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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天喜帝》歡喜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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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刪的章節容我已移至博客,請看今天新的公告。

書評區裡大家說的話我都有看,關於狄風與喬妹,我從未說過要在此時將這兩人湊一對,更何況,眼下的喬妹本配不上我心中的狄風吶。歡喜後面的故事還長,故事裡的每個人會變什麼樣,現在都還是未知數。我能說的是,歡喜至今未出過狗,將來更不會有狗

昨日所欠並今日更新一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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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風邁開步子,冷聲道:“怎麼個可憐法?”

方愷跟上,“昨日送來的是知州府上的大總管,此人是當初賀喜破逐州後,一路跟著劉玄香自鄴齊中寧道赴逐州任差的。屬下昨日問他時,他本是支吾不言,後來用了些手段才讓他說了實話。”

狄風聞言不悅,“你倒是用了何種手段?”

方愷見他臉甚黑,忙解釋道:“將軍莫要誤會了去,屬下不過是嚇了他一嚇,並未。”說罷,咧著笑了兩下,又低了頭,“那人說,當初逐州既下,原逐州知州爲討賀喜歡心,便讓人將這子送至鄴齊大營,而後賀喜便帶回了燕平。後來不知爲何,朱雄至逐州迎被狄帥擄去的八千百姓時,又將這子送了回來。逐州府上諸人雖是好奇,卻也不敢打聽,任那子回了原先的家。”

狄風皺眉,“如此說來,那子原就是南岵人?”他先前還一直當是鄴齊的,這麼看來,倒是他錯了。

方愷點了點頭,“說是從小就在逐州長大的,家中一父一母,還有一個長兄,自小就不得寵。自燕平回逐州後,先前諸事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城中南岵人說是賤民,糟賤了南岵子的臉面。回至家中,父母又不肯認,天天用污言穢語嘲諷那個兄長也如禽一般,見狀竟將帶去,強賣給了城南私娼,得了二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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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風心頭有火冒出,強著怒氣,聽方愷繼續道:“那館老鴇本是看中那張俏臉才花了這許多銀子將買下的,誰知是死活不肯接客,老鴇一怒之下便讓人將綁了,想吃些苦頭。誰知正遇上劉玄香府上的大公子逛花街,只一眼就被給迷住了,當下花了一大筆銀子,將贖了帶回府上。”

狄風眉頭鎖,看向方愷,“這中間曲折甚多,你倒是記得清楚!可既是劉府大公子看上的人,又怎會被送來邰涗營中?”

方愷撇了撇,“那劉大公子就是個酒之徒,府上除了正室以外,還有五六個小妾在偏房收著,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將那子帶回府上,府裡衆人誰都容不下。說是劉大公子就只頭一夜一回,再往後就扔了在一旁,不聞不問了。他那正室也是個心毒之人,此次聽聞狄帥紮營在此,就想出這麼一計,既能借機討邰涗大將歡心,又能把那子驅出府外。弟兄們昨日裡聽了心裡也不甚痛快,只是看那子臉蛋確實不錯,想著這便宜不要白不要,便把人留下了。”

狄風聽後久久未言,想到喬妹手臂上的傷,心中有些明瞭,想必都是在劉府上的委屈。

如此想來,那逐州城竟真是無之地,也難怪一聽要被遣回城,就哭得同淚人兒似的,死活都不願再回去。

他先前無論如何都沒料到背後之事會是如此曲折,更沒想到竟然曾被賀喜帶回燕平宮中過!

狄風著腳下沙地,思索片刻後又擡頭,問方愷道:“將劉睿押解上京的事都安排好了?”

方愷點頭,“待今日將軍會過此人後,明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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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風抿抿脣,低聲道:“將那子也一併帶上。”

方愷面上難掩驚訝之,“將軍?”

狄風想了一想,又道:“歸京後,先將送至我府上安頓下來,旁的你就別管了。待南岵事、我率部歸京之後,再向皇上細稟。”

方愷不解,卻不能多問,只得著頭皮應了下來,“屬下明白了。將軍今日準備何時去見劉睿?”

