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墨寒頷首思考半晌,才道,「我有辦法,你不必在心。」
至於是什麼辦法,遲墨寒不肯說。
白與樂在旁邊朝他翻白眼,「五哥,你何必這麼執拗啊,你擔心這次婚事不完也沒關係啊,就當是先試試,回頭你和五嫂再重新辦一次,還能有經驗辦得更好呢,是不是?」
說著,就收到了遲墨寒甩來的冷冷眼神,立馬犯慫。
開始對遲墨寒彩虹屁,「五哥做得對,婚事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拿來當理由呢?一看五哥就是很喜歡五嫂,不希一點委屈,對吧?」
……
馬車在道上飛馳。
天黑的時候,到了一個做理城的地方。
幾人就在理城外的驛站住下,原本想說休息一晚,第二天早上就繼續趕路。
結果白與樂聽掌櫃說城裡有花燈會,是專門為了中秋節舉辦的,子時會在護城河放河燈,若是和心上人一起放的話,就能長相廝守。
白與樂心裡,纏著薑知綿他們一起去。
拗不過他,大家便一起出發了。
花燈會十分熱鬧,街道兩旁都掛著形狀圖案各異的花燈,還有各種攤販,人頭攢攢。
遲墨寒下意識攥了薑知綿的手,免得被人流給沖走。
可再轉頭,卻發現白與樂麒麟和連蕓已經不見蹤影。
「要去找他們嗎?」薑知綿詢問道。
遲墨寒搖頭,「不用,小白有麒麟保護,連蕓手更是了得,不會出事。」
事實上,走開了更好。
「快子時了,去放河燈吧。」遲墨寒從旁邊攤販那裡買了一盞河燈,便拉著薑知綿往護城河去。
他們徑直去了護城河的最上遊,遠離人群,沒什麼燈,隻有皎潔的月照下來,勉強可以看清腳下的路。
燈搖曳的河燈放在水麵上,順著水流緩緩往下飄。
看上去孤零零的,又帶著幾分意外的。
薑知綿還很虔誠的雙手合十,對著那盞河燈許了願,希這次去京城,諸事都能順利。
等再睜眼的時候,才發現遲墨寒那張俊臉放大在自己麵前。
慌張的轉過頭去,薄卻險險過臉頰,滾燙隨之升起。
「許了什麼願?」遲墨寒聲音低沉的問。
薑知綿搖頭,「當然不能告訴你,願說出來就不靈了。」
聞言,遲墨寒便輕笑一聲,站起來,看著那盞越來越遠的河燈,眸底有暗湧的浪。
薑知綿也跟著站了起來,「我知道你想的理由是什麼。」
「是什麼?」遲墨寒表不半分。
「你要回去繼續當你的墨將軍,對嗎?」薑知綿說道。
遲墨寒緘默了。
不回答,因為薑知綿猜對了。
「如果你是墨將軍,那你就能站在明麵上保護我,比拿你我的婚事來當幌子要好,是吧?」薑知綿繼續問。
遲墨寒輕笑一聲,「不愧是小狐貍。」
果然很聰明。
薑知綿撲進了他懷裡,手圈住他的腰,清晰可聞他上的清冽氣息。
什麼都可以不問,但有個問題一定要說出口。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站出去再當墨將軍,很有可能再次被暗算?」
「我站出去,是我被暗算,拿婚事做幌子,是你我都被暗算,我當然選擇前者。」遲墨寒手,了的頭髮。
「那好,假如這件事都解決得十分順利,最後你怎麼收場呢?就留在京城了嗎?」薑知綿問道。
一旦踏場,之後再想全而退,就沒那麼容易了。
伴君如伴虎,不是說說而已。
「別擔心,我會回到平南縣的,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做到。」遲墨寒認真地保證,「我發誓。」
他說的話,從不會改變。
這次已經冒險把薑知綿給帶出來了,那就要一輩子都守護在邊!
聽著遲墨寒這樣的保證,薑知綿心裡被了一下。
有個男人願意放棄京城的一切繁華,把危險都包攬到自己上。
那還奢什麼呢?
「到時候,我們一定要一起回平南縣,等回去,就親。」薑知綿認真說道。
「好。」遲墨寒將抱得更了。
朦朧月下,懷中的小人越發似水,漉漉的眼睛看著自己,好似可憐的小鹿。
不的,遲墨寒結微,就這麼吻了下去。
「我看別人就是從上麵放河燈下來的,這樣大家都能看見我的河燈,多好啊,我也要去……媽呀,五嫂五哥在親!」
關鍵時候,白與樂卻捧著河燈走了過來。
瞧見眼前的這一幕,趕捂住了自己吃驚的小。
結果手裡的河燈直接往地上掉,若非麒麟手疾眼快,他有關好的小燈燈就要被摔破了。
聽見白與樂的聲音,薑知綿趕推開了遲墨寒,假裝若無其事的轉過頭去。
「五嫂,」白與樂還賤兮兮的湊上前去,「你就當我不存在哈,你們繼續,繼續啊!」
薑知綿……
試問你這盞250瓦超大電燈泡就站在麵前,差點就要把眼珠子扣下來黏在上了,還怎麼當做不存在,怎麼繼續?
還是麒麟識趣。
手一把拽走白與樂,「五爺,下遊人也,我帶小白爺過去放河燈。」
「啊,怎麼能放下遊呢,那樣好多人的河燈都會過來的,他們卻看不見我的,我要在這裡放!」白與樂掙紮。
麒麟卻低聲道,「你要是不想被五爺罰,就聽話一些。」
聞言,白與樂立馬老實了。
趕路都要被罰的話,那未免也太慘了吧?
卻還有點委屈的,「可是,我想讓我們的河燈讓大家都看見啊,這樣我們之間才能長長久久……」
「……麻煩。」
麒麟不太信這些。
可拗不過白與樂,隻得走到了河邊,看準了位置,手裡的河燈便拋了出去,十分安全的飄在了河中央。
那不斷搖曳的燭比先前更大更亮,映照出周圍瀲灧的漣漪。
層層疊疊,推著河燈飄向中遊的人群。
能讓所有人都看見。
讓所有人都看見他們之間長長久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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