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令人到意外。
白牧野看向霍子玉:「你知道我父母?」
「聽說過,令尊白修遠。」霍子玉道。
白牧野隨即點點頭:「行,我答應了。」
事關父母,就算再怎麼著急,也總要先聽聽那些訊息。
隨後,霍子玉回到大將軍府,將結果告知父母。
周蘭芝忍不住責怪道:「你怎麼能把這件事說給他聽?你不知道這樣會更加促使他前往天河嗎?」
霍子玉苦笑道:「娘,我不說,他本不會留下來參加什麼晚宴。這人我談不上多瞭解,但卻能覺到,他脾氣很倔。」
霍廉在一旁道:「是啊,當年他父母就是如此,說為了孩子,一定要在規定的時間趕赴天河,不可耽擱。」
周蘭芝嘆息道:「這可怎麼辦?」
霍子玉道:「娘,我看,不如實話實說。」
「不行!」周蘭芝當場拒絕,「不能實話實說,更不能讓這群孩子去龔家堡,那跟羊虎口有什麼分別?即便他們這群年輕人當中,有幾個是年輕的帝……在龔家堡這種龐然大麵前,他們依然什麼都算不上。」
霍廉道:「到時候,如果他們真的去了,發現自己的父母已經……」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但霍子玉聽懂了。
他想了想,道:「爹,我陪他們一起去!」
「這……」周蘭芝跟霍廉兩口子當場愣住,周蘭芝隨後斷然拒絕,「那更不行!」
「爹,娘,有道是父債子償,你們離不開落葉城,離不開要塞,但我可以。而且,龔家堡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至於一點道理都不講吧?我隻是陪著白牧野去尋找父母,又不是去做別的。即便他父母真的不在了,但我們要個原因,他們總得給吧?」
「兒啊……你太高估龔家堡的人的德了。」周蘭芝輕輕嘆息一聲。
霍廉倒是出若有所思的模樣,半晌之後,他終於點點頭:「如果……真的發生那種大家都不願看到的事,那麼,你負責把他們給我帶回來!他們不是被三大帝國派遣到天河的人,龔家堡再怎麼強勢,也沒有強行扣押別人做奴僕的道理。」
「可是……」周蘭芝還是覺得這種事不靠譜。
霍廉看了一眼自己妻子:「咱們欠修遠兩口子的,欠的是命。」
周蘭芝喃喃道:「那還不如我去。」
「我們不能離開這裡,」霍廉道,「就讓兒子走一趟吧,天河雖然危險,但讓他帶上老三,應該也不會出太大問題。」
周蘭芝最終也隻能點頭答應,心中雖然擔憂兒子,可丈夫說得對,他們兩口子欠人家的!
晚上,將軍府。
宴會的規模並不大,基本上就是大將軍府上的這些人。
白牧野一群人到來之後,到了熱烈的歡迎。
府上的很多人對這群年輕人都十分好奇,也很有好。
霍子玉派出去的那群人,不僅僅取回了「證據」,更是帶回了關於這群人在紅楓城的種種訊息。
白師這兩個字,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麼年輕的人,能讓一群帝級強者口稱白師,沒點本事怎麼可能?
宴會剛開始的時候,霍廉和周蘭芝夫婦並未第一時間出現,怕這群年輕人覺不自在。
當宴會進行到一半,白牧野準備跟霍子玉詢問父母訊息的時候,兩人終於出現了。
隨後霍廉和周蘭芝將白牧野請到一旁,霍子玉陪同在邊。
很快,小白臉上就出震驚和不可思議之,再後來就是憤怒,不可遏製的憤怒。
當然,這憤怒並非沖著霍家人去的。
霍廉和周蘭芝覺得愧疚,覺得對不起救命恩人。
但在小白看來,那亦是自己父母的選擇。
讓他憤怒的,是當年陷害父母的那群人,可惜那群人基本都已經死。
還剩下一個齊王……可偏偏齊王又認錯道歉了!