狄風看他,“此人還是不肯進食?”

方愷搖頭,臉上頗顯無奈,“想了若干辦法都沒用。”

狄風擡頭朝遠去,教戰將末,士兵們均是滿面大汗,日頭漸上,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他想了一想,轉將手中長槍扔給方愷,道:“倒也有些骨氣。將飯菜送至他帳,我這就去會他一會。”

方愷見他大步往前走去,忙上前道:“將軍,昨天夜裡屬下怕留他在東營出意外,便將他挪至南面的獨帳裡了。”

狄風聽後看他一眼,略略一笑,也未再開口,轉往南面去了。

中軍帥帳之後又隔了三十步,才見南營。狄風之部此次南下統共只有五千人,一戰之後便只剩四千多一點,雖在逐州城外紮營時用方營布寨,可大多士兵都分在東西北三營,因此南面營中無多士兵駐紮。

方愷所說南面獨帳,正是幾條營道相之地,夜裡巡營的必經之地。狄風一眼看過去,就見那帳外戈戟相錯,士兵們層層守在外面,不又是一笑。

這方愷也真是太過小心了些。

狄風走過去,不等人喚他,便先開口道:“留四個人,其餘皆撤了。”

前面的士兵面帶疑,卻仍是收刃道:“是!”

狄風在外面了一週,而後越過那薄甲利槍,獨自得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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狹小不堪,雖是燃了幾支燭在四角,可還是覺得暗。

劉睿本是屈膝低頭坐著,聞得外面人聲,這才擡頭,看見來人,愣了一下才又變了臉,放在邊的手攥了,“狄將軍?”

狄風微一點頭,朝他走近兩步,看清他面容憔悴眼泛,不道:“劉將軍不肯進食,難道連覺也不睡?”

劉睿面頹然,“敗軍之將耳,狄將軍不必對我這般客氣。”

狄風輕笑一聲,隨手搬了個馬紮至他側,坐下,以手撐膝,著他道:“劉將軍可是在心中恨了狄某?”

劉睿不答,偏過頭,也不看他,半天才道:“逐州既失,我本已無再對我鄴齊皇帝陛下及千萬百姓,之所以久未以死抵罪,不過就是等著見狄將軍這一面。”

狄風挑眉,“可是因清瀏關?”

劉睿點點頭,低嘆道:“我兩日來思慮反覆終是不得。死前惟有一願,懇狄將軍能將此事告之於我。”

狄風眼神定定,著他,慢慢吐出兩個字:“西澗。”

劉睿聞言猛地將頭轉過來,“西澗?”語氣且驚且疑,面上盡是不信之

狄風點頭,“正是西澗。”

“怎麼可能!”劉睿一下子站起來,目迥然,盯住狄風不移,“西澗在兩山之後,多年荒蕪,裡面盡是泥沼腐草,一般人誰都不敢從那裡過,你大軍怎能自那而!”

狄風看著他,角稍稍一彎,卻不開口。

劉睿了一口氣,又道:“且不說你能不能過得了西澗,那繞至山後的小道也是崎嶇不平艱險不堪,若是取小道而行,自古都是出關容易關難,你只一夜時間,如何能得關來!”

狄風緩緩起,“狄某若沒記錯,劉將軍與已歿的薛將軍二人,都是去年冬之後才隨軍至清瀏關駐守的罷?”

劉睿看他,“是又如何?”

狄風低笑,“是故二位將軍只知西澗春冬盡是泥沼,卻不知夏秋西澗之水大漲。”

劉睿一時啞然,半晌才結道:“你……你也非常駐此地,怎能知道西澗此時水漲?”

狄風面沉了些,“狄某一年前亦曾兵敗於此,收兵回京前特意尋訪過這附近的山野林家,問清了逐州周圍的地形種種,因是知道那西澗盛夏時水勢最洶。”

劉睿眉頭微皺,“既是水勢最洶,邰涗大軍又怎能泅水而過?”

