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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宋》第216章 吃罰酒

眼見孫途突然翻臉,這些士紳地主也是一陣膽寒,當即就有人自以為聰明地突然起,口中說道:「我家中尚有要理,恕不奉陪了。書趣樓()」說著便往外走去。

可他才一,之前還在最後一席大塊吃,大口喝酒的魯達卻已經先他一步攔在了出口前,待其走到跟前,一隻手已呼地探出,一下就住了他的肩膀,在一聲驚呼中把人生生提了起來:「孫團練還沒讓你們離開呢,你急得什麼?」

如此突兀的一幕立刻就震住了蠢蠢的其他眾人,所有人眼中都出了惶恐之,那明顯是為首者的方海更是荏地沖孫途道:「孫團練,你這是打算用武力強我等賤賣了田地嗎?我等雖然是民,卻也不是可以任你胡來的!」

「本隻是希各位在此稍留片刻,好好想想我剛才提出的要求,順便再聽我說幾句話而已,難道你們連這點麵子都不肯給我孫途嗎?」孫途此時重新換上了一副微笑的麵孔,又沖魯達發話道:「魯大哥還是放了他吧,可別把人給嚇到了。」

魯達這才哼了一聲,鬆手讓那已嚇得手腳發,麵無的士紳落地,這位卻本站不穩了,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還得靠魯達把他重新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你……你還想說什麼?我們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除非你肯拿出二十貫一畝的價錢收地,否則就沒得商量!」雖然心下發虛,但方海此時隻能著頭皮表明立場,他還真不信孫途敢對自己等人下狠手。

可就在他這話剛一出口,坐他對麵的張恩東卻站起了來。就在眾人都以為他還想往外闖一次時,他卻沖孫途一拱手道:「草民剛才又仔細想了下,覺著孫團練所言不無道理。鄉兵本就是為保我江州安定所設,豈能讓這些將士此等苦楚呢?當日我等出錢買下那些田地也隻是為了替他們解困,而不是為了謀利。既然孫團練有心收回這些田地,草民自當配合。」說著,他已從袖子裡取出了幾張早已準備好的田契,雙手送到了孫途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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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舉別說那些士紳地主了,就是孫途也略意外。但他還是很快就從張恩東手上接過了那幾張田契,仔細看了一下後,臉上的笑容又親切了幾分:「張員外能如此深明大義實在是我江州軍民之福,本府和鄉兵謝過了。你這兒是七十六畝三分地,按當時的價格當在一百二十貫。明日本就會命人將錢送到張員外府上。」

見他態度轉好,一副和的樣子,張恩東也笑了起來:「草民不過是按本心而行,當不得孫團練如此讚許。隻是我家中確實尚有事,不知……」

「張員外請便。」孫途沒有半點留難的意思,沖魯達他們一點頭,如門神般守在的兩人也都側讓出了路來放其離開。張恩東深深地看了孫途一眼後,方纔拱手告辭,快步下樓,離開了這一是非之地。

見此,眾人已經明白自己今日想要順利下樓除非和張恩東一般按孫途的意思把田地賤賣了。可他們卻沒有張恩東的心,這些好不容易纔得來的田地豈甘心輕易讓回去。許多人這時都陷了沉默,一個個低頭不語,隻看孫途接下來還能玩出什麼花招來。

在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第二人站出來表態後,孫途才嘆了口氣道:「看來各位終究無法領孫某這一片好意了。既如此,那你們可就別怪我了。自明日開始,本會派人收回之前你們從鄉兵手中騙取的田地,而且我不會再出一文錢向你們回購!」

這句話一出,讓本來已經打算沉默對抗的一乾士紳全都驚詫抬頭。方海更是直接質問道:「你憑什麼如此做?難道我江州城裡就沒有王法了嗎?」

孫途好整以暇地喝了口酒,又夾了片羊放在裡細細地咀嚼嚥下後,才冷笑道:「要論王法,你等為一己私慾借著城中糧價高企時低鄉兵手中田地的價格將之吞併時可有想過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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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孫團練你的臆想而已,我們從未強迫過他們出賣田地,都是你我願的事!現在我們手中握有田契,便是那些田地的主人,是絕不會讓你們奪了去的。哪怕是告到太守那兒,告到東京城裡去,我們也絕不會妥協!」方海立刻大聲說道。

