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三點鐘了。

宋瓷腦子裡緩緩地打出一個問號。說好的早睡早起養生大佬呢？

宋瓷先去上了個廁所，回到床邊後，二話不說直接搶走韓湛的手機。

韓湛本來就很困了，手機被拿走後，也沒打算再搶回來的打算。

「韓哥，你以前可是十點就睡覺的乖孩子。」宋瓷把韓湛的手機鎖到了床頭櫃裡。

一躺下，就被韓湛給抱住。

韓湛閉著眼睛說：「這小說要把我笑死，一濃濃的傻**風。小說通篇用詞浮誇，令人捧腹大笑的同時又忍不住追下去。」

「怎麼這麼有才呢？」

在小說裡，韓湛被蘇蓓蓓描寫了『邪魅狷狂』，手指就能讓人『天涼王破』的霸道總裁。而宋瓷，則被蘇蓓蓓描寫了大34D，蠻腰細如柳，說話滴滴讓人麻的妖。

韓湛一邊看一邊在心裡罵個不停，罵完又繼續看。

自一般。

宋瓷說：「可不是，我每天都有在追呢，我還給打榜了。」

韓湛失笑，「是個活寶。」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都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鐘，便有一個司機模樣的人來到半山別墅，給鐘不悔一個禮盒。