而且當年那件事裡麵,把父母趕去天河的罪魁禍首雖然是齊王,但讓父母進龔家堡這種「魔鬼之地」的人,卻是白家那幾個長老!
「你父親當年就曾說過,是家族鬥,他們為了保全你的安危,不得不接這種結果。」霍廉嘆息著說道。
「霍大將軍,這件事與你們無關,去天河是我父母的選擇,所以你們不必覺得疚。」白牧野站起,沖著霍廉躬施禮,「謝霍大將軍告知關於家父家母的訊息,我等明日便啟程,前往天河。」
「孩子,天河太危險了,龔家堡也不是你們能闖的地方。」周蘭芝還試圖想要勸說一番。
白牧野臉上出一微笑:「我對父母印象極淺,甚至可以說,我對他們沒什麼印象。但生為人子,知曉父母在那邊苦,怎麼可能坐視?無論如何,天河、龔家堡,我都是要走一趟的,不過倒是有件事,想要求將軍跟夫人。」
「孩子,你說,」周蘭芝看著白牧野,「還有,若不嫌棄,我一聲伯母,他一聲伯父,我們與你父母,平輩論。」
白牧野點點頭:「白牧野見過伯父伯母,見過兄長!」
周蘭芝跟霍廉臉上出欣之,霍子玉一臉認真還禮。
白牧野道:「我想請求伯父伯母,在我們幾人離去之後,代為照顧一下我的那群朋友。」
之前對天河的瞭解太淺薄,今天聽霍廉夫婦這麼一說,白牧野頓時徹底打消了帶著於秀秀、歐和李佩琪那群人去天河的念頭。
就算他們再怎麼心甘願陪著自己一同赴死,但他卻不能害他們。
就像當初靳錚他們說的那樣,天河的危險程度,跟前站這裡完全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孩子,如果你非去不可,那我跟你伯父也不攔阻,就像你說的那樣,為人子,不能眼睜睜看著父母罪。但你放心,你邊這群朋友在落葉城,肯定什麼危險都不會有。我們還會儘力去培養他們!」周蘭芝認真說道。
「那,我在這裡先謝過伯母跟伯父了!」白牧野再次施禮。
隨後小白又留在這裡跟霍廉夫婦聊了一會,簡單說了下為什麼過來,這也讓霍廉和周蘭芝兩口子震撼不已。
想不到這群年紀輕輕的孩子,在三大帝國那邊已經做出瞭如此轟之事。
更是想不到白牧野年紀輕輕,居然已經在符篆師這條路上走得這麼遠了。
小白告訴他們,自己是大宗師。
霍廉和周蘭芝雖然之前就聽兒子說過,白牧野符篆很厲害,但聽他親口承認自己是大宗師,還是有些被震撼到了。
白牧野離開之後,霍廉忍不住慨:「二十一歲,巔峰大宗師!太令人到震撼了。」
「還有他邊那幾個同伴,同樣令人到震撼,二十來歲的帝級道者……夫君,你我道的時候,都多大了?」周蘭芝也是一臉震撼。
「好像子玉那個時候都已經二三十歲了吧?」霍廉眼中出追憶之,「咱們倆,應該都六七十了……」
「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群年輕人出事啊!」周蘭芝喃喃道:「人類需要這樣的天才。」
「嗯,龔家堡再怎麼蠻不講理,相信對這種天才,也都不會太過分。」霍廉道。
「但願吧,可惜我們在天河那邊沒什麼關係,不然……還可以幫到他們一點,」周蘭芝道,「這種天才,我倒是寧願子玉把他們都帶回來!」
白牧野回去之後,麵如常。
林子衿問他跟霍家大將軍說了什麼,白牧野隨口道:「隻是隨便閑聊一番,他們當年曾見過我的父母。」
「就這?」林子衿太瞭解白牧野,那種靈魂伴之間,幾乎是藏不住什麼的。
「嗯,晚點說吧。」白牧野說道。
當天晚上,在霍子玉和另外一群大將軍府上的年輕人活躍氣氛之下,一群人盡興而回。
第二天一早,當於秀秀和歐星琪等人醒來之後,很快發現符龍戰隊的幾個人全都不見了。
等所有人都聚齊之後,才被趕過來的周蘭芝告知,符龍戰隊,已經先行一步,去了天河。
於秀秀這些人倒是沒有太多的憤怒,隻是覺很失落。
終究……還是漸行漸遠了嗎?