「不錯,我等雖不是,但卻也認識不朝中員,我想他們是絕不會容許你一個武如此胡作非為的,蔡太守必然會為我等做主!」

「孫團練你真以為帶了幾個鄉兵就能在江州城為所為嗎?」

這些士紳此時終於發出來,雖然氣勢依然有些羸弱,但已不再如之前般沉默和畏,他們這是打算和孫途正麵較量一番。因為他們深知這不是那幾畝田地的事,還會影響到自己在江州城裡的聲譽,一旦真被孫途得逞,其他那些之前被自己用手段奪了田地的百姓也會趁機發難,這是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接的事

看著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強的話,孫途也不見有怒的,依舊慢條斯理地吃喝著,好像本沒把他們的這番說辭當回子事兒。這讓坐在後方的黃文炳心裡越發的糊塗了,不知孫途到底哪來的底氣能讓這些人就範的。

說實在的,他所以一早就送出那些田契除了覺著孫途之前所為有些厲害讓他不敢與之為敵外,也帶了想要和這位新任江州團練拉拉的意思。可現在他卻有些後悔了,這個年輕人真有辦法掌控局勢嗎?

直到眾人的嚷聲討漸漸平息下來,黃文炳纔看到孫途從袖子裡取出了一份花名冊來拍在酒案之上,掃了眾人一眼道:「這份花名冊上所登記的便是如今我江州鄉兵甲字營中三百六十二名兵士的姓名份了。而就我所知,這些人裡有七以上卻和當初把田地賣與各位的人姓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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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如何?」有人不以為然地問了一句,可是方海此刻卻已臉一變,顯然是已經想到了什麼關鍵問題。

黃文炳也在一呆之後,迅速明白了個中關鍵所在,再看向孫途時,眼中已多了幾分敬畏來:「當真是好厲害的手段!怪不得他會如此強地想要把田地收回去呢,原來是早有準備。好在我早就做了決定,不然必定麻煩無窮……」

孫途看著那一多半尚未明白過來的士紳道:「你們可知道這些鄉兵名下的田地其實是朝廷特意撥付給他們用來將養家中人口的?雖然名義上這些田地都算到了他們名下,可實際上,這些土地卻是我鄉兵所有,是朝廷的田地。你們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借著糧荒侵吞朝廷的田地,此時被本查出來,竟還不肯如數歸還?既如此,本就隻能代朝廷強行把田地全部收回來了!」

「什麼?」這一回,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頓時一個個全都變了臉,知道大事不好。

這些發放到鄉兵手中的田地本就不是他們的財產,若是有哪個鄉兵因為各種原因逃離開,他名下的土地就會由與其他頂替他的鄉兵手中。這一條律令從一開始就沒被人當回事,甚至是被人刻意瞞了下來。

但現在,隨著孫途把事挑明,一切就都不同了。事實上,那些鄉兵是本沒有權力出售自己名下的田地的,他們隻是靠著鄉兵的份纔有耕種田地的權利卻無買賣它的權利,如此一來那些士紳買下田地自然就是非法的行為了。

其實要隻是如此,事倒還沒有太糟,這些人最多就是被奪回那些巧取豪奪來的鄉兵田地,稍有損失而已。但是,一旦府真箇追究起來,可不隻是區區幾十畝地的事了,在得到了正當理由後,他們可以用手段把士紳地主們其他的田地也都劃到這些鄉兵田地的範疇中,同時還能藉此機會讓他們把一年時間裡從這些田地裡收穫的產全都歸還府,而這時可就得由府說了算了。

哪怕你田裡隻產了幾十斤高粱,府也能讓人出幾百斤的稻米來,因為這些士紳本拿不出證據來證明自己所說是實。反正隻要給了府機會,他們一定會用盡手段從這些富得流油的士紳地主上榨出油水來的。

別看他們現在一個個在江州城裡都有些聲名頭,可終究隻是些百姓而已,隻要有把柄落到府手裡,那些吏就會如聞到了腥味兒的鯊魚般撲殺過來,把他們的家財產業全部吞吃乾淨,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這一刻,眾士紳終於是慌了,也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的決定,一個個懇求地看向孫途:「孫團練,是我等錯了,我們願意接你剛才提出的以原價收回田地的建議……」

但孫途此時卻已經不再理會他們,徑自站起了來,邁步就往外走去:「我已給過你們機會,隻可惜,你們實在太過貪心,既然不肯吃我的敬酒,那就等著喝罰酒吧。」說著,舉步就往外走去,魯達和楊誌二人也趕跟隨,兩人看他的眼神裡又多了幾分敬佩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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