家花旦,竟然可恥地腹鳴了?而且聲音還這麼大,引得一直在旁轉來轉去的二癩子頓時大呼小起來:“大姐,你可是了麼?俺給你盛碗麪去好不?”
“我不吃!”
楊洋的臉蛋上漾起一層紅霞,狠狠地剜了這個癩子頭一眼。
跟而來的,是一種甘甜的清香。顧知味等人頓時覺如同萬畝白菜園,很有種‘北陌東阡好弟兄,耄年幸復主齊盟。同嘗春韭秋菘味,共聽朝猿夜鶴聲’的超凡俗覺,讓這些在十丈紅中沉浮了大半輩子的老傢伙齊齊舒了口氣,臆之間,暢快無比。
“黃牙白?”
幾個老頭兒都是行家,那鼻子個頂個兒的比獵狗還要靈敏。所以一下就聞出這是做三豆腐最好的配菜——太安黃牙白,白菜中的極品。早在唐宋年間,這就是宴上才能見到的好東西。
雲水山區雖然水土饒,所產的‘翡翠綠’也是一等的白菜,可比起這黃牙白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現在幾個老頭兒就是想不明白,村子給廚師們準備的配菜都是當地產的翡翠綠,這洪鐵牛是從哪裡搞來的黃牙白?
“這纔是真正的好廚師啊!”
真正的頂級廚師,總是會盡可能地收集頂級食材,用各種方法加以保存。此刻在顧知味他們看來,洪師傅就是這種廚師了。套句流行瓷兒,這就‘專業人員的專業意識’!是爲一名頂級廚師不可或缺的素質。
他們自然無法想到,這本就是周易的能力,轉~基因食品都能還原健康綠食品,把‘翡翠綠’直接轉化爲黃牙白還難麼?甚至就連近在咫尺的洪師傅,也都以爲這是周易提前準備好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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