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4日的日出是日出東方的日出，燦爛的早晨黎明的寒氣飛快散去，大地很快甦醒，人們紛紛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一架米-171直升機疾馳過來，在地勤人員的指揮下儘可能近地靠塔臺停下。方河拽著齊宏下通勤車，看到直升機後，齊宏終於找回了自主意識了，甩開方河的手大步走過去跳上載員艙。

東庫場站的導調人員全部登機，有些還拎著公文包。

方河和河城迅速登機，米-171拔地而起向五百公里外的北庫場站疾馳而去。

這是導演部派過來接東庫導調組的直升機，之所以來得這麼快，是因爲他們比狂魔大隊更早出發，也就是說導演部和藍軍早就在按照紅軍一敗塗地的結果來做後續的安排了。

“無恥啊……”方河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痛苦地閉上眼睛。

河城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藍軍出現展開打擊到導演部過來接人直升機抵達，前前後後不過半個小時，而且導調人員顯然是早就得到了通知，他們僅用了十分鐘就勘察完了戰場做出了判定……

就算是個瞎子也能想明白這裡面的道道。

“欺人太甚！”河城重重的一掌拍在大上，怒火衝冠。

他和他的兵進行了反覆多次的地面演練，對作戰方案進行了反覆多次的推敲，甚至和機務人員反覆多次地確認每一架戰機的狀態。他早已經做好準備拿出最好的狀態教育教育七十三師，讓曾經也是老牌勁旅的窮兄弟對自己繼續拜到底。

爲此他許下了諾言，戰勝了狂魔大隊後他請全團兵吃大餐，已經做出了花掉兩個月工資的準備了。不過沒有說失敗了會怎麼辦，他和六團兵全部都沒有想過會失敗。

一師之長齊宏都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可能，他的部隊自然不會認爲自己會輸。

也許應該說狂妄囂張的人是二師，目中無人的人是齊宏。

締造者早已經說過，戰略上藐視敵人，但是戰上一定要重視敵人。當年帝國主義不就是認爲我們裝備落後然後狂妄地囂著聖誕節前結束戰爭嗎，結果怎麼樣，世界上裝備最好的軍隊被打得滿地找牙找媽。

兩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是難熬的，齊宏恨不得直接跳到導演部面前揪著樑副部長的領提出強烈抗議。河城就更恨不得親手把那個無恥之人給一塊一塊地撕碎！

北庫場站一片喜氣洋洋的樣子，所以出擊的戰機都返場了，這會兒正集合在塔臺底層那裡的飛行簡報室裡有說有笑地總結著經驗。李戰讓把作戰室的沙盤給搬到了簡報室裡，這會兒已經全部完了。

飛行簡報室足夠大，導演部因此決定在這裡進行復盤。

不人覺不真實，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演練，開打半個小時就分了勝負接著馬上進行復盤。看起來兒戲實則非常的近現代化作戰的模式。狂魔大隊的出表現讓之前的一些質疑聲消失了。儘管開了作弊，但狂魔大隊中遠距離超低空突防作戰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完的拂曉攻擊行讓李戰這個地面指揮員都不會再爲不能上天而到憾。他也算是第一次嚐到了站在老師的角度看著學生長起來的就。

樑副部長和陳華林師長大步走進來，後面跟著導演部的參謀們。樑副部長心很好，對李戰說，“李戰啊，一會兒二師的人到了你說話客氣點，佔了便宜讓別人發發火。”

李戰立正回答，“首長，我肯定會實事求是地進行闡述，絕對不帶任何個彩。”

“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樑副部長在居中標有首長字樣的座位坐下，陳華林在他左手邊坐下，楊恆在陳華林的左手邊坐下，樑副部長的右手邊兩個位置是空的，那是齊宏和方河的位置。

兩側是整齊排列的椅子，狂魔大隊的飛行員們、場站代表和導調人員在兩側就坐。隔著沙盤和領導們相對的是紅藍雙方指揮員的位置，李戰已經在藍軍一方站著，紅軍那方還空著。

“都坐吧。”樑副部長說道。

負責現場組織指揮的薛向東下達了口令，隨即走到李戰這邊，低聲說道，“樑副部長看樣子是不打算給二師面子了，你可別領導的態度影響，實事求是說你的。”

李戰微微點頭，笑道，“明白，他們畢竟是我老首長嘛。”

“你明白就好。”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薛向東連忙往外走。

樑副部長這邊不可能去迎接齊宏和方河，陳華林穩如泰山地坐在那裡顯然也是不會去迎接的了，但是薛向東和鄭凱韻就不能坐著不了，他們倆是地主，必須要做到位。

米-171降落，導調人員迅速列隊登車往塔臺這邊趕，薛向東和鄭凱韻連忙上前向齊宏打招呼，結果被直接無視了，跳上車就走。方河無奈地搖了搖頭，給薛向東和鄭凱韻還禮算是做到了有禮有節，但也不願意多說什麼，直接上了車就抱著胳膊抿了。

薛向東和鄭凱韻知道這會兒接人是個苦差事因此早有心理準備，對齊宏和方河的態度是有預料的。

往塔臺走的路上，河城咬牙切齒地對薛向東說，“你們七十三師太無恥了！不招呼提前攻擊視規定爲無！藍軍大隊的行爲太卑鄙下流了！”

“你罵誰呢！說話客氣點別滿噴糞！信不信老子一腳把你踹下車！”薛向東一聽這話立馬就炸了，瞪著河城怒道。

河城反而被薛向東的反應給嚇了一跳，不是應該謙和地賠笑道歉的嗎，這劇本不對啊！

鄭凱韻忍著沒笑出聲，這個年紀輕輕的飛行團長也是夠倒黴的，招誰不好招薛大炮，他是連師長都敢直接開懟的人，更何況你個上校正團，人家薛大炮肩膀上可是扛著四個星，妥妥的副師級，師黨委常委，算師領導的！