鐘不悔拿著禮盒進屋，見宋瓷在練琴就把禮盒放在桌上，沒打擾。

等宋瓷練完琴，鐘不悔這才說：「宋丫頭，剛纔有個司機幫一個如風的人，送了一個打火機過來。你看看。」

「好。」

宋瓷開啟盒子，見到打火機實，頓時眼前一亮。抱著打火機來到後院，了韓翱宇一聲：「外公。」

韓翱宇戴著帽子，拿著一個小鋤頭，彎腰在花園裡麵鋤草。

聽到宋瓷自己，韓翱宇抬起頭，瞇著眼睛看著。「怎麼了宋丫頭？」見宋瓷穿得很漂亮，他說：「要出去？」

「是，沈老師今天過生日，我跟韓哥去給他慶生，午飯和晚飯就不回來吃了，您自己注意，不許喝酒啊。」宋瓷私下裡逮著好幾次韓翱宇喝酒了。

「我不喝！」他嗓門洪亮，就是眼神有點飄。

宋瓷無奈一笑，進屋後又叮囑著鐘不悔看韓翱宇，一定不能許他喝酒，這纔回房間去韓湛。

韓湛昨晚熬夜看了小說，早上了個懶沒起床晨練。宋瓷推開房門，就看到床上沒人，倒是聽見浴室裡有水聲。

「怎麼大清早洗澡？」宋瓷問完，對上韓湛那幽怨的眼神，後知後覺明白了什麼。

眼神揶揄起來，好笑地問韓湛：「大清早的，火氣很旺盛嘛韓哥。」

韓湛一邊頭髮，一邊說：「都怪蘇蓓蓓的小說描寫的太黃暴，還寫了什麼飛機Play。今早天快亮的時候，我一直在做夢。」在夢裡，在飛機上，他對宋瓷可是為所為。

醒來，韓湛就隻能去洗澡了。

宋瓷走過去抱住韓湛，在他耳旁說：「現在時候有些遲了，我們得去老師家了。晚上回來，我陪你玩。」

韓湛眸深暗，呼吸略重。

用了極大的自控力，韓湛才狠心推開宋瓷。「去幫我挑服吧，天怪熱的，今天不穿西裝。」

「好。」

沈渝北的生日宴是家宴，並沒有外人在，韓湛也不必穿正裝。韓湛喜歡穿Polo衫，舒適又寬鬆。

宋瓷走近帽間，給韓湛挑選了一件舒適的深藍Polo衫，配一條煙灰西裝。

最簡單的款式，穿在韓湛上也顯得大氣耐看，男人味十足。

沈渝北的家位置比較偏遠，遠離市區。兩人走郊區省道，沒經過市區，隻開了三十分鐘的車便到了沈渝北的家。

韓湛在停車，宋瓷先按門鈴。

叮鈴鈴——

宋瓷按了一邊門鈴，就耐心地等著。

韓湛拿著車鑰匙走過來，見門沒開，就問：「怎麼沒人來開門？」

「難道沒在家？」

宋瓷正要再按門鈴，這時門從裡麵被開啟了。

沈渝北親自來開了門。

今日，沈渝北穿得特別好看，穿一件白短袖衫，外麵披了一件月白印荷花的真薄衫。長發紮了小丸子頭，乾乾淨淨的臉蛋微微有些紅。

宋瓷以為沈渝北是熱的。

把禮遞到沈渝北麵前，笑意地祝福沈渝北：「老師，生日快樂啊！」沈渝北四五十歲的人了，但因為長得年輕，看著就跟那三十多歲的男人一樣英俊富有個人魅力。

他像是有些驚訝，說：「難得你還記得我生日。」

宋瓷心裡憋著笑，心想：我要真忘了，你就該把我趕出家門了。

當著宋瓷的麵，沈渝北開啟了那個禮盒。

瞧見裡麵是一塊手錶，沈渝北興緻缺缺。「是手錶啊，謝謝。」他正要蓋上盒子，宋瓷趕按住他的手，說：「這可不是手錶，這是打火機！」

聞言，沈渝北眼神變得神采奕奕起來。「打火機？我還從沒有見過這種打火機。怎麼打火？」沈渝北像是一個得到了新玩的孩子，特別開心，臉上的表純粹而乾淨。

宋瓷便取出那個手錶樣式的打火機，戴在沈渝北的手腕上。

沈渝北迫不及待地問：「火呢？」

宋瓷指著錶盤正麵那個小孔，說：「撥一下錶盤旁邊的按鈕，火焰就會從這裡出來。」說罷，宋瓷撥錶盤旁邊那個調時間的按鈕，一深藍火焰便從那個小孔裡鑽了出來。

「有趣！」沈渝北臉上的笑容燦爛，他說：「這禮我喜歡。」

宋瓷適時說：「這是韓湛給您找來的禮，他有眼吧。」

韓湛挑眉，含笑地看著宋瓷。

沈渝北抬頭盯著韓湛看了幾秒，才低頭說：「嗯，眼是不錯，挑人挑東西的眼，都很好。」

宋瓷笑著挽住沈渝北的手，說：「老師，我現在也學會做飯了，我記得你很喜歡吃荷香排骨，我做給你吃啊！」

沈渝北有些尷尬，他說：「嗯，好啊...」

三人進了屋，一走進客廳，韓湛便聽到廚房裡有人在唱歌。

這歌聲莫名的耳。

韓湛皺著眉頭朝廚房進去，就看到了帝蓉蓉。

帝蓉蓉今天打扮的像隻花孔雀，穿了一條的背長，披著發，完緻的本該站在舞臺上唱歌。但，卻站在沈渝北家的廚房裡，一手拿平底鍋，一手拿鍋鏟。

韓湛：？

為什麼乾媽會在這裡？

帝蓉蓉笑著轉，對沈渝北說：「北北啊，是不是我的海鮮送來...」了...

帝蓉蓉看到自己的乾兒子和乾兒媳婦一左一右地站在沈渝北的邊，僵在了原地。回憶起自己剛才說話時那滴滴膩死人的口氣，帝蓉蓉頓時紅了臉。

帝蓉蓉趕丟了手裡的鍋鏟，關了爐火，轉過低頭在洗菜池龍頭下麵洗手。

在乾兒子麵前丟進了臉，沒臉見人。隻想把自己丟進那個平底鍋裡，油炸烹飪。

宋瓷在短暫的失神後，終於回過神來。笑了笑，對沈渝北說：「老師，你還了蓉蓉乾媽來做客啊，你們老朋友要聚會，我們小輩還是不參合了。」

宋瓷拉了拉韓湛的手肘，說：「韓哥，我們不是跟醫生約好了今天去做產檢嗎？咱們先去過去怎麼樣？」

對宋瓷的話，韓湛如若未聞。

韓湛深吸一口氣，他盯著廚房裡那人，沉聲說：「蓉蓉乾媽，你給我出來！」

帝蓉蓉視死如歸般回頭，邁著悲壯的步子，朝韓湛走了過來。

韓湛盯著帝蓉蓉上那花裡胡哨還有些暴的子，心裡就一陣窩火。「跟我來。」韓湛轉就往外走，帝蓉蓉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老老實實跟在韓湛的背後走了出去。

宋瓷見沈渝北擔憂地追著帝蓉蓉的背影去，尷尬地了鼻子，這才說：「我去做飯，老師，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沈渝北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沈渝北很做菜，偶爾會手做個西餐。他的一雙手養尊優，白白，洗菜都覺得是委屈了他。

宋瓷將帝蓉蓉之前準備的食材放進鍋裡，盯著鍋中冒熱氣的菜，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蓉蓉乾媽還是漂亮依舊啊。」