李佩琪喃喃道:「就算想跟在邊蹭點氣運都蹭不到了……」
周蘭芝不願見這群年輕人對白牧野有什麼誤解,當下跟他們講了一些這群年輕人從未曾聽說過的天河。
「他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才決定讓你們留在這裡等著他們,我這裡有靈珠,不夠的話,我讓人現給你們做!」為大將軍夫人,一名帝二境界的強者,周蘭芝還是很霸氣的。
看著一群人:「你們當下這種境界,都太差了!去到天河,不說拖累誰,但肯定很難活下去。你們就安心留在這吧,我跟夫君,與白牧野父母有舊,所以必定會好好培養你們。」
事已至此,這群人心裡也都明白,就算他們強行要去天河,也是沒什麼意義的。
如今不恨別的,隻恨自己境界低實力差,若是也能踏帝級,可以幫到小白,也就不需要在這裡暗自傷了。
歐星琪有點黯然神傷的回到房間,靜靜坐在床邊。
不想去責怪單穀什麼,但卻依然會忍不住去想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讓單穀在和符龍戰隊那群人中間做個選擇,他肯定毫不猶豫選擇符龍戰隊吧?
有這想法,也不能完全說是無理取鬧,至從來沒問過單穀這種話。
但如今單穀卻是毫不猶豫的把丟在這,跟著符龍戰隊的人走了。
連封信都沒留下。
這時候,的房門被敲響。
歐星琪胡抹了抹眼角,然後道:「誰呀?」
「我是府上的丫鬟,單公子走的時候,代我把一封信給歐小姐。」
嗖!
歐星琪如同一道閃電,開啟了門,然後從那丫鬟手裡接過那封信,整個人彷彿都散發著芒。
甚至有些顧不上那丫鬟,飛快的開啟了信。
信很長,有好幾頁紙。
比較符合單穀這種話癆。
「本想當年跟你說的,但又怕你吵著要一起去,不同意的話,還怕傷到你的自尊。但這一次,你真的不能去。其實白哥也不想讓我們去,但他知道我們幾個的脾氣,所以糾結之後,還是跟我們說了實。嗯,事比想象中更嚴重……」
看完這封信之後,歐星琪整個人徹底平靜下來。
單穀通過這種最原始最古老的方式,跟講述了整件事的經過,同時也特別認真的表達了對的意。
其實兩人在一起這麼久,相互之間早已經是非常瞭解。
但在看完這封信之後,歐星琪才真正明白單穀究竟多在意。
之前因為單穀不辭而別的那點小酸楚,很快被拋到九霄雲外。
單穀在信上說了,他、綵和司音,都欠小白太多!
如果沒有小白,別說帝,這個年紀恐怕連宗師他們都到不了。
是小白把他們生生從百花城那種偏遠星球的偏遠小城帶出來,一路跟著青雲直上。
「越是危險的時候,我們越是要陪在他邊,不是為了報恩,隻是為了那份兄弟!」
「我們因他而崛起,曾一路在後麵仰他的背影,如今終於能夠幫到他。這種時候,我們不在他邊,還能是誰陪在他邊?」
「我也不說對不起你,琪琪,相信你也不希你的男人,是個人恩惠卻不知回報的懦夫吧?」
歐星琪眼圈紅紅的看著,看到這句,突然啐了一口,低聲自語道:「呸,你還不是我男人呢!」
想著想著,又忍不住落下淚來,單穀此去天河,福禍難料,若萬一……不,不會有萬一!
但還是好後悔,為什麼一直矜持著?
矜持個什麼勁兒啊?
與此同時,於秀秀和李佩琪等人也接到了林子衿和綵們留下來的書信。
說到底,都是把這群人當真正的朋友、生死夥伴,不希們有任何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