“河城！別說話，哪有這樣辱罵兄弟部隊的。”方河心煩得很，訓斥了河城一句，心裡暗暗罵道，都是豬頭，有理不在聲高，有理更不能搞人攻擊，況且是到了別人的地盤，還衝級別比自己高的人，這不是豬腦子嗎？

薛向東正對方河說，“方政委，有什麼不滿都可以說的，但是你不能辱罵部隊，誰卑鄙下流了，我堂堂中國人民解放軍空軍航空兵第七十三師人民的軍隊人民的子弟卑鄙下流了？”

一聽這話河城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心裡也是委屈得不行，我是說你們藍軍大隊無恥卑鄙下流啊，不是說七十三師啊！

讓薛向東這麼上綱上線上升到對從戰火中走來的老牌殲擊機師的辱罵攻擊，河城這小板肯定負責不起，妥妥的把他的師長和政委給坑了。

“薛團長，冷靜冷靜。”方河連忙打圓場，這要是讓薛向東鬧到導演部那裡去，二師主當衆道勤是跑不掉的。

方河狠狠地瞪了河城一眼，出一個笑容，說，“薛團長，我們的緒都不太好甚至可以說是很壞，團長說話不過大腦也是氣急了。你別往心裡去就是了。”

薛向東冷冷地瞪了河城一眼，對方河說，“方政委，你是李戰的老領導，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不然的話讓全師兵知道那麻煩就大了。打人不打臉嘛！”

河城心裡狂吼：可你們打我臉了啊！你們噼裡啪啦左右著正反地把老子的臉都爛了啊！老子三十六架全空軍最先進的戰機呢！我可是全空軍的頭號主力團團長啊！

我特麼連子都沒來得及你們就衝進來了。

無人在乎河城的心和想法，話講回來，如果他無法從這一次打擊中悟些什麼學習到東西，他這個團長就是不及格的。

一行人進了飛行簡報室，隨著二師的二位主進來，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氛圍更是給人零度以下的寒意。

齊宏沒有坐下，而是掃視了一圈後，目落在樑副部長上，一字一頓地問道，“樑副部長，我有以下疑。第一，十五日的演練爲什麼提前到今日並且沒有提前通知二師。第二，藍軍部隊爲什麼可以在演練開始五分鐘後抵達我場站。第三，爲什麼沒有按照既定計劃展開自由空戰的演練。請你給予解答！”

不可否認，這位從海航團長軍種直接提師政委後接著擔任赫赫威名南霸天軍事主的青壯派是很有氣勢的，他也是有能力的，他的質問也是有據的。

樑副部長了手，說，“齊師長稍安勿躁，請坐下，所有問題都將會得到解決和解答的，大家都可以放心。”

看見齊宏和方河的目都在往對面端坐著李戰那邊看，陳華林微微嘆口氣心裡說，這小子怕是躲不過去了，還是得撕破臉皮。

始作俑者是李戰，除了他，還有誰可以回答齊宏提出的問題。就算樑副部長回答了，齊宏也不一定服氣。

說到底，要讓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話，就必須要李戰站出來。

他有五個一等功，是空軍人才庫員，是空司掛號尖子，是“228”課題領導小組組員和執行者，是此次演練模式大膽探索的推者。最關鍵的是，李戰只是副營級正營級待遇的飛行大隊長，職務和軍銜小得可以讓所有領導都會認爲“年輕人嘛說錯點話做錯點事必須理解”。

都是油子，一看齊宏和方河把目投向李戰，樑副部長也好陳華林也罷或者是楊恆，都馬上意識到二師這兩位主已經想通了要害關節——通過李戰才能給各方留下餘地。

能當二師主的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你以爲他出離憤怒了，實際上心思縝得很思維清晰得很。

樑副部長掃視了一眼，朗聲說道，“同志們，七一五演練到現在就結束了。我先宣佈一下結果。藍軍在拂曉時分對紅軍機場展開了突襲，據現場的勘察結果來判定，紅軍機場跑道被摧毀，紅軍二十架戰機被擊毀，綜合判定，紅軍失去戰鬥力。此次演練藍軍取得絕對勝利，自無一損傷。”

這就是正式的判定了。齊宏和方河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甚至到眼前的景象在微微搖晃。這樣的結果太難讓人接了。如果一定要失敗，那麼眼前這種失敗方式是最最最丟人的。

“李戰同志是此次新模式對抗演練的方案提出者，那麼就由李戰來解答一下齊師長的三個問題吧。”

所有目落在了李戰臉上，在他右手邊隔著幾米就坐的河城用殺人的目盯著他。

李戰站起來敬禮，道，“報告首長，我沒答案。”

語驚四座，連樑副部長和陳華林他們都被驚到了，不知道李戰葫蘆裡賣什麼藥。

“李戰你什麼意思！”河城忍不住了，猛地站起來指著李戰。

李戰目不斜視，看都沒有看河城一眼。

樑副部長敲了敲桌子，說，“河城團長，現在是李戰的發言時間，請不要擾，坐下吧。”

河城恨恨地坐下來，火冒三丈。

“李戰，實事求是地客觀地說，不要帶個人緒嘛。”方河還是晦地點了李戰一句。

對方河這位老領導李戰還是很敬重的，當時在齊宏的盛怒之下，方河依然站在他這邊替他求，可見方河對他李戰是關心得很到位的。另一個方面則是因爲師父的關係，方河也是極數幾位知道李戰過去某段時間一些況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