沈渝北將生菜放在菜籃子裡，他說：「宋瓷，你是不是有些生氣啊。」

宋瓷沒吭聲。

沈渝北說：「我跟，我們最近才開始接，我們並沒有發生別的什麼事。」

宋瓷鬆了口氣。

但接著，又皺起了眉頭。「老師。」

宋瓷關掉火，將鍋蓋蓋在菜上，這才走到沈渝北的邊。

兩人並肩而站，宋瓷偏頭看著沈渝北。一想到沈渝北苦帝蓉蓉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再另尋新歡，宋瓷就有些心疼沈渝北。

宋瓷語重心長地開口：「老師，蓉蓉乾媽跟霍靜安還沒有離婚，你現在是在足乾媽的婚姻！老師，你這事說的好聽是追求真，說得不好聽，那你就是個破壞別人婚姻關係的小三！」

沈渝北忍不住大聲反駁：「可霍靜安早就出軌了別人，蓉蓉這些年跟他過的是形容陌路的生活，他們早就沒有了。」沈渝北儀態盡失，呼吸都變得重起來。

宋瓷犀利冷靜地指出一件事，「可仍是霍太太。」

沈渝北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宋瓷嘆氣，「老師，你糊塗啊！」

良久後，沈渝北才啞聲嘆道：「不糊塗，就不了。」一個人，本來就是糊塗不理智不可控的事。

宋瓷就沒再多說了。

都是年人了，沈渝北無論是閱歷還是眼力，都遠超於宋瓷。宋瓷明白的道理，沈渝北何嘗不明白？

明白，但不理智，這就是上一個人的無可奈何。

-

屋外。

沈渝北家院牆外有一顆大古樹，古樹的樹枝展開，遮天蔽日般。

韓湛走到那顆樹下。

這裡要弱許多，空氣中都有一的涼。

帝蓉蓉老老實實地跟在韓湛後，見韓湛停下，帝蓉蓉也停下。走路時，怕弄髒了邊，帝蓉蓉都是拎著子的。

韓湛回頭的時候，帝蓉蓉做賊心虛似地鬆開了手裡的角。

心虛地抬頭，瞧著乾兒子那副嚴肅凝重的表，就知道大事不妙。帝蓉蓉聲音囁喏地開口問：「湛湛，你是不是生氣了啊？」

湛湛何止是生氣了，簡直是驚怒了好嗎！

韓湛目嚴肅，他盯著帝蓉蓉看了一會兒，才說：「我得給蘭乾媽和墨謠乾媽打電話，讓們來給你洗洗腦子。」

聞言，帝蓉蓉一驚，忙手去搶韓湛的手機。邊搶邊驚慌地低喊：「湛湛你別，乾媽知道錯了！」

韓湛高舉著手機，沒再繼續打電話，卻也沒有將手機放回口袋。他垂眸著帝蓉蓉紅撲撲的臉蛋，問：「你真的知道錯了？」

帝蓉蓉點頭，「知道了。」

「說說，錯哪裡了。」

帝蓉蓉說：「我不該勾引沈渝北。」

韓湛眉心一跳，「是你勾引的他？」

韓湛一直以為沈渝北勾引的帝蓉蓉，畢竟沈渝北喜歡了帝蓉蓉太多年。

帝蓉蓉惴惴不安的點頭。

韓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現在勾引他，早幹嘛去了。當年他跟你表白的時候你看不上他，現在婚姻生活過得不滿，你發覺了沈渝北的好，又轉過來吃回頭草。蓉蓉乾媽，我勸你做個人。」

帝蓉蓉愧得抬不起頭。說：「我也是在婚後才發現霍靜安的許多缺點，我們不停地爭吵，最終以他出軌而宣佈破裂。我跟霍靜安早就不相了。」

「湛湛，我並沒有把沈渝北當做備胎，我隻是突然發現，原來他是那麼的好。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被我逗得麵紅耳赤也不會逾越唐突，他是我見過的最乾淨最純粹的男人了。」

「我好像，對他心了。」

說來可笑，年輕的時候帝蓉蓉看不上沈渝北，覺得他天真固執，腦子是個缺筋的。卻沒想到，人到中年，反倒發覺了沈渝北的好，竟然腆著臉來主勾搭他。

這算不算是風水流轉？

韓湛是個頭腦冷靜的人，在聽完帝蓉蓉的真心話後，他並沒有被帝蓉蓉的『真論』打。