狄風搖頭,“並非是泅水而過。西澗兩側山間,遍地均是竹,邰涗大軍至西澗後捆竹筏,*了那些竹筏才過了西澗。”

劉睿臉愈白,一下跌回座上,“難不邰涗衆大軍當真是一夜攀巖繞徑得清瀏關的?”

狄風低頭他,一臉不置可否之

劉睿拳握得指骨突起,“你白日裡下令列陣於關前戰,是爲了引得鄴齊大軍只防關前邰涗大營,是不是!”

狄風點了點頭,悠悠坐下。

劉睿咬牙,“你用五千人戰,就不怕鄴齊大軍真的出關迎戰?你夜裡率軍自山後越水跋涉,就不擔心不能於天亮前趕赴關?整整一日一夜未休,你就一定能保證麾下五千將士們還有力氣與鄴齊大軍相戰?你狄風一代沙場名宿,怎會願頂如此大的風險,行此險招!”

狄風聽他一口氣說了這許多,卻不打斷,直待他停下,纔開口,“就算是此時,劉將軍都不信狄某會真的只率五千人同你鄴齊大軍陣,更莫論當初的薛暉薛將軍了。以薛將軍之老沉謹慎,又怎會放大軍出關迎戰!關外兩山之險,最適伏兵,鄴齊當是比邰涗更怕!”

劉睿擰眉,想起當日在城樓上薛暉所言,便再說不出話來。

狄風看著他,眼神逐漸變得凌厲,“非死戰不勝,非遲不得,非必得不可!”

劉睿眼狄風,卻不敢,一時被他這三句話給震住了。

狄風停了停,又道:“風聖軍的將士們個個都是冒刃陷陣之士,在狄某麾下已有十一年矣。莫說一夜渡水翻山清瀏關,便是奇險更甚之役,亦非不曾有過!”他牢牢盯住劉睿,“並非是狄某願冒風險,實是狄某深知麾下衆士之資!”

他這幾句話擲地有聲,劉睿只覺耳邊陡鳴,先前間憋著的一氣頓時就泄了,手腳僵不得,面上也沒了

狄風隔了半晌,重又看向他,“劉將軍也不必如此,勝敗乃兵家常事。依狄某看來,鄴齊大軍亦是勇猛非凡,只不過……”

劉睿心底一絞,只不過……只不過是將帥無謀!

他擡頭,眼中愈多,開口問狄風道:“倘若是我鄴齊皇帝陛下領兵在此,狄將軍可還敢言勝?”

狄風聞言一怔,隨即面驟變,抿了抿脣,未答,手卻不由自主拳。

若是那人在此……

本不敢只帶五千人南下!

帳外響起士兵大聲稟報之聲,狄風低聲應了,那人便掀帳,恰是依方愷之命來送飯菜的。

飯菜上案,香氣四溢,狹小帳中盡是人之味。

劉睿撇開眼,看向帳邊,臉還是慘白無

狄風卻拾箸遞至他面前,“劉將軍,陪狄某吃些飯,如何?”

劉睿也不看他,只是低聲道:“我既已知曉狄將軍是如何破得清瀏關的,便無它願,要殺要剮,都隨將軍了!”

狄風端起飯碗,吃了一大口飯,才道:“明日遣人送劉將軍直赴遂。”

劉睿聞言又是一驚,“邰涗遂?你竟是要將我押解上京?”

狄風低笑,“劉將軍還是吃些東西罷,明日離了逐州後也就吃不到這些了。到時一路上都有人在側嚴加看守將軍,只怕將軍是想尋死也不得。”

劉睿略惱,“你……”心中只覺可恨,雖是不甘心卻也沒法,猶豫了半天,才接過木箸,隨便拔了幾口飯菜。

狄風餘瞥見他已肯進食,也便擱了碗筷,心中略略一笑,又坐了一會兒,才起道:“劉將軍慢用,狄某營下還有些雜事未決,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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