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安國公繼續解釋道「眼下邊關表麵上看起來安穩,但北境裡形勢極其複雜,北境之事眼下還牽涉到了京中各部紛爭,這件事皇上心裡是有數的。」
「此時從兵部手,表麵上看起來事事棘手,但殊不知風險高,機遇也大。辦好了可就是大功一件。若是辦不好……實際上也算不得什麼大過。從去年扯皮到今年還沒個定論的爛攤子,辦不好不是正常?」
「若是如此倒好。」安國公夫人此時才鬆了一口氣「我真是怕……」
「別擔心。」安國公抓住妻子的手,溫聲安「我向你保證,五皇子對紅裳絕對沒有其他心思。你就放心吧,就算他看中紅裳了,皇上也絕不會同意他娶穆氏做正妃。我家畢竟掌虎符,手握重兵。皇上可不想讓我們有機會參與到儲位之爭中。這一點,我明白,五皇子自然也是明白的。」
「那就好。」安國公夫人終於笑了。
「你也別放心太早。」穆老夫人卻在此時潑冷水「皇上雖然不會讓他最得意的兩個兒子娶紅裳,但卻一定樂意讓我們紅裳嫁個不上不下的宗室子弟。還是得防著他們將一群繡花枕頭領到我們紅裳麵前來。我孫這樣好,纔不要他們這樣算計。」
「那也是紅裳及笄以後的事了,」穆三夫人也鬆了一口氣「現在倒還真是無需心。隻要五皇子沒什麼心思就好。」
事實證明,安國公的判斷沒啥錯,穆氏夫人們對紅裳的擔憂,還真是多慮了。五皇子似乎就是在宮中找到機會隨手照應一下穆紅裳而已,之後的日子裡,就像沒這回事似的,如往常一般,該幹嘛幹嘛。
倒是魏皇後有心,記住了穆紅裳吃宮裡的鬆子百合。每隔十天半個月的,都會打發人送些到安國公府上,金貴的造細點,倒了穆家常吃常有的尋常點心了。
這一段日子裡,五皇子鄭瑛不顯山,不水的繼續該幹嘛幹嘛,六皇子鄭瑾倒是忙,聽說短短時間,已經去了謝相府兩次,都是去看謝四小姐的。京中風言風語已經傳開,都說六皇子在賞花宴上對謝四小姐一見鍾,深不悔呢。
李雲箏、溫梅清那些傾心於六皇子的貴們聽到傳聞,幾乎憤恨的將手中的帕子扯爛。尤其是李雲箏,自覺家世樣貌樣樣都不輸謝淑,卻不知為何六皇子會瞧上矯造作、日間隻會裝無辜的謝淑。
唯一能讓李雲箏之流稍安的訊息就是,這謝淑看起來也沒什麼福氣。賞花宴回來後不久,就又病了,據說不能見風,需要靜養,因此閉門謝客了。
聽說六皇子十分擔憂惦念,但因為謝淑終歸是未出閣的閨,病了不能出來見客,六皇子也不好跑到人家的香閨探病,因此隻好日日鴻雁傳,用書信寄相思。
傳聞有鼻子有眼,但是穆紅裳一個字都不相信。因為在家裡躲著的謝淑前幾日還給做了好多做「曲奇餅」的小點心送來,順便還捎了信。
病了哪裡還能張羅這些,再說了,謝姐姐在信裡寫了,不喜歡那位六皇子,這是假裝病了躲著不見客呢。
穆紅裳仔細想了想,覺得謝姐姐不喜歡六皇子也正常的。若是五皇子與六皇子相比,自己也覺得五皇子更好些。
「理由呢?」穆青一臉納悶「難道你覺得五皇子請你吃過點心就是好人?亦或者是他長得比六皇子好看?」
「也不是吧。」穆紅裳歪著頭仔細想了一陣子才答道「好看是都好看的,我還沒見過比五皇子和六皇子更漂亮的男人呢。我就是覺得……五皇子脾氣很好,是很溫的人。但我也隻是自己隨意判斷而已,自家裡瞎說,你們不要跟爹爹說,他又要數落我。」
「小妹可真讓人傷心。」一旁的穆淩立刻哀嘆「我還以為你見過最漂亮的男人是哥哥們呢,結果你卻說旁人比哥哥們好看。」
「實話實說又有什麼不對。」穆紅裳笑嘻嘻的眨眼「五哥的確沒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好看。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孩子是顧姐姐,我比顧姐姐差遠了,你瞧,我就肯大大方方的承認。」
「我沒見過五皇子和六皇子,」穆青開口說道「不過大伯母也說他們長得很好。不過小妹,你這個判斷下得可是有些偏心眼。你隻與五皇子打過道,並未與六皇子說過話,你怎知他不是脾氣很好很溫的人?我可聽說六皇子為人溫文有禮,個極好。」
「你這樣一說也有道理。」穆紅裳點點頭「好吧,我覺得五皇子好一些,的確是因為我與他更悉。那謝姐姐為什麼不喜歡六皇子我就不知道了……」
「左右與我們也不相乾,」穆青微微一笑「祖母不是說了嗎,皇室子弟各個城府極深,表麵上和煦如風,裡還不知怎樣。我們這樣的人家,與他們打道總是沒錯。」
「知道的。」穆紅裳點頭「四哥你不用一直囑咐。」
有了穆紅裳這個耳報神,安國公府一家子自然都知道,謝淑並不喜歡六皇子鄭瑾。對此,安國公的判斷是,謝相已經早早選定了立場,他決定支援五皇子,因此還是更願意將孫嫁給五皇子鄭瑛,親上加親,如此的關係更好讓彼此放心。
其餘人對於安國公的判斷不置可否,反正皇子們的婚事與他們穆家也沒關係。
然而除了穆家以外,還有一個人並不相信最近京中盛傳的紅緋聞。
顧儀蘭相信六皇子鄭瑾是真的看中了謝淑,畢竟謝淑長得漂亮,出也好,作為皇子正妃真是再合適不過了。若是六皇子就喜歡弱柳扶風的姑娘,滿京裡還真選不出比謝淑更好的。
但顧儀蘭卻並不相信謝淑也喜歡六皇子。賞花宴那一日的事,顧儀蘭可全看在眼裡了,那神經兮兮的謝淑分明是躲六皇子還